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特殊保護規定范文

時間:2024-02-28 17: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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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特殊保護規定

篇1

    第二十八條: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招用未滿十六周歲的未成年人,國家另有規定的除外。

    任何組織和個人依照國家有關規定招收已滿十六周歲未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的,應當在工種、勞動時間、勞動強度和保護措施等方面執行國家有關規定,不得安排其從事過重、有毒、有害的勞動或者危險作業。

 

篇2

首先,從必要性角度分析,據最高人民法院的2010年的調查數據顯示,近年來未成年人犯罪增長顯著,犯罪人數逐年攀升,形勢十分嚴峻;犯罪主體低齡化趨勢明顯,閑散人員居多;犯罪類型增多,趨向暴力性、惡性化、團伙性和科技化。遠期的有李天一案舉國上下傳的沸沸揚揚,近期的有剛剛爆出的浙江省慶元初中幾名學生毆打六歲男童,類似的相關報道不斷涌現。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探討如何改善現狀遏制不良風氣的發展從而對未成年人司法制度的進一步研究勢在必行。

其次,從重要性角度分析,未成年人是祖國的未來和民族的希望,是實現中國夢的后備軍,他們決定了中國在未來幾十年能否躋身于世界前列,常言道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所以對其犯罪的處理是否妥善直接關系到和諧社會建設的成敗和祖國的前途命運。對于家庭而言,它不僅是父母的希望所在更是幸福的組合體,一個未成年人的失足最直接的受害對象就是加害人和被害人雙方的家庭。故于國于家對未成年人犯罪問題的預防和適當處理都具有重大的意義。

最后,從我國司法現狀來看,在預防和處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上仍有很多缺失和不當亟需改善。盡管在我國的《憲法》、《刑法》、《刑事訴訟法》、《未成年人保護法》等相關法律中都或多或少體現出了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特殊處理和區別對待,但這些制度在現今我們所面臨的問題下是遠遠不夠的,更何況在實際執行操作過程還會存在偏頗,如未成年人犯罪的檔案封存主體不夠明確,未成年人案件審理缺乏專門法庭和組織人員,未成年人案件審理總體依然依附于普通成年人案件的審理,懲罰措施相對單一,在處理未成年人案件的理念出現偏差未能明顯體現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未成年人司法理念等等,對此在文章的下一部分將做進一步闡述。

二、我國目前的未成年人司法制度發展現狀

1.在未成年人司法制度的理念方面我國采用了教育為主,懲罰為輔思想

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第38條和《刑事訴訟法》第266條的規定均體現了該思想。雖然這種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理念為理論界所認可但在實踐中對未成年人案件的處理上依然受傳統重刑思想影響,司法機關寧重勿輕殺一儆百的刑罰思想根深蒂固。近期較為典型的李天一案中,外界輿論所傳遞的重刑思想,伴隨在整個案件審判的始終,社會的焦點自始至終都是聚焦在加害人行為的危害性,基本完全是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236條罪中的加重情節,和普通成年人犯該罪的處理并無明顯差異,在對李天一本人屬于未成年人這一事實卻較為輕描淡寫,對這一特殊性考慮不多,兩審判決均以十年有期徒刑而告終。

2.在具體法律規定方面,出于保護未成年人的需要,我國法律對其在刑事責任、定罪量刑和訴訟程序上都作了特殊規定

一是對未成年人如何定罪量刑方面對哪些負全責哪些負部分責任哪些不負責作了明確規定;二是在如何定罪方面規定了不認為是犯罪和免于刑事處罰的情形和特殊行為的定性;三是如何處罰方面,總的來說主要有兩個原則:應當從輕或減輕處罰和不適用死刑。四是對未成年人特殊訴訟程序。如在訊問和審判時,可以通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法定人到場;詢問不滿18歲的證人,可以通知其法定人到場;1416歲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一律不公開審理,1618歲未成年人案件,一般不公開審理。開庭審理時,不滿18周歲,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為其指定辯護人。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判決前,審判人員不得向外界披露該未成年人的姓名、住所、照片及可能推斷出該未成年人的資料;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訴訟案卷材料,除依法查閱、摘抄、復制以外,未經本院院長批準,不得查詢和摘錄,并不得公開和傳播;在法庭上不得對未成年被告人使用戒具等。

