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索亞歷險記》語言藝術探析

時間:2022-11-14 10:29:16

導語:《湯姆·索亞歷險記》語言藝術探析一文來源于網友上傳,不代表本站觀點,若需要原創文章可咨詢客服老師,歡迎參考。

《湯姆·索亞歷險記》語言藝術探析

一、幽默諷刺的風格

在小說中,湯姆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在姨媽的庇護下長大。他聰明活潑、崇尚自由,經常用逃課或闖禍的方式掙脫姨媽以及學校的管教。湯姆在與好友哈克貝利•費恩目睹了一起兇殺案之后,因一直不能指認兇手而耿耿于懷,后來由于生活中的種種挫折,湯姆無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于是就帶著哈克貝利以及小伙伴喬伊一起跑到一座荒島上做起了“海盜”。后來為了解救被誣陷殺人的酒鬼莫夫•波特,湯姆在激烈的思想掙扎后指認了真正的殺人兇手。后來,湯姆又與哈克貝利一起找到了寶藏,成了圣彼得小鎮的風云人物。在書中,湯姆是一個聰明機智又堅持正義的“偶像式”人物。在寵愛他的波莉姨媽面前,他是經常逃學、偷糖吃的“調皮的機靈鬼”;在鎮子上的小伙伴面前,他是無所不能的“孩子頭”。作者還在書中塑造了大量性格迥異的人物形象來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波莉姨媽是個心地善良但嘮嘮叨叨的老太太,希望把湯姆教導成一個人見人愛、受到傳統社會喜愛的好孩子;哈克貝利•費恩在小鎮上并不受歡迎,因為他的父親是個整日醉醺醺的酒鬼,但他天性善良、無拘無束,是湯姆的好朋友;女孩貝基•撒切爾活潑漂亮,她藍色迷人的大眼睛和兩條金色的長辮子讓湯姆“一見鐘情”,并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二人的“戀情”也是馬克•吐溫用孩子的真摯情感批判偽善的成人社會的情節之一;印江是小說中的反面角色,為了宿怨殺死醫生魯濱孫,并把罪名嫁禍給同伙莫夫•波特,最終被孩子們指認,逃亡后困死在山洞里。馬克•吐溫用幽默且帶有諷刺意味的語言將小說中的一個個冒險故事相互串聯,在把故事講得生動奇趣的同時,揭露了當時社會丑惡的風俗和宗教的偽善面目。作者在小說中反對傳統的說教式教育,讓少年湯姆勇敢地對抗成人世界,最終以一顆純真的童心完成了一次有趣而又偉大的歷險。在小說第六章《湯姆識貝基,耳痛心歡喜》中,少年湯姆與少女貝基談了一場戀愛。湯姆羞澀地接近貝基,因緊張而變得敏感:“教室里到處都是竊竊私語聲,似乎是這讓湯姆臉紅。但實際上,他臉紅是因為崇拜那位素不相識的女孩,還有幸與她同桌。”湯姆甚至還模仿大人戀愛送禮物的方式,送桃子給貝基吃,用這種方式向她表達愛意。這段情節一方面表現出湯姆的純真天性,另一方面滑稽地諷刺了成人的虛偽和做作。

