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要素與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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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要素與途徑

1公民文化權利與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內涵

從1997年我國政府簽訂的《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國際公約》,2001年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批準通過,條約中明確規定公民的文化權利內容,國家有義務保障公民的基本文化權利,到2002年保障公民的文化權利在十六大報告被首次提出,到2007年十七大報告提出建立覆蓋全面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目標,再到2017年報告中提出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深入實施文化惠民工程,豐富群眾性文化活動。公民文化權利在我國從無到有,文化權已然是我國公民的一種基本權利,保障公民文化權利的一系列措施也逐漸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逐步成熟。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是當代公共文化服務的重要內容,完善和創新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有益于促進現代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建成覆蓋全面、內容豐富、傳播迅速、技術先進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自2002年《關于實施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的通知》出臺以來,我國公共文化服務部門推出一系列舉措為公眾提供數字文化服務。2011年《關于進一步加強公共數字文化建設的指導意見》明確指出公共數字文化建設原則與目標,提高對公共數字文化建設的重要性認識。2017年的首部公共數字文化規劃——《文化部“十三五”時期公共數字文化建設規劃》,在立足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效能的基礎上對公共數字文化的建設要求提出了完整、系統的戰略目標。目前,我國已經形成以人民為中心,以政府為主導,公共文化服務部門共建共享,社會力量參與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模式。但是由于貧困地區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起點低、基礎差、投入不足,數字文化服務水平總體不高,與我國發達地區相比,在設施建設、管理運行、人才隊伍、服務效能等方面存在明顯的差距。基于此,“十三五”時期以來,我國政府部門推出一系列的政策加快推進貧困地區的公共數字文化體系建設。2015年《“十三五”時期貧困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規劃綱要》,首次對貧困地區的公共文化建設做出規劃安排;2017年《文化部“十三五”時期公共數字文化建設規劃》中提出結合文化精準扶貧,推進貧困地區公共數字文化設施提檔升級。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以滿足公眾的數字文化需求為目標,以先進的網絡信息技術為手段,為公眾提供均等、公開、普惠、互動、透明的文化服務。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重視服務的均等化,在推動建設和完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體系的過程中,我們不能夠忽視文化的貧困,文化扶貧作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重要內容,能夠從文化和精神層面提高貧困地區的整體素質,推動貧困地區現代化發展,加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文章首先分析了我國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現狀,總結我國如今開展公共數字文化精準扶貧服務中要重視和解決的問題,其次從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的關鍵要素入手研究我國開展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模式構建,最后結合我國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現狀分析公共數字文化開展精準扶貧的途徑與方式。

