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三農”問題需全球視野
時間:2022-02-12 1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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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前召開的“兩會”上,“三農”問題再次成為媒體關注的重點。實際上,解決我國的“三農”問題,急不得,慢不得,只有在全球化的市場經濟和法治經濟的新一輪改革開放過程中,與其他問題一并得到解決。“三農”問題涉及倫理、法治、流通、自然科學百科、WTO、經濟外交和哲學,是當今社會學中最大的一個系統工程。農產品風險最大,農業“靠天”的依存度最大。在西方政治制度中,由“三農”問題牽扯到所有的產業行業,所以不到1%的農民左右了90%以上的利益集團。因而各個階級的代言人不得不竭力討好農民以爭取大多數選票。這也是國際農產品自由化進程十分緩慢的根本原因之一。
“三農”是問題,但決不是包袱。關鍵在于要以人為本,讓農產品、農村服務、農村鄉鎮企業享有符合國際慣例的平等待遇和平等競爭的機會。
美國學者摩爾早就斷言農民問題是影響世界大國現代化轉型的最重要因素。英、美、法、意較早解決了這個問題,率先進入現代化行列,德、西、日、俄隨后也解決了農民問題,也轉入了強國行列。國際化和現代化的“三農”標準就是:農民的國民化、農村的城市化和農業的產業化和市場化。
“三農”問題的全球化
入世前,舉國護農聲浪不絕于耳。有人稱中國農產品危機最大。結果,主要保護了國營貿易未來幾年對農產品的繼續多數專營權(入世議定書2A1等)。至于關稅(2008年15.2%左右)、農產品補貼率(最多不超過8.5%)和進口數量承諾(唯一是2200萬噸小麥)等承諾,幾乎沒有任何影響。這是因為:農產品現在有效關稅已降至10%,對農產品補貼至多只能補到3%,且一旦國內缺糧,進口數量限制是沒有任何阻礙力的。因此,入世談判關于農業的談判最有實質的成果是保護了幾年壟斷。
筆者向來以為,國內產業凡開放者無一不繁榮,凡保護者無一不落后。這里的開放不僅是對外國產品和資本開放,也指對國內非國有經濟的開放。入世后兩年的效果是:中國農產品產量年均增長6%,出口年均增長12%,農村各項社會經濟指標均有大幅增長。保護主義者大多無語,有人堅持說:入世頭兩年看不出問題。
開放是否就一定有利于中國三農的現代化呢?答案是肯定的,但這里有一個痛苦的適應過程。它要求要求農民面對一個嚴酷的全球化事實,加快融入產業化、城市化、知識化的新時代,忍受這一新的農村革命的巨大陣痛。
縱觀當今世界,農產品在各國經濟總量中平均不到10%,卻能持世界經濟之牛耳,左右各國之政局。在長達八年的烏拉圭回合談判中,歐盟、東南亞諸國和韓國、日本,都因為油菜籽、大米等顆粒小物擾得朝廷、政壇不得安寧。法國和韓國還各換了一屆內閣,直到多哈啟動的新一輪談判至今,農產品仍然是最敏感和最不易達成統一意見的一個議題。眾所周知:WTO遲遲不得成立,上一次多哈談判遲遲不得落幕,原因就是農產品協議不能簽字。
最后達成的WTO《農產品協議》與其說是一個條約,不如說是一個公式。它雖然約定把農產品納入貿易自由化的軌道,但仍保留了諸多的例外和保護箱(綠箱、黃箱)。農產品市場準入、關稅減讓和對農產品補貼率均有一個時間階段的水平作為“基期”(baseperiod)標準。各國在農產品市場準入的精打細算,反映了國內農民對政治的否決力量,盡管在歐、美、日,農民不到總就業人口的5%,盡管在全世界(不包括中國),務農人口不到世界總就業人口的12%。
國民待遇、透明度、補貼是各國解決三農問題的三把鑰匙,但中國的情況暫時與外國缺乏可比性。第一,各經濟強國基本實現了農業產業化,農村城市化和務農人口的微量化,其產業鏈條銜接緊密,農村地區與城市地區在選舉、管理、社保等方面已完成了從圈地到補貼的漫長過程,農業生產人口比例很少,加大補貼因此就有了現實的可能。而在中國,根本不具備這些條件,因此就不可能現在就按發達國家的辦法解決“三農”問題。只能從頭做起,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的改革的基礎上,補完沒有上過的課———加快產業結構的調整和城市化進程,實現農民的國民化。
全球化時代的國際農業競爭包括了市場準入、農業科技、衛生標準、技術壁壘、知識產權保護、三農生產服務和三農投資等。所以研究三農國際化問題不能只盯住《農產品協議》,而要研究整個WTO規則體系、各自由貿易區及各國農業政策。
“三農”問題對策
三農問題已成為全球性的經濟問題,應參照世界貿易組織規則進行系統規劃和改造。
首先要改革城鄉戶口制度,對農民全面實行國民待遇。在出生、教育及培訓、分配、社會保障、事故及賠償、競爭、生產等方面的歧視政策應廢除。讓占七成比例的中國農村居民有體面、有尊嚴,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地解放其潛力。
其次是要提高“三農”政策法律透明度,完善農產品生產制度,改變落后生產方式。
當今世界農業競爭是規模化、產業化、集約化、機械化、科學化的大農業競爭,小農經濟不能適應國際大農業競爭。中國上世紀80年代初實行的農村改革的確給中國帶來了巨大的進步,這是舉世公認的成功的改革。如果沒有那次改革,就沒有今日的溫飽和繁榮的鄉鎮企業。但任何生產制度都要根據生產力的變化而變化,否則有可能成為發展先進生產力的阻力。唐朝之租庸調法,明朝之一條鞭法,清之攤丁入畝法,都是重大的農村改革,而事過境遷,各法隨之改變或調整。任何一個好方法,如果要求幾十年不變,似有一些主觀。
第三要改變落后的農產品流通機制,使中國農業走上產業化、市場化的健康發展之路。專營、單一收購、價格體制僵化是農業產業化的主要障礙。少數壟斷農產品貿易的利益集團并不為農民提供關于生產、市場、科技等信息服務,農民生產積極性受挫。僵化的收購制度還不時產生產銷矛盾和城鄉對立情緒。
最后,要對農村地區強化推行義務教育。利用WTO規則,加大對農產品的補貼。
中國農業生產、流通各項制度改革與環保、就業、勞務出口等制度的改革是密切相關的。因此需要有新的思想、新辦法。中國農村每次改革,都推動了中國社會的變革和文明的大進步。可以預見,中國入世給農村帶來的再一次改革,會使中國社會迎來一個更加繁榮發展時期。農村富裕了,不僅是三農的興旺,而且是工業和服務業的巨大市場;反之,農村情況惡化,中國現代化建設是很難順利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