二、大量運用的俚語

《湯姆•索亞歷險記》為營造愉快輕松的故事氛圍,大量運用美國俚語,頗具地域特色,契合人物身份。如在第一章《湯姆耍斗,東躲西藏》中,波莉姨媽想要抓住調皮的湯姆,卻被戲耍,于是輕聲笑道:“人老了,糊涂才是最大的糊涂蛋。俗話說得好,‘老狗學不會新把戲’。”“糊涂蛋”“老狗”這種個性化口語使一個慈祥的老奶奶形象躍然紙上。作者用孩童化的語言打破語法常規,使全書語言直白淺顯卻充滿童趣。如第五章《禮拜添花樣,大鉗甲蟲戲小狗》中,湯姆為了打發做禮拜時的枯燥乏味,將之前捉到的一只大鉗甲蟲放了出來,恰好一只獅子狗路過,雙方便開始了對峙:“獅子狗一眼發現了這只甲蟲,垂著的尾巴立即豎起來,晃動著。它審視了一下這個俘虜,圍著它轉了一圈,遠遠地聞了聞,又圍著它走了一圈。”“俘虜”這個詞富有擬人色彩,同時又與男孩喜歡的“打仗游戲”相呼應,富有童趣。馬克•吐溫的語言風格與他的生活經歷有很大關系,年少時從事的底層勞動工作使他在創作小說時不自覺地運用生活中的語言。口語化的語言風格讓每個人物都非常貼近實際,而且在小說中使用的方言前后連貫,簡單易懂而又恰到好處,幾乎所有語言都符合人物身份。馬克•吐溫用清新幽默的文筆、樸素直白的語言開辟了口語化小說的先河,他在《湯姆•索亞歷險記》中運用孩童的視角、通俗的俚語表現整個世界,突破了傳統英美文學高雅的表達方式,從生活中提煉語言,讓作品語言更加鮮活,更有表現力。

三、富含象征意蘊的情境

馬克•吐溫用看似相互孤立但實際上有密切聯系的意象推動故事情節的多維度發展,并在此基礎上引導讀者對小說反映的社會問題進行深層次思考。小說中體現湯姆英雄形象的場景共有四個:一是做禮拜時,湯姆用從小伙伴那里換來的獎勵票贏得了眾人的尊敬;二是他帶領“海盜”們參加自己的葬禮,表現出了無所畏懼的精神;三是為了不使殺人兇手逃脫,他當眾指認;四是他帶領貝基逃生并與哈克貝利一起找到了一大筆財富。湯姆和哈克貝利帶著寶藏回到小鎮后,“他們無論說什么,人們都看得很寶貴”“一舉一動都被認為意義重大”“村里的報紙還刊登了兩個小孩的小傳”……從這些語言描述可以看出,湯姆這時已經被看作英雄。馬克•吐溫在小說中用一次次的磨礪幫助湯姆從一個頑皮搗蛋的孩子成長為一個具有英雄氣概的男子漢,象征了一個人從童真到成熟的蛻變。在小說第九章《墳地慘案,波特受過》中,馬克•吐溫運用了大量環境描寫渲染慘案發生的背景,如“床頭的墻里有一只小蛀蟲發出一陣陰森可怕的踢踏聲”“外面傳來一聲非常凄慘的貓叫春兒聲”,在這種陰森恐怖語言的渲染下,湯姆和哈克貝利看到了慘案的發生過程:“(印江)這個雜種趁機把刀子一下子全捅進了醫生的胸膛。”從語言表達來看,馬克•吐溫對印江充滿厭惡,用“雜種”這種極具侮辱性質的語言,諷刺了印江對財富的貪婪及其殘酷無情的內心。在湯姆“死而復生”出現在自己的葬禮上這段情節中,他的復活不僅僅象征著對惡勢力的反抗,也暗示了其思想上的成熟。在第十七章《海盜們為自己送葬,教堂現真相》中,鎮子上所有的人都以為湯姆和哈克貝利死了,沉浸在悲痛之中,回憶二人“生前”的故事。居民們還為二人念了一段頌詞:“我是生命,復活的是我。”這是作者為湯姆“復活”埋下的伏筆。湯姆和哈克貝利在遇到海盜之時機智逃脫,并碰巧在山洞里發現了寶藏,他們的死而復生、大勝而歸,不僅象征了邪不勝正的公理,還象征二人在精神上完成了從幼稚到成熟、從膽怯到英勇的蛻變。《湯姆•索亞歷險記》是馬克•吐溫的代表作之一,作者通過運用幽默諷刺的手法、俚語語言風格以及富含象征意蘊的情境,反映了當時美國社會的思想形態,其孩童式的敘述口吻、通俗的語言特征、風趣幽默的寫作方式也給后世小說家提供了全新的創作思路。

作者:張洪 單位:南開大學濱海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