2我國公共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現狀分析

2.1信息資源不均衡。信息資源是推動社會發展的重要資源,一個地區擁有信息資源的數量與質量及信息資源開發運用的程度對該地區的經濟、文化、科技、教育等的發展具有極為重要的影響。研究貧困地區信息資源現狀,我們需要厘清信息資源的類型,我國學者從不同角度出發對信息資源的類型進行了劃分,通過歸納,結合本文研究目的,我們從現實角度出發,將信息資源分為實物信息資源、文獻信息資源、網絡信息資源。一般來講,文化服務貧困地區信息資源貧困主要有以下情況。文獻和網絡信息資源數量少。貧困地區一般以解決溫飽,促進經濟發展為目標,貧困地區家庭經濟不寬裕,文化程度不高,沒有意識也沒有能力去購買文獻或者網絡信息資源,公共文化服務部門也沒能夠投入過多的資金購買信息資源,例如,2016年陜西省102個縣級圖書館中,新增藏量購置費少于1萬元的縣級圖書館11個,占10.78%[1]。信息資源類型不完善。貧困地區是政治經濟文化發展薄弱地帶,促進經濟、政治、文化發展、規避風險必須了解全面的信息。隨著精準扶貧工作的推進以及貧困地區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完善,貧困地區的人們需要信息資源的注入,指導生產和經營,幫助他們擺脫貧困,提高生活水平。為了在貧困地區建立完善的信息資源服務體系,首先需要提供全方面的信息資源內容,包括政策信息、市場信息、技術信息、農業種植信息、氣象信息、農資信息、勞務信息等。我國目前已有多個農業數據庫,如中國農業科技文獻數據庫、人地系統主題數據庫等,但是這些數據庫規模小、存在分布零散、共享程度不高、時效性差問題。此外,由于貧困地區信息基礎設施落后,信息渠道不順暢,信息共享機制不完善等原因,已有的信息資源不能適時適地的提供針對性信息服務。在信息資源利用方面,由于歷史原因和地理環境,通訊基礎設備不發達,與外界接觸少,交通比較閉塞,消息來源渠道窄,他們不能夠接觸到現代信息技術,可以利用的文獻信息資源內容較少,用戶的信息需求沒有被激發。同時,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人們對信息資源的重要性認識不夠,缺乏積極向上的思想意識,封建迷信風氣盛行。貧困地區人們的文化素質普遍不高,沒有認識到知識和科學的重要性,對價值觀正確的信息資源利用率低。貧困地區人們活動形式比較單一,電視是其文化娛樂的主要形式,信息資源利用方式單一。此外,貧困地區大多地理位置奇特,擁有獨特的旅游資源、歷史文化資源、民族文化資源,但是由于缺乏專業的人員指導,不能充分整合利用實物資源,提高地區旅游產業競爭力。公共文化服務部門也沒有充分發揮其職能,一方面沒有對信息資源以合理特定的方式進行宣傳和傳播,公共文化供需錯位,沒有吸引人們對信息資源的關注,讓他們主動利用公共文化資源;另一方面公共文化服務部門沒有深入了解人們的生活,沒有關注到文化的差異性,沒有發展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化,沒有正確引調動人們學習的積極性。2.2基礎設施建設不均衡。文化服務貧困地區信息資源利用率低、文化發展落后,人們的文化素質偏低,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基礎設施建設薄弱。基礎設施建設對文化發展具有重要的作用,主要體現在硬件基礎設施和軟件基礎設施建設兩大方面。地方政府支持貧困地區建設時由于購買力有限,群眾文化建設的硬件基礎設施建設普遍薄弱,這成為制約該地區文化發展的瓶頸。近年來我國開展了縣級“兩館”與地市級“三館”等項目,并向貧困地區、革命老區、民族地區、邊疆地區傾斜,貧困地區的文化機構數量和擁有房屋面積不斷增長。據統計,截至2015年,全國共有縣級公共圖書館1988個,文化館2037個,鄉鎮文化站34239個,全國每萬人擁有公共圖書館建筑面積由上年的90平方米提高到95平方米;全國公共圖書館閱覽室座位數由上年的86萬個提高到91萬個[2]。但是,從建筑面積、設施總量來看,貧困地區設施建設仍然不足,貧困地區仍有多個公共圖書館建設面積小于國家建設標準,貧困村擁有文化活動室的數量不僅少,而且存在一室多用、功能不完善的情況。同時隨著全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的深入開展,貧困地區基礎設施的建設也取得了較為明顯的進步。貧困地區軟件基礎設施的現狀也是不容忽視的。