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經濟改革研究論文
時間:2022-05-31 0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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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縱觀中國農村經濟改革已走過30年,每一次重大變革都與深刻的社會歷史背景密切相關,其實質是市場化和城鄉一體化程度逐漸加深的過程。當今中國正處于工業化的關鍵時期,城鄉差距過大和農民增收困難等問題已影響到經濟社會的穩定發展,統籌城鄉發展將是未來一個時期中國農村經濟改革的基本背景。
關鍵詞:中國農村經濟改革;回顧;評價;展望
一、中國農村經濟改革三十年回顧
中國農村經濟改革三十年的歷程可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從1978年到1984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由“包產到戶”和“包干到戶”等形式發展而來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逐步在全國推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普遍實行,使中國農村逐漸形成“鄉政村治”的二元基層治理體制新模式,也標志著農村微觀經濟組織基礎從此發生了本質改變。1982年到1984年的三個中央“一號文件”,從理論上肯定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農民的偉大創造,是社會主義經濟的組成部分,是馬克思農業合作化理論在實踐中的新發展。
第二階段從1985年到1991年。1984年《中共中央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明確了社會主義經濟是有計劃的商品經濟,從理論上實現了從計劃經濟向商品經濟的重大轉折,農村經濟改革也邁向市場的探索階段。改革農產品統派購制度、建立農產品市場體系是這個階段農村經濟改革的中心任務。1985年,中國開始實行農產品收購的“雙軌制”,以合同訂購和市場收購的形式取代了農產品的統購統派。蛋類、水產品、蔬菜和肉類等農產品的生產和流通在1992年前就被全面放開。其中,水產品是我國最早完全放開管制的農產品;國家對糧食和棉花則實行了較長時間的“雙軌制”,直到2004年糧食才放開生產經營,是我國最晚放開管制的農產品。鄉鎮企業在這個時期異軍突起,不但為調整農村經濟結構奠定了基礎,而且還為解決我國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問題創出一條新路子。1992年,我國有鄉鎮企業2321萬家,近90%分布在行政村和自然村,共有職工約1.13億人,農村家庭人均純收入增加額中來自非農產業(主要是鄉鎮企業)的收入所占比重逐年增加,1992年高達50.66%。鄉鎮企業還把工業文明帶進了農村,客觀上要求勞動者提高科學文化、技術技能和管理水平,造就了一大批農民企業家和新型農民,加速了農民現代觀念和市場觀念的形成。
第三階段從1992年到2003年。1992年,鄧小平同志南巡并發表重要講話,同年10月召開的黨的十四大,明確了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目標,建立健全農村市場經濟體制成為這個時期的主題。由于改革初期對主要農產品流通體制的改革只涉及到收購體制,并沒有觸動銷售體制,在糧食收購價格不斷提高的情況下,購銷價格的倒掛問題日益突顯,造成糧食收儲企業嚴重虧損。1992年,國家開始改革糧食銷售體制,直到2004年,國家通過《糧食流通管理條例》,決定全面放開糧食收購價格,并將國家實行按保護價敞開收購農民余糧間接給農民的補貼轉為直接補貼,使農產品生產和流通真正實現了市場化。在這個時期,中國農業產業化經營迅速發展。到2002年底,各類龍頭組織帶動農戶總數超過7000萬戶,占農戶總數的30.5%,其中,每個國家級重點龍頭企業平均帶動農戶達7.6萬戶。目前,東中西部分工協作,出口型、大宗農產品型和特色型共同發展的農業產業化格局已初步形成。從1993年頒布《關于金融體制改革的決定》開始,我國以政策性金融、商業性金融和其他金融為主體的農村金融體系已基本形成,有力的支持了農村經濟的發展。在1984年開始實行的農村稅費制度下,農民不僅要為政府提供稅收,還要為鄉鎮和村提供各種費用或基金。由于鄉村財政供養負擔的加重和公共建設與服務對資金的需求量持續增加,不規范的農村稅費制度使鄉鎮政府和村民委員會加重農民負擔成為可能。特別是1997年以來,農民收入增長相當緩慢,農民負擔過重的問題越來越突出。經過長時間的論證,減輕農民負擔的政策最后定位于農村稅費改革,并于2003年起在全國鋪開。