上述實體法和程序法均體現出了對未成年人司法制度上的特殊性。但相對于整個未成年人司法現狀而言,未成年人刑事司法規范基本上仍是處于依附于普通刑事司法的狀態,尤為突出的問題就是未成年人專門司法機構專門司法人員的缺失,缺乏貫徹符合未成年人教育、改造、挽救理念,在刑罰適用上除開禁用死刑和慎用無期徒刑外仍然基本上和普通成年人一致,缺少為未成年人量身定做的以教育為主的刑罰種類。

3.在于處理未成年人案件中與之配套的非處罰性教育監督措施和后期幫助失足少年早日回歸社會也是未成年人司法制度的重要內容

我國《刑法修正案八》規定了社區矯正制度以及《新刑事訴訟法》對于未成年人犯罪封存記錄做出了新的規定。修改后刑事訴訟法第275條規定:犯罪的時候不滿十八周歲,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的,應當對相關犯罪記錄予以封存。犯罪記錄被封存的,不得向任何單位和個人提供,但司法機關為辦案需要或者有關單位根據國家規定進行查詢的除外。這一規定,是在訴訟法上,為落實《刑法修正案(八)》所規定的未成年人輕罪免除前科報告義務,所設置的配套程序規定。規定未成年人輕罪免除前科報告義務、輕罪犯罪記錄封存制度,有利于防止未成年犯罪人被標簽化,有利于他們更好地重新回歸社會。目前在很多國家,如德國、日本、澳大利亞、美國、瑞士等都有類似規定。

這也是我國未成年人司法制度一大進步的一個體現,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處理不僅僅只是局限于傳統的公檢法機構而是將社會這個重要角色納入其中配合公檢法機關一同教育感化失足少年犯,同時也兼顧考慮到到未成年犯日后融入社會的問題,明細了未成年人犯罪的犯罪記錄封存的規定,從而保障其日后更好的融入到社會中去。但目前對社區矯正主要還是運用于成年人犯,對于未成年犯并未對其作出明確的區別于成年犯的社區矯正,所以從嚴格意義上講也不屬于是針對未成年人的司法制度;而犯罪封存記錄雖然是針對未成年犯做的特殊規定,但這一規定本身就帶有其一定的缺陷,如司法機關因辦案需要還是可以查詢的,這一規定就將封存的價值大大縮水,此外,對封存主體、封存程序、封存不善責任承擔等方面均未明細。這些都將導致此項特殊規定在實踐中未能達到預期效果。

三、未成年人司法制度發展前景

首先,在思想理念上,可以借鑒德國、意大利等國家的教育導向的思想以保護、教育、未成年人利益最大化的寬宥思想替代以懲罰、監禁為主的懲罰導向的嚴厲思想,對于教育為主,懲治為輔的寬嚴相濟的司法理念在實踐中很容易偏離初衷,偏向懲治而忽略掉教育。以意大利為代表的寬宥教育為主的未成年人司法制度,在實踐中效果也較為顯著。

其次,在立法方面,加強實體法和程序法相結合,制定獨立的未成年人法。如設立專門的未成年人刑事訴訟法律將其審判程序、審判主體、司法強制措施等與成人區別開來,將對未成年人這一特殊主體的保護表現的更完整、具體、可行。將其與成人明顯區別開。

再次,組建專門的機構和專門的組織,建立相對獨立的刑事司法體制是完善未成年人司法制度必不可少的。鑒于目前我國未成年人刑事司法專門機構基本沒有建立,專門人員亦屬于普通刑事司法機關,缺乏相對的獨立性;要改變未成年人犯罪刑罰制度依附于普通刑罰制度,建立專門的未成年人審判法庭,培養具有豐富教育經驗的未成年犯專審法官是必須的。

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數量居高不下,且呈不斷上升趨勢,有必要建立相對獨立的司法體制以適應未成年人刑事司法專業化的需要。未成年犯處于特殊階段,身心發育尚未健全,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大部分未成年犯都與其所成長的特殊環境有著密切的關聯,針對這類群體就需要熟知心理學兼有豐富的教育經驗的專業人士對其進行專業的心理輔導,降低其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以溫和友善的方式對其進行引導,循循善誘,最終使其從根本上認識到自身錯誤,自愿主動改正積極早日融入社會。