我國扶貧工作最早開始于1993年文化扶貧委員會的成立,此后,我國政府出臺一系列的政府文件推動扶貧工作的深入開展。2000年的“西部大開發”,加強西部文化基礎設施建設;2004年至今的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2007年至2009年的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規劃、2007年至今的農家書屋工程等全國性文化扶貧工程[3]。此外,2013年文化部啟動建設“邊疆萬里數字文化長廊”,在全國邊疆海疆地區建設數字文化驛站[4]。2015年“貧困地區百縣萬村綜合文化服務中心工程”打通公共文化體系聯系服務基層群眾“最后一公里”[5]。2015年《關于加快構建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意見》首次明確提出精準扶貧,《“十三五”時期貧困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規劃綱要》對如何在貧困地區建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進行了具體安排。此外,我國扶貧部門機構設置完善,從國家到地方設立專門扶貧辦,為貧困地區的公共文化服務開展提供了保障。目前,我國對于貧困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是一種“自上而下”的推行方式,國家出臺扶持貧困地區的政策,地方政府跟隨國家的腳步出臺地方扶持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政策或舉措,雖然在國家政策的推動下,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得到了改善,但是基層公共文化需求的自發性與多樣性使得公共文化設施建設與人民群眾需求不匹配,人們使用公共文化設備的積極性不高,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資源浪費,并達不到預期的效果。2.3服務方式覆蓋不均衡。我國建設先進文化的中心任務是繁榮社會主義文化,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貧困地區的文化服務是我國開展公共文化服務中薄弱的地方。筆者通過查詢數據庫中有關貧困地區服務方式方面的文獻以及公共文化服務部門針對文化服務貧困地區開展服務的案例對文化服務方式進行了總結。我國對于貧困地區開展的公共文化服務模式是以政府為主導的,中央設置專項資金支持農村文化的建設發展,撥付專項資金助力脫貧攻堅。但是整體而言,我國對農村或貧困地區的投入仍低于城市,供給結構失衡,政府主導的服務模式能夠為貧困地區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制定方針,提供制度和財政保障,但是“指令性”的決策實施機制,使得喜聞樂見的民辦文化邊緣化,文化活動形式化,造成資源浪費,文化服務貧困現象難以改變。一般來講,提供公共文化服務的方式主要是營造便利的環境和舉辦多種多樣的文化活動。我國政府通過開展文化扶貧項目,加強了貧困地區基礎設施的建設,為人們營造了便捷的文化環境,保障了貧困地區人民的文化權益。2007年,黨的十七大提出在全國推進“文化惠民工程”,各地文化機構堅持推動公共文化服務重心下移、資源下移、服務下移,著力促進公共文化服務均等化,“送戲進萬村”、送電影、開展文體活動等文化惠民工程持續推進[6]。自2008年《“十一五”全國鄉鎮綜合文化站建設規劃》至今,鄉鎮綜合文化建設項目基本完成,鄉鎮綜合文化站組織開展群眾文化活動日趨活躍。此外,據統計,截至2015年全國群眾文化機構數量已達44291個,從業人數由2006年123465人增加到173499人,分別舉辦959900次文藝活動、536300次培訓、139800次展覽等[2]。形式多樣的文化活動能豐富公眾的生活,提高了公眾的精神生活質量,但是同一的公共文化服務產品供給忽視貧困地區的現實情況和差異性,貧困地區人們的文化享受依舊持有“看熱鬧”的心態,不僅導致文化產品供給過剩,而且使得貧困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失去信譽。此外,我國開展貧困地區公共文化服務創新性不足,主要是送戲進萬村、送電影等,長此以往,使得公眾缺乏興趣,不能真正的享受文化發展成果,數字基礎建設仍不完善,貧困地區適用型、技能型人才缺乏。筆者通過查閱國家出臺的關于文化扶貧的政策文本,發現沒有明確規定如何評估文化扶貧工作的內容。評估標準不明確,不僅導致公共文化服務部門在開展服務時管理分散,實施部門各自為政,而且使得服務部門只重形式不重內容,服務開展“形式化”,虛報文化項目的成果,造成資源浪費。2.4公民文化權利意識薄弱。貧困地區屬于知識缺乏區域,貧困地區的用戶群既是公共文化服務的享受者,也是文化的生產者,為了提高貧困地區的用戶對公共文化服務的有效利用,我們需要對貧困地區的用戶進行研究。