第四階段從2004年至今。2004年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召開,明確提出“兩個趨向”的重要論斷,認為我國總體上已進入“以工促農、以城帶鄉”的發展階段。在新的發展階段,改革更加關注農業和農村發展的深層次矛盾和問題,考慮在工業化的中期階段與外部環境變化的背景下,如何統籌城鄉經濟發展,建立促進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的長效機制,解決“三農”問題。2005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決議》,并作為2006年的“一號文件”頒布實施,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成為新時期農村改革的戰略任務。同年,以取消農業稅為標志,國家開始推進農村綜合改革,調整農村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不適應生產力發展的環節和方面,為鞏固農村稅費改革成果和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提供體制保障。2008年,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于推進農村改革發展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總結了三十年農村改革發展的實踐經驗,凝聚了全黨集體智慧,體現了繼續解放思想、堅持改革開放、推動科學發展、促進社會和諧的要求,適應了中國農村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和億萬農民的共同心愿,為中國推進農村經濟改革提出了行動綱領。
二、中國農村經濟改革三十年的評價
(一)中國農村經濟改革是一場成功的變革。不論從歷史的標準還是當代世界的標準來衡量,中國農村經濟三十年的改革和發展都是一個成功的事例。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把原來由國家資本控制的農村土地變成兩億農戶根據社區內部成員權平均占有的土地,是一場占當時中國人口80%的農民都得到好處的改革。在讓農民承包土地的時候,國家同時把農村的公共開支和福利保障一并讓渡出去,使土地在擁有社會保障職能的同時還承擔起為鄉村財政提供財源的責任,在國家建設資金緊缺和落后經濟基礎還不足以支撐全國社會保障事業的時期,它在保持農村經濟社會穩定發展的基礎上為最大限度的提取農業剩余創造了條件。面對土地產出的內在約束和工農產品價格“剪刀差”的外部限制,致富熱情高漲的農民逐漸把眼光投向非農產業,鄉鎮企業迅速發展,吸收了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增加了農民收入。1998年以后,我國農業勞動力平均糧食產量呈遞減趨勢,土地生產率也不斷接近其生產可能性邊界,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又沖破城鄉地域界限,開始了“離土又離鄉”的進城務工,他們作為低成本的勞動力為城市建設和城市工業的發展提供了巨額的勞動積累,彌補了資金積累的不足。三十年的農村經濟改革與發展,有效釋放了現有二元經濟體制下農業和農村的生產能力,為實施城市和工業的優先發展戰略提供了支持和保障。
(二)存在的問題及其原因。城市和工業經濟的優先發展,必然要更多的從“三農”中提取剩余。半個多世紀以來,中國在加快城市化和工業化的進程中,從農業獲得的“剪刀差”收入不斷增加。改革開放后,特別是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農產品收購價格指數逐年下降,其下降速度高于生產資料價格下降速度,工農業商品綜合比價指數明顯上升,工農業產品價格剪刀差更加擴大。在城鎮化進程中,城市偏向的土地征用制度造成我國農村2000余萬農民失去土地,低價征用農民的土地使農業土地收益流失嚴重,征地“剪刀差”使農民蒙受至少2萬億元的損失。城鎮用工制度改革以后,進城務工的農民工數量激增,成為城鎮化建設和勞動力密集型產業發展的主力軍,由于較低的工資水平且幾乎不享有任何勞動與生活保險,用工“剪刀差”使農民工勞動收益被壓縮。持續時間過久的“剪刀差”使落后的農業因長期價值補償不足而失去自身發展的活力,也使農業生產的物質、技術條件沒有得到應有改善。在市場自發調節下,生產要素會從低收益的產業和區域流向高收益的產業和區域。農業是弱質產業,難以獲得社會平均利潤率,但農業同時又是國民經濟的基礎,所以發達國家政府都普遍實行農業支持政策。改革開放后,國民收入分配格局中不利于農業的局面雖然有所改變,但支持農業發展的投入機制和積累機制并沒有建立,隨著城鄉差距的逐漸擴大,農業生產要素流失問題更加嚴重。長期以來,城市的公共產品供給由國家負擔,農村則基本上是由農民自籌解決,由于原有的農村稅費制度不規范,鄉鎮財政供養人員數量逐年增加使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和農業生產積累的資金更加缺乏。雖然國家近年來進行了農村稅費改革,取消了農業稅,增加了對農民的補貼,加大了對農村教育和縣鄉財政轉移支付力度,國家建設資金也向農村基礎設施傾斜,但這些政策效應的發揮主要是長期的,短期內效果有限。
三、中國農村經濟改革的展望
(一)尊重產業發展規律,引導和促進農業實現產業化經營。目前,發達國家以農產品為原料的工業增加值同農業增加值之間的比例已超過2.5:1,而中國的這一比例僅是0.5:1。考慮到中國農產品產量充裕和人均收入水平的穩步提高,中國農產品加工業增加值與農業增加值之間的比例完全有條件達到發達國家現有水平的60%,即1.5:1,那么,到2015年,中國農產品加工業增加值至少可達到96980億元。如果農產品加工業增加值的一半能夠在縣城以下的農村區域實現,且同時GDP能夠保持8%的平均增速,屆時農村農林牧漁業增加值和第二、三產業增加值合計有望達到18.7萬億元,農村產業增加值占全國GDP的比重將由目前49.1%增加到58.75%。在確保農村居民收入與生活不低于城市居民水平的條件下,農村就業人口占社會就業總人口的比重可達60%左右。這充分說明中國農業產業化經營發展潛力巨大。如果中國農業產業化經營能夠實現上述發展,必然會吸收大量勞動力就業,大幅增加農民收入,優化農業與農村的產業結構,極大的擴展農業的生產空間,這與農村改革三十年中的每一次大的變革具有相似的效應。農業產業化大發展將帶來中國農業與農村經濟的下一場深刻變革,它是中國農業實現現代化的必由之路,引導和推動農業產業化經營是未來一個時期農村經濟改革與發展的根本驅動力。
