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業資產證券化論文

時間:2022-12-12 10: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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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業資產證券化論文

上海銀行業聯合準備委員會成為戰時銀行資產證券化的組織者

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在抗戰的烽火中成立。1932年“一•二八事變”爆發后,上海金融市場陷入恐慌,局勢日趨嚴重。上海市銀行業同業公會“為謀金融的穩定和各銀行實力充裕起見”,遂在當年2月4日后發起組織聯合準備委員會。經過數日三次緊急集會和磋商,該委員會在2月8日籌組成功,于2月27日公布《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章程》(下稱《章程》)和《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公約》(下稱《公約》),并經由第三次委員銀行代表大會議定,于3月15日開始辦公。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公約》第1條、《章程》第3條規定其宗旨和職責是“辦理聯合準備及拆放款項等事宜”,即要擔當部分“銀行的銀行”職能。為獲得該委員會在戰時提供至關重要的流動性支持,上海有26家銀行類機構加入該會,成為其委員銀行。聯合準備委員會建立聯合準備財產作為證券化的基礎資產。作為銀行業的同業組織,該委員會需要依靠滬上銀行同業的力量,集合各家委員銀行認繳的準備財產,建立聯合準備庫來取得“最后貸款人”應有的財力。為此,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要求入會的各家委員銀行都要按照《公約》第7條和《章程》第5、6條的規定,選擇并認繳相應的準備財產。這些合格的準備財產分為基本準備財產和普通準備財產兩類,其中“大都全屬于最穩實的房屋及有價證券”,具體包括以下五項:公共租界及法租界以內的房地產;立時可以變價的貨物;在倫敦或紐約市場有價值的股票或債券;現金幣或可以資兌現的金幣或現金條;經該委員會許可的其他種類的財產。為保證聯合準備財產的穩實可靠,使其發揮確實的擔保作用,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還在《公約》第9條和《章程》第8條中規定,認繳基本準備財產的委員銀行非因該銀行解散不得退出委員會,也不能全部或部分取消其原先認繳的基本準備財產;而認繳普通準備財產的委員銀行必須提前一周通知委員會并經過執行委員會的同意,才能退出委員會或取消其原先認繳的普通財產額的全部或一部分。另外,委員會還規定“準備財產認繳總額減少時得由委員銀行增認之”“委員銀行所繳存之準備財產如遇市價低落或有敗壞之慮時經本委員會通知即照數補足”。通過上述制度安排和努力,26家委員銀行認繳的準備財產總額達到了7000萬兩上海規元。滬上商界認為該委員會掌握的此項聯合“準備財產十分充足,頗為樂觀”,市場信心為之一振。盡管聯合準備委員會集合了巨額的準備財產而且這些資產中的大部分還被認為是價值最穩實的財產,但是國內外政局、市場及公眾心理預期是變化無常的,不同準備財產的流動性不僅存在差異,而且會有變化。為穩妥起見,聯合準備委員會遂以委員銀行的準備財產為擔保,籌劃資產的證券化,設計出三種可流通的有價證券,一來增強聯合準備財產的流動性,二來創造出新的交易籌碼,提升該委員會履行“最后貸款人”職能的財力,滿足委員銀行維持戰時流動性的急需。淞滬抗戰期間,上海銀行業資產的證券化是在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所屬的委員銀行間開展的,其具體的設計和實施者就是該準備委員會下設的執行委員會及后者領導的三個委員組(分別是常務委員組、保管委員組和評價委員組)。隨后,聯合準備委員會的“一會三組”設計出公單、公庫證和抵押證三種樣式和功能不盡相同且都可以流通轉讓的有價證券,再按照委員銀行認繳的聯合準備財產評估價即規元7000萬兩的70%,發行總面額為規元四千九百萬兩的公單、公庫證和抵押證,以此滿足聯合準備委員會辦理聯合拆放和維持委員銀行流動性的需要。