首先,在意識上,貧困地區的民眾由于經濟文化落后、交通閉塞等,大部分民眾受教育程度不高,文化素質較低,接受新事物,學習文化的能力缺乏。并且部分貧困地區封建迷信的風氣盛行,思想觀念比較落后,缺乏積極向上的世界觀價值觀。貧困地區的民眾因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貧困程度等原因,在意識形態、文化需求等方面也存在差別,如貧困地區兒童需要接受教育,中青年需要提高生存技能,但是貧困地區的中青年大多在外打工,老年人、兒童為主要留守對象。用戶群體較為穩定,所以要準確的理清扶貧對象,做好前期調查,使得民眾的文化需求得到滿足,資源有效利用。此外,貧困地區圖書館的使用率低,圖書館等文化場所存在廢棄的現象,不僅是因為貧困地區閱讀能力有限,更是因為圖書館缺乏農業種植養殖類的書籍,民眾對圖書館的認識存在距離感。隨著信息化網絡化的發展,貧困地區的數字網絡建設不斷完善,手機、電腦、智能移動網絡設備逐漸被廣泛應用,但是由于缺乏統一的扶貧信息、就業信息、農業知識等資源平臺,貧困地區獲取信息途徑雜亂,虛假信息廣泛流傳,民眾信息甄別能力差,容易被虛假信息誤導。此外,貧困地區缺乏計算機、電子商務培訓,民眾不能更好的借助信息網絡環境改變貧困現狀。

3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關鍵要素分析

對于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研究,我們需要從整體和精準化的角度思考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主體,根據政府、企業、社會組織等不同主體的差異合理配置服務職能,注重服務內容的精準化,注重保障要素的多重性,從分析資源建設與布局要素、服務要素、治理主體與政策要素入手,分析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關鍵。3.1資源建設與布局要素3.1.1基礎設施建設要素基礎設施是開展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關鍵性要素,是組織和開展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基礎要素,是為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民眾提供數字文化產品的平臺和媒介,是保障文化服務貧困地區基本文化權益的物質保障。良好的基礎設施建設有助于改善文化服務貧困地區與現代社會發展之間的聯通性,擴大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開放程度,帶動經濟發展的動力,提高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整體水平。公共數字文化服務基礎設施要素最重要的是場館設施要素、網絡通信要素。文化場館基礎設施建設是對文化服務貧困地區開展幫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優質的文化場館能讓民眾有一個優越的環境與感受文化的魅力,在家門口就能享受到文化發展的成果。隨著文化扶貧工作的深入,政府采取一系列政策保障文化服務貧困地區民眾的文化權益,如“送戲下鄉”“政府購買公共文化服務”等,民眾的文化生活得到了提升,但是短期的“送文化”之后,民眾的文化生活又回歸到單調的狀態。文化場館的建設有利于培養根植于群眾、富有地域特色的文化,充分發揮文化能人的帶領作用,推動民眾文化團體的建設,從而開展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文化活動。此外,隨著文化服務貧困地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推進,文化場館的建設能夠促進文化數字化服務,使得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民眾不出戶就能分享到來自于世界的文化產品。2017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促進移動互聯網健康有序發展的意見》,意見明確指出按照精準扶貧、精準脫貧要求,加大對中西部地區和農村貧困地區移動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力度。網絡基礎設施的建設,能夠改變文化服務貧困地區傳統的經驗模式,加快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信息流通。推動網絡通信基礎設施的建設,首先要推進移動通信在貧困地區的優先覆蓋,提高網絡服務的能力,其次要精準減免貧困人員的網絡通信費用。