具體而言,一是在以公安機關為主的偵查機關設置專門的未成年人偵查部門,在針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偵查的過程中不僅要查清案件事實,還要充分考慮到國家對這類團體的特殊保護,采用適度寬松的刑偵手段,如盡量減少逮捕和拘留的刑事強制措施,在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訊問過程中的方式和態度及策略均應區別于成年犯罪嫌疑人,即在對未成年人犯罪案的初級階段處理階段就貫穿好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理念,從而為后續未成年人犯罪件的審理和未成年犯改造階段奠定基礎。二是在審判機構應完善少年法庭的設置,充分發揮其專門處理未成年人的犯罪案件的功能,聘請或錄用深諳未成年人心理的法律工作者來審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三是就檢察機關而言,要加強對偵查機關和審判機關在處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的違法行為的監督,對其違法違規行為及時追究,并采取一定的追責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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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關鍵詞 未成年人 權利保護 NGO 社會對接機制

從2011年于建嶸教授在微博上開展“微博打拐”開始,我國媒體對未成年人的關注度越來越高。我們經常通過新聞、廣告和微博自媒體多種途徑,了解到越來越多的關于未成年人的消息。在信息技術高度發展的現代社會,以前容易被大家忽略的權利死角,開始逐漸曝光在人們的視角之下。并且能夠越來越多的受到大家的關注和監督,對社會本身的發展、對未成年人權利的制度建設都是一個良好的啟示。

一、現狀

兒童權利,在《兒童權利公約》所規定的兒童權利歸納起來主要是以下四大權利:生存權、受保護權、發展權和參與權。

放眼現在的網絡社會,各種關于未成年人權利的消息應接不暇。在目前熱門的自媒體平臺——微博上,有2011年2月于建嶸教授發起的“微博打拐,解救被拐賣兒童”,掀起了社會公眾參與解救被拐賣兒童的社會大行動;有2011年4月鳳凰衛視記者鄧飛發起的“中國貧困山區小學生免費午餐運動”;有2012年7月鄧飛發起的“貧困兒童大病醫保項目”,正在有序開展;有致力于保護婦女兒童等弱勢群體的“110婦女兒童家庭暴力救助中心”。這些致力于保護未成年人權利的行動,以及社會上第三團體的出現,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我國以往對未成年人權利保護出現的“捉襟見肘”現象。但是,在法律制度、工作體制方面仍然存在許多缺陷。

二、問題

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經濟社會的復雜性和多樣性明顯增加,面對新形勢、新情況,以前的這些規定不足以對未成年人進行全面的保護,或者說對未成年人保護的力度或效果,遠沒有達到人們的預期。究其原因,主要從以下幾點予以說明:

(一)未成年人無法律上的主體資格

在現實生活中,權利受到侵害的往往是弱者,未成年人作為成人世界的弱者,在權利受到成人侵害時,面臨著如何維護自身權利的問題。在我國當前的法律環境中,并未將未成年人視作權利主體,更多的是將未成年人作為權利保護的客體。當未成年人的權利受到侵害時,尤其是受到自己父母或者親屬侵害時,未成年人無法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比如乞討兒童被父母以出租的名義將自己出租給他人以收取租金時,這是將未成年人作為成人世界附屬品的典型代表。法律至今未賦予未成年人的訴訟權利,就無法對未成年人權利進行有效的法律保障。未成年人權利的伸張與否,完全取決于其監護人對其的在意程度,而受害未成年人的父母,最有可能的未成年人權利保護的伸張者,有時為了既得利益更不會主動代替未成年人起訴自己。由此,未成年人的救濟權利在法律方面無法實現。這在保護未成年人權利方面是一個很大的空白。

(二)未成年人權利的法律條文漏洞多

我國法律在保護未成年人方面,存在屬于法律上的規定空白部分。在我國的法律體系中,關于未成年人權利保護的相關法律,只是散見于諸分則中,沒有一套完整的法律體系對未成年人權利進行整體概括和具體規定。現存的保護未成年人的專門法律,只有《未成年人保護法》、《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刑法》(分則)部分關于未成年人的部分規定,這使得在法律適用時顯得捉襟見肘。兩部正式的法律規范只是從宏觀方面概括地進行了規定,并未從具體實施上和適用方面進行詳細規定,對于部門之間的具體分工都沒有詳細的規定,各有責部門之間相互推諉托詞,互相“踢皮球”的現象很嚴重。在對未成年人的責任分擔方面,我國更多的將責任分配到其父母、村委會、居委會等基層自治組織,但是對于這些責任主體,尤其是村委會和居委會的責任范圍、責任內容、責任的后果承擔等具體方面都未作進一步規定。這種泛泛而談的規定對于解決未成年人的權利救濟,適用性不強,起到的實際保護作用也很小。