(二)在穩定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基礎上建立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制度。回顧30年改革歷程,以家庭承包經營為基礎、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是農村改革最重要的成果,也是憲法規定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必須毫不動搖地長期堅持,并在實踐中加以完善。2008年公布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切實加強農業基礎建設進一步促進農業發展農民增收的若干意見》指出,必須穩定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不斷深化農村改革,激發億萬農民的創造活力,為農村經濟社會發展提供強大動力。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因土地按均田分包制造成了耕地的分割與分散,形成其固有的矛盾,矛盾又呈現出兩大特征:一是大量的農民轉移到二、三產業,但又不肯放棄在農村的土地產權,于是便出現大量粗耕、棄耕現象,農村迫切需要新的土地管理制度,實現農業適度規模經營;二是隨著城鎮化的快速推進,地價及土地資本性收益也隨之提高,加速了農民對農村土地產權的追求,在土地收益問題上出現了集體與集體、集體與農民之間日益尖銳的矛盾,成為社會不安定因素。在新的發展階段,依靠市場調節實現土地適度規模經營成為我國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的目標。土地具有資源與資產的雙重內涵,不可能脫離產權而獨立存在,然而中國農村現行土地制度最主要的缺陷是產權不明確。雖然中國創造性的使土地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開,但是模糊的土地產權還是為實現土地經營權有效流轉設置了諸多障礙,改革的實踐表明建立適合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土地流轉制度是中國農村土地優化配置的前提和基礎。由于中國建設資金在較長時期內仍將緊缺,不能支撐龐大的社會保障體系,同時民主和法制建設的成果能否保證土地再次分配的公平還有待商榷,所以,在穩定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基礎上建立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制度無疑成為最佳選擇。
(三)通過體制創新改變城鄉要素配置的不平衡性,實現城鄉經濟協調發展。隨著工業化程度的加深,農業產值在國民經濟總產值中所占份額不斷下降是經濟發展的必然規律,把農村勞動力及其農村居民從農業和農村中轉移出來是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和增加農民收入的必然途徑。我國近年來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措施,積極鼓勵城鎮化發展和農民工進城務工,使中國城鎮化進程明顯加速,城鎮化率在2007年已達到44.9%,據權威部門預測,未來十幾年還將會保持年增長率為1%的上升速度。那么,中國從現在起到2020年每年要轉移1500萬農村人口和900萬個農村勞動力,總共需要轉移農村人口2億多,城鎮壓力十分巨大。雖然中國城鎮化率在2020年可能達到55%至60%,但由于人口基數龐大,屆時還將有6億至7億農民,農村的安置任務同樣很繁重。黨和國家要實現2020年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在推進城鎮化發展的同時必須重視新農村的建設。隨著“多予、少取、放活”的指導方針和“兩個趨向”的提出,國家開始著手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工作。近幾年,國家不僅取消了農業稅,還加大了對農業和農村社會事業發展的補貼力度,原來保障城市和工業優先發展的政策體制被逐步改革,“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的政策體制逐步建立和完善。然而,中國城鄉發展差距過大,農村基礎設施落后的現實在短期內不會發生改變,如果單純依靠市場機制,農村生產要素流失和投入不足的問題無疑會加劇。通過創新農村金融體制、農業科技研發與推廣體制、農村教育補貼與就業體制以及社會保障體制,改變生產要素配置在市場機制作用下的城市偏向,統籌城鎮化發展與新農村建設工作,是農村經濟改革的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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