基于此,在文化服務貧困地區大力推動互聯網新技術的應用,如遠程生產指導、就業服務、鄉村旅游等。3.1.2資源布局要素。隨著我國精準扶貧工作的深入開展,資源建設已經成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核心內容,通信基礎設施建設、公共文化機構建設、教育資源整合、“互聯網+”扶貧工程建設等圍繞資源建設與布局的項目在貧困地區展開,公共圖書館等文化機構也紛紛利用數字技術為公眾提供服務。貧困地區的民眾也希望接觸到網絡信息,借助數字化設備滿足其文化信息的需求,更希望能夠一站式的檢索滿足多樣的信息需求。公共文化數字資源是傳統文獻資源的數字化,能夠彌補傳統文化資源在數量上的不足。目前,我國公共文化數字資源依然存在分布不均衡的問題,無論是在地區或是在系統分布上,公共數字文化資源鴻溝沒有消弭。要解決公共數字資源分布不均衡的問題,不僅需要國家和政府加大財政投入,加快互聯網基礎設施的建設,為貧困地區的民眾平等獲取資源提供條件,也需要公共文化機構之間的合作,貧困地區信息資源缺乏,民眾能夠利用的信息資源數量少,種類不齊全,機構合作能夠充分發揮各個機構的特色優勢,彌補單一機構局限性,實現資源互補。公共數字文化資源在建設與布局的過程中要注重用戶的主體地位,在開展扶貧幫助的時候要注重貧困民眾的需求,提供經過整合的資源,提高數字為文化服務的效能,充分保障貧困地區民眾的文化權益。隨著扶貧工作的深入開展,公共文化服務機構與貧困地區民眾的文化需求出現矛盾,一方面,投入大量財力的公共文化機構提供的服務沒有有效充分的利用,另一方面,貧困地區民眾沒有便利的條件享受數字文化服務。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在資源建設與不足的過程中要開展廣泛的前期調查,對貧困地區民眾的“一站式”需求進行了解跟蹤,整合分布式異構資源,設置友好、簡潔的交流頁面,加強與用戶之間的互動,聽取用戶建議,因地制宜、因人而異的提供數字文化服務。3.2服務要素。3.2.1服務主體要素。國家財政部、文化部2002年聯合啟動全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2011年下發了《關于實施“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的通知》,2012年正式《“公共電子閱覽室建設計劃”》,具體管理主體是為各省文化廳、財政廳。2017年7月文化部印發《文化部“十三五”時期公共數字文化建設規劃》的通知,通知中提出要堅持政府主導、社會參與的原則。目前,我國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以政府為主體,充分發揮政府的主導作用,鼓勵和引導社會力量的參與。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的服務格局,會打破單一服務方式,從而使得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化。不同的公共文化服務主體服務域不同。一般來講,政府提供普遍廣泛的服務,政務服務的目的是保障每個人都有享有數字文化服務的權益,實現服務的均等化,在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中具有基礎性地位,但是由于貧困地區數字文化服務需求的多樣性與政府供給的普遍性之間的矛盾,使得政府在開展服務時造成資源浪費,供需不匹配等問題。非盈利性組織和個人志愿者可以加入政府開展的服務活動中,對一些弱勢群體,如貧困地區留守兒童、空巢老人、婦女等提供針對性、個性化的數字服務,提高信息素養的能力,從而提高數字文化服務的效能。企業等營利性組織由于其提供的服務種類豐富,并且能夠充分挖掘和滿足用戶的信息化需求,政府可以通過招標等方式,鼓勵其開展創新的服務方式,從而更好的達到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效果,但是政府要注重對該組織的監管,防止其損害公眾利益。建立多元合作的文化服務模式,提高文化服務的效益,實現數字文化更加精準化的服務。3.2.2服務內容要素。《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要以公共財政為支撐,以公益性文化單位為骨干,以全體人民為服務對象,以保障人民群眾看電視、聽廣播、讀書看報、進行公共文化鑒賞、參與公共文化活動等基本文化權益為主要內容[7]。2017年《文化部“十三五”時期公共數字文化建設規劃》明確了九大重點項目建設,以群眾需求為導向,豐富公共數字文化產品和內容,提升服務效能。公共數字文化的服務內容指的是服務主體為滿足公眾數字文化需求,推動公共數字文化建設中的某些方面和范疇。在精準扶貧對象特征與需求下,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內容要根據服務對象提供有針對性的服務。