(三)未成年人的監護主體單一

我國未成年人的監護主體基本上是父母、村委會、居委會。三者中如果父母沒有盡到相應的監護職責,另外兩個主體基本是發揮不了什么職責的。村委會和居委會作為公權力的代表,只能是整個家庭出現問題時進行批評教育,而對于家庭的內部事務,暫時性的關注是可以的,難點在于如何長期持久的發揮協調家庭內部矛盾。帶兒童乞討的父母固然應該被譴責和制裁,但是如果父母被判刑,關于兒童的善后問題仍需要正視。前段時間發生在南京的案例,充分地說明了這一問題的重要性:兩個幼童父親在監獄服刑,母親疏于撫養,以至于倆孩子在自己的家里被活活餓死。這一悲劇的發生,不是一朝一夕。在孩子餓死的前幾天,家里沒有人;鄰居基于長期和其母親的不和以及之前孩子母親類似做法,選擇袖手旁觀;居委會因管理服務面大、事多,確實存在未及時發現的可能,種種原因最終造成了這個在現代社會餓死孩子的事件。由此可知,如果我們把未成年人的生存問題完全寄托于朋友、鄰居的接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未成年人的生存問題。監護主體的單一,確實是我國目前在解決家庭問題時存在的主要問題之一。

三、未成年人權利救濟機制探索

(一)建立未成年人維權的特殊立項

特殊立項,特殊在于涉及到未成年人的案件,要用一套獨立的法律規程。比如,針對未成年人案件,可以允許特定類型的案件(例如家庭暴力等未成年人傷害案件)中的未成年人有法定的起訴權。盡管未成年人是否擁有訴權是一個待考量的問題,但是這不能夠成為未成年人無法維護自己權利的借口。較之其他較為平緩的權利救濟方式,法律無疑是最有效的也很可能是唯一有效的權利救濟方式。

特殊立項不得不說是對現存制度的一種創新,在公安機關試點成功的經驗不妨推廣到法院和檢察院,從而和少年法庭、少管所等一系列機關連貫起來,成立一個專門的體系。我們可以根據在司法實踐中的結論有針對性的進行改革和創新,以期能夠設計出一套合法合理溫情的制度。也可以借鑒外國的經驗,采用其中適合我國國情的部分來使用,我們應該最大程度上保障未成年人的各種救濟權利,尤其是法律救濟權利。

(二)健全立法保護

對于我國出現的未成年人保護法律漏洞的問題,我們要對相關法律進行修正,加強對未成年人權利的保護。堅持未成年人特殊保護的原則,《兒童權利公約》第20條規定:“暫時或永久脫離家庭環境的兒童,或為其最大利益不得在這種環境中繼續生活的兒童,應有權得到國家的特別保護和協助。”對法律的執行作進一步的具體規定,在適用對象上區別對待。在法律規定上,要對法律的實施方式、實施內容和責任承擔進行具體規定,使之在實施過程中更具有可操作性和可實施性,運用起來更加便捷高效,同時保證追責機制的順暢運行。同時加強行政立法,詳細規定各有關部門之間的具體分工合作及權利運行方式,使各部門工作銜接更高效,防止發生各部門之間推諉不負責的現象。使得法律為達到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利的目的而真正起到良好的效果。

(三)發展壯大NGO等社會公益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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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含義

“犯罪記錄封存制度”和“前科消滅制度”都是消除先前定罪記錄對于犯罪人,特別是未成年人罪犯回歸社會消極影響的一種制度,但二者并不等同,通過對二者的區分,明確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內涵。

1.“犯罪記錄”與“前科”的區別。犯罪記錄是犯罪事實及其刑事判決的純粹客觀記載。而“前科”則是對于犯罪記錄依據法律進行的一種評價,“犯罪記錄”和“前科”之間是一種評價對象與評價結論的關系。[1]要想杜絕社會公眾的自發評價和由此引發的對犯罪人的社會歧視,需要通過構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使未成年人的犯罪記錄不被公眾知曉,從而減少公眾對于犯罪人的前科評價。

2.“封存”與“消滅”的區別。封存是不予查詢,但仍存在;消滅是徹底去除犯罪曾經存在的事實。前科消滅制度中所消滅只是法律法規對于公民曾經有過的犯罪記錄的評價,而不是犯罪記錄和記載犯罪記錄的檔案。犯罪記錄封存,是限制和拒絕查詢犯罪記錄,將使前科評價在法律制度層面上無法進行。

通過對比,筆者認為,犯罪記錄封存是指不完全消滅未成年人的犯罪記錄,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通過技術性操作嚴格限制未成年人犯罪記錄記錄被查閱。