聯合準備委員會的委員銀行發行三種銀行資產支持證券

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設計的銀行資產支持證券有公單、公庫證和抵押證三種,其發行方式是各委員銀行依照其繳存于聯合準備委員會的準備財產的一定比例向聯合準備委員會領用以上資產支持證券。按照《公約》第14條以及《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公單簡章》第1條的規定,各委員銀行在認繳聯合準備財產后,可依據其認繳的準備財產估值的70%,向聯合準備委員會領取上述三種有價證券。其領取比例分別是公單四成,即占所認繳準備財產的28%;公庫證二成,即占所認繳準備財產的14%;抵押證四成,即占所認繳準備財產的28%。領用公單等資產支持證券后,各委員銀行遂“得為公單發行人”及公庫證與抵押證的發行人。作為委員銀行資產支持證券之一的公單分為規元500兩、1000兩、10000兩、100000兩四種面額。領用銀行可以持公單向聯合準備委員會拆借款項,起借款保證的作用。該做法有些類似今天我國央行與商業銀行之間的質押式回購交易,聯合準備委員會此時某種程度上發揮了央行的“最后貸款人”職能。另外,公單還可由領用銀行簽名發行,在市面流通,代替現金,起到了擴張信用、增加流動性的作用。這種流通證券,當時在市面上屬于創新。其在市場上行使之后,不僅使得銀行的資金運營更加靈活,而且轉移收付亦較為便利。作為委員銀行資產支持證券之二的公庫證可以用作各持券銀行發行鈔票和吸收儲蓄存款的保證準備;同時沒有能力發行自己銀行券的持證銀行也可以將公庫證四成、現金六成來構建質押組合,以此為保證向有能力發行鈔券的銀行領用可兌現的銀行券。換句話說,公庫證的發行和使用,擴大了上海華商銀行的發行準備金和存款準備金,在發行準備率一定的情況下,可以擴大華商銀行信用貨幣創造的能力,增加上海銀行業的流動性。1932年8月2日上海錢業設立聯合準備庫,集合準備財產3000萬元,其447.5萬元的財產準備中有22%是保證準備,該保證準備則是由關稅擔保的有價證券和上海銀行業聯合準備庫的公庫證折合銀元97.36萬元構成的。作為委員銀行資產支持證券之三的抵押證,可以作為委員銀行之間同業借款的質押,起借款保證的作用,或作為各持證銀行發行本行鈔券和應付客戶提取儲蓄存款的保證準備。顯然,抵押證兼有公單和公庫證的特點和功能。因此,1934年后,聯準會將由準備庫財產擔保的三種資產擔保證券整合為公單和公庫證兩種,計公庫證五成,公單五成。公庫證依然作為銀行鈔票發行、儲蓄存款支付、委員銀行之間十足商借款項的保證準備;公單仍由領用銀行簽發,代替現金,在市面流通,其性質相當于流通證券,并可以由委員銀行以之為質押十足向聯準會拆借資金,拆息為每千元每日二角八分。

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將委員銀行資產證券化的影響

“一•二八事變”期間,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發起和組織的銀行資產證券化活動,只是我國資產證券化的早期形態,因而還存在諸多的不足。如,被證券化的基礎資產所涵蓋的銀行資產種類還較少,僅涉及銀行的實物資產和證券、金銀等金融資產,尚未涉及信貸資產;銀行資產證券化的結構還較簡單,涉及的市場主體僅限于華商新式銀行,服務的對象也局限于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的委員銀行。然而,此次銀行資產證券化活動不僅具有金融創新的意義,而且在穩定戰時上海金融、支持工商各業復業和對日抗戰方面發揮了切實有效的作用。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設立后,就集合委員銀行的準備財產并將其證券化,發行公單、公庫證和抵押證,使得7000萬兩規元的“財產立時湊集,市面新增數千萬之籌碼”;這順應了“時勢之需要……成為最適當之措置”。此次銀行資產證券化活動中由委員銀行發行的資產支持證券不僅是可流通的有價證券,而且具有貨幣性,相當于向戰時的上海市面注入了幾千萬兩規元的流動性,緩解了戰時上海銀錢業流動性窘迫的局面。另外,此次銀行資產證券化活動還強化了聯合準備委員會的“銀行的銀行”職能,為其日后先于中央銀行建立票據交換所、組織委員銀行間的票據清算、加深委員銀行間的業務往來創造了有利條件??梢哉f,上海銀行業同業公會聯合準備委員會設立聯合準備庫,面向委員銀行辦理聯合拆放,實施準備財產的證券化活動,在部分銀行間扮演了最后貸款人的角色,一定程度上履行了中央銀行的部分職能。當時的輿論對此也頗為肯定,認為聯合準備委員會及其上述活動雖然“去真正‘銀行的銀行’卻還很遠”,但是其“創設……是吾國金融界一個好的現象……性質組織略類似美國的聯邦準備銀行”。

作者:孫建華 姜玉姍 單位:中央財經大學金融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