一般來講,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內容包括兩個方面:①基本的文化信息。阮岡納贊認為“每個讀者都有其書”,公共數字文化應該滿足文化服務貧困地區人們借助電子設備閱讀網絡信息資源,豐富精神和文化娛樂生活的需求。②提升性的文化信息服務。對于文化服務貧困地區人們來講,在獲得基本文化信息保障的同時,公共文化服務部門還需要提升他們利用網絡信息的能力,以脫貧為目標,一方面提供他們生產或者生活的技術信息,提供技能培訓,另一方面針對當地的實際情況,提供促進當地產業經濟發展的信息。3.2.3用戶信息素養要素。信息素養,包括個體對信息的敏感程度,以及以良好的信息道德行為搜索、尋找、分析、運用各種信息的知識和能力[8]。公眾信息素養的高低影響著數字文化服務的效果。在信息化時代,公共數字文化資源為公眾的學習、工作、生活提供便利,信息素養是人們適應社會發展的基本能力,公眾信息素養的能力直接影響著公眾信息利用水平的高低,對數字文化服務的順利開展產生重要的影響。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在為公眾提供高質量的信息資源的同時,要注重提高公眾信息素養的能力。我國公眾信息素養主要問題:一是信息意識不強,信息基本意識缺失,信息開發利用意識淡薄,信息保護、安全意識不足;二是信息技能問題;三是信息道德方面的問題,主要是網絡隱私權和知識產權問題[9]。就文化服務貧困地區而言,人們的信息素養問題主要是:①由于受教育程度低,人們對信息的理解、接受能力缺乏,信息意識不強,對信息設備的功能要求低。②教育水平落后,設備基礎建設不完善,與現代化建設差距大。現階段,我國政府也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提高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信息素養。如2016年《“十三五”全國農業農村信息化發展規劃》提出加強新型職業農民培育的信息化建設;同年《教育脫貧攻堅“十三五”規劃》明確指出提高農村教師信息素養,強化信息技術應用能力,轉變教育教學方式。3.3文化治理主體與政策要素。3.3.1治理主體要素。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精神文化處于懸浮狀態,文化治理非常重要,政府不是唯一的文化治理主體,社會組織、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民眾也要參與到文化治理中,三者統籌協調。文化服務貧困地區最主要的表現是無人傳承文化。文化服務貧困地區有著屬于當地的特色文化,但是隨著社會現代化的發展,青壯年外出打工,老人和兒童留守在家,尤其是在當地文化能人的流動,文化傳承主體缺位,逐漸淡化對文化的傳承,傳統文化無人問津。此外,貧困地區的地方政府重視經濟發展忽視文化傳承,對地方公共文化機構的投入過少,雖有地方政府認識到文化傳承的重要性但是政策與現實脫節,過度市場化,預期效果并未達到。文化服務貧困地區另一重要表現是當地民眾意識的缺失,在思想意識上不重視傳承文化,同時受外來文化的影響,集體意識觀念淡薄,不愿意主動承擔起傳承文化的責任,正確的價值觀缺失、迷信封建的盛行也影響到貧困地區民眾對正確科學文化的追求。政府要主動承擔貧困地區文化治理的主導責任,加強對文化建設的投入,重視文化建設,舉辦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文化活動,豐富貧困地區民眾的精神文化生活,充實業余生活,達到文化治理的效果。同時,政府制訂合理的政策促進當地文化產業經濟的發展,發展當地特色文化資源,留住當地青壯年與文化能人。此外,要加強宣傳和教育,讓當地民眾認識到文化治理的重要性,加強科學文化教育,宣揚正確的價值觀為民眾自治奠定基礎,同時也要出臺鼓勵措施培育當地具有號召力的文化能人,成立村民自治組織。貧困地區的文化治理需要社會組織的廣泛參與,構建一個多元主體協調共治機制,各個主體理清任務,加強合作,互相監督,才能保證貧困地區文化治理的順利進行。3.3.2政策要素。公共數字文化精準扶貧的政策是政府根據一定時期的政策目標,為促進社會公共文化服務的均等化,分配社會公共利益的過程中制定的行為準則。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政策質量決定了政策實施的效果,高質量的政策能夠為文化的幫扶工作提供有效的制度保障,實現社會福利的最大化。高質量的公共文化政策首先要確定長期性、可控性的目標。公共數字文化服務不僅僅是要通過多種形式的信息技術手段提供豐富的文化內容,更是通過數字文化服務滿足民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建設文明健康現代的文化生活環境,提高民眾整體文化素質。公共數字文化的精準扶貧強調的是豐富貧困群眾文化生活,保障貧困群眾基本的文化權利,共享社會發展的成果,促進傳統文化與數字文化的融合,實現公共文化服務的均等化。高質量公共文化服務政策體系要具有完善性,完善的制度能夠促進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體系的發展和建設,數字文化服務作為推動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力量,日益受到黨和國家的重視,被列入《國家“十一五”時期文化發展規劃綱要》《國家“十二五”時期文化發展規劃綱要》《國家“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規劃綱要》等重大發展規劃之中。同時,也出臺了具體的政策,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國務院關于印發“十三五”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規劃的通知》《文化部“十三五”時期公共數字文化建設規劃》《“十三五”時期文化扶貧工作實施方案》等,在整體上涉及有關財政保障、立法保障、組織保障、技術保障、公眾文化需求反饋機制等相關問題,構成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制度體系,為開展公共數字文化精準扶貧提供制度支持。此外,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政策要具有彈性,不能夠忽視不同區域不同人群的差異,政府要及時發現公共問題并提出解決方案,同時也要注重加強政策制定者、執行者與貧困地區民眾之間的良性互動,因地、因時、因人的制定更加符合實際和有針對性的政策。

4我國公共數字文化服務協同扶貧途徑分析

4.1政府主導與社會廣泛參與。政府是開展數字文化服務扶貧工作的主體,可以利用有效的行政手段制定扶貧目標、扶貧方式、扶貧政策,整合多方資源,推動扶貧工作有計劃、有目的的開展。如,由文化部、財政部聯合發起的全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公共電子閱覽室計劃,從國家層面給予政策、資金的支持,推動了邊遠地區數字圖書館的建設以及數字文化工程的完善。但是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社會現象較為復雜,且大都是自然條件差、經濟基礎弱、貧困程度深的地區和群眾。針對這個問題,政府要積極引導學界與社會力量結合自身優勢,建立協調服務的扶貧機制。根據不同主體的優勢,我們分別對其進行探討:①從政策上鼓勵社會組織參與,建立以市場為著力點的多中心服務模式。這樣不僅能夠吸引社會組織參與到數字文化精準扶貧的工作中,而且能打破單一的文化建設格局,發揮市場調節的作用,建立貧困地區文化市場機制。2008年,“中國扶貧第一村”——赤溪村,在當地政府的幫助協調下,吸引社會資本,引進當地民俗旅游開發公司,開發興建文化產業園;2016年中國扶貧開發協會與“新發地生鮮網”在京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共同發起貧困地區“百縣千品電商扶貧行動”。此外,社會組織可以與地方政府合作,建立數字平臺,宣傳貧困地區民族民間特色文化資源,打造一批特色文化產業,擴大貧困地區人們就業,增加收入,形成雙贏。建立覆蓋面廣,體系完善的貧困地區文化市場體系,不僅能夠從根本上為他們提供文化發展的動力,讓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人們能夠享受到文化精準服務帶來的好處。②發揮學界在人才培養、獻智獻策的作用。在人才培養方面,一方面學界可以培養專業的文化扶貧人才,打造一批數字文化扶貧的專業隊伍,為數字文化精準服務提供人才保障;另一方面,學界可以通過教育培訓等手段,提高貧困地區人們的思想認識,從扶智入手,轉變貧困地區落后的觀念。此外,學界可以根據以往對貧困地區調研研究的經驗,對數字文化服務的精準扶貧、精準脫貧提出創見性的意見和建議。2016年廣西就聯合100余名專家為大石山區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獻言獻策,對推進大石山區與全國同步建成全面小康社會進程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4.2網絡全覆蓋與分層推進。2015年國務院出臺《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積極發揮我國互聯網已經形成的比較優勢,激發了各行業創新活力,在推動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進程中,必須順應“互聯網+”的發展趨勢,創新公共服務模式,讓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人們享受到更加公平、高效、優質、便捷的服務。推動“互聯網+精準服務”,我們需要從以下幾個服務方式與途徑入手。首先,設立通信基礎設施,豐富信息傳播渠道,為“互聯網+精準服務”的開展提供條件。完善的基礎設施能促進貧困地區外同內聯,光纖網絡和4G網絡的全面有效覆蓋,能夠推進網絡文化服務點的建設,推動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有效開展;其次,在宣傳推廣貧困地區人們使用社交軟件、移動App的基礎上,創新信息傳播模式,通過移動互聯網和大數據,運用云技術,整合貧困地區人們文化需求的信息,建立貧困村信息咨詢平臺,為貧困地區人們推送相關信息。此外還可以幫助政府或社會企業分析人們的數據,根據不同用戶的信息需求,通過社交軟件或者移動App進行進一步的傳播;再次,在通過互聯網打開貧困地區與外界聯系的大門的基礎上,完善扶貧信息網,將文化服務貧困地區的現狀以及亟待解決的問題向社會公布,聯合社會企業和組織,開展一對一、結對幫助等定點的專項扶貧項目,引導社會力量參與到精準扶貧中去。最后,通過移動互聯網,將貧困地區文化產業的發展與文化扶貧相結合,開展貧困地區特色文化項目,打造優質的文化項目品牌,利用互聯網進行宣傳,促進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提檔升級。同時,針對貧困地區的人們的情況,對其進行培訓,提高信息素養,更好的利用數字文化,實現地區的脫貧。4.3重點突破與分類扶持。我國扶貧工作最早開始于1978年,經過40年的扶貧歷程,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40年的扶貧實踐經驗證明一體化的扶貧戰略不能從根本上改變貧困地區現狀,只有更換新思路,創新扶貧理念,才能更好的促進精準扶貧與扶貧地區的協同發展。“精準扶貧包括了精準識別、精準幫扶、精準管理和精準考核,其核心要義就是精準化理念”[10]。公共文化服務機構要準確認識貧困地區文化服務貧困的緣由,我國文化服務貧困地區地理環境與人文情況相差迥異,要根據扶貧地域情況,制定不同的扶貧指導標準。在開展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過程中,我們要針對不同類型的貧困地區,深入調查,分析貧困原因,尤其是要重點關注“老少邊窮”集中連片貧困地區,如東部丘陵山區、西藏青海新疆等。東北丘陵山區大部分為老革命根據地,自然資源豐富,勞動力充足,但是因為當地開發利用不合理,資源破壞比較嚴重,生態環境比較脆弱,基礎設施建設是推動扶貧工作的最主要的瓶頸。在開展公共數字文化幫扶的過程中,要加大財政投入,繼續推進公共數字文化工程的開展,提高扶貧的內生動力,鼓勵社會組織參與扶貧工作,如鼓勵電商對貧困地區的支持,充分發揮自然資源的優勢,將藥材、蘋果等產業化,積極推動生態扶貧;同時要建立氣象資源數據庫為當地民眾防止自然災害提高信息服務;此外提高該地區民眾的信息素養,培養專業的農業科技人才。在邊遠游牧地區,如內蒙古新疆貧困地區,該地區以牧為主,公共文化服務機構沒有全面覆蓋,貧困民眾沒有途徑去獲取網絡信息,政府要針對民眾生活聚集的特征,分區域建立中小型信號發射站,為游牧地區的民眾獲取網絡信息資源提供條件,同時設立移動播放器、移動數字圖書館,定期更新數字資源,為民眾提供數字文化服務;在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區,如廣西、云南等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區,扶貧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基礎設施和民眾的生活條件都得到了改善,但是隨著扶貧工作的深入開展,扶貧模式亟需創新。首先在扶貧戰略上,要從整體扶貧向重點扶貧轉變,公共文化服務機構要以村為單位開展扶貧工作,針對村里面的不同人群提供服務,如針對缺少健康娛樂活動的老年人,可以為他們提供機頂盒,將信息資源內容以數字化形式進行存儲;針對少年兒童,要通過教育精準扶貧,設立智慧教育專項計劃,對學生和教師的行為進行記錄分析,制定個性學習計劃。此外,可以大力發展旅游產業,設置數字文化驛站,將少數民族文字與中文信息結合,向游客展示少數民族文化,保護民族文化遺產。

5結語

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的關鍵是要精確定位,針對不同地區、不同人群的數字信息需求提供差異性文化服務,在此基礎上制定精準的服務策略,滿足差異化的信息需求,從而使得供需平衡。但是目前,我國數字文化服務精準扶貧工作中,社會力量在文化建設方面的參與度不足,服務內容供需不平衡,保障機制不完善,用戶缺乏主動利用信息的意識,服務效能。數字文化服務扶貧對象和地區的復雜性與多樣性對扶貧方式和途徑的選擇提出了更高、更精準的要求。公共文化服務部門要選擇合理、精確的方式,從服務主體、服務內容、服務保障等要素入手,建立健全扶貧反饋與保障機制。

作者:馬彥飛 陳雅 單位: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