(二)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意義

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確立體現了我國對于未成年犯罪人一貫堅持的挽救、感化、教育的方針,體現了對未成年犯罪人的特別保護。

1.符合未成年人復歸社會的需要。我國刑法規定了前科報告義務,這一義務的設定加大了處罰的程度,使其承受被社會排斥的心理壓力,為其重新回到社會設置了人為障礙,再犯罪可能性也將增加。[2]建立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免除未成年人前科報告義務,可以減輕未成年人的心理負擔,樹立重新做人的信心和勇氣,使未成年人平等地享受各種權利和機會,為其復歸社會創造良好環境。

2.符合我國未成年人保護制度要求。我國多年來一直重視對未成年人權益的保護,在法律中直接規定“人民法院免除刑事處罰或者宣告緩刑以及被解除收容教養或服刑期滿釋放的未成年人,復學、升學、就業不受歧視。”但在現實中,學校和單位獲知其曾有犯罪記錄,難免發生歧視的問題,設立了犯罪記錄封存制度,能從根本上保障未成年犯罪人與他人平等的就業權利,與《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基本精神相契合。

二、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實質要件

(一)封存對象

本制度的制定主要就是為了實現對未成年人的特殊保護,根據刑法規定,對不滿14周歲的人,不追究法律責任。因此,適用主體為已滿14周歲未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

需要注意的是,年齡標準中強調“犯罪時”,說明犯罪記錄封存制度針對的是在發生犯罪行為時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由于未成年人生理、心理上的特點,及法律對未成年人的特別保護,在未成年時觸犯刑法,均應予以特殊對待和保護。即使被發現犯罪行為或是在判決時,該人已經年滿十八周歲,也不能因此改變對其進行犯罪記錄封存的決定。

(二)封存條件

根據法律規定,未成年犯罪記錄封存對“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的適用。將刑罰的判處年限作為判定未成年人犯罪輕重程度的判斷標準,由法院綜合考慮未成年人的犯罪各項情節作出判決,對于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的,認為罪行較輕,應當進行犯罪記錄封存;對于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以上刑罰的,反映出犯罪罪名、情節等較重,法律規定不能適用本制度。

在檢察機關作出相對不處理的決定時,案件沒有經過法院判決,但此種情況未成年人仍構成犯罪,屬于犯罪行為情節輕微,依照刑法規定不需要判處刑罰或者免除刑罰,同樣符合“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罰”的封存條件,應予以封存。

法律沒有排除對某些特殊犯罪類型的犯罪記錄封存,因前罪罪質的特殊性為由硬性規定其不適用犯罪記錄封存制度[3];也沒有將罪行輕重、認罪態度好壞作為是否適用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特別規定[4];封存制度適用條件的統一性保證了對未成年人的無差別保護和司法公信力。

(三)封存內容

犯罪記錄封存制度封存的內容為“犯罪記錄”。犯罪記錄有兩重含義:

一是記載犯罪事實及刑事訴訟過程的載體。在司法辦案實踐過程中,每一個案件的具體辦理都需要經過公安機關偵查、檢察機關審查逮捕、法院判決等環節,在每個環節針對特定案件都會出現偵查卷宗、檢察卷宗、審判卷宗等多種對犯罪事實和案件辦理情況進行記載的客體及各種法律文書。犯罪記錄封存制度的建立,是在以完備的犯罪記錄信息數據庫的建立為前提和保障的[5],要建立公檢法等司法機關各自的未成年人犯罪記錄信息資料庫。

二是未成年人發生犯罪事實的信息。對未成年人進行犯罪記錄封存,除了對其犯罪檔案材料進行嚴格保密,還需要對其曾經發生犯罪、接受刑事判決的事實進行封存保密。除法律規定的特殊情況外,任何單位和個人對未成年犯罪人的相關情況進行調查時,不得透露其曾經犯罪的這一信息。

(四)封存效力

未成年人犯罪記錄封存的效力是該制度得以實現的關鍵,具體如下:

1.犯罪記錄限制查詢。犯罪記錄封存并不是將犯罪記錄在司法檔案的記述載體上簡單地予以消滅,而是在適用記錄封存制度的情況下,對于符合記錄犯罪記錄封存條件的犯罪記錄,在被查詢時給予否定性回答,具體答復為“無犯罪記錄”。除法律特殊規定的情況外,不得向任何單位和個人提供或披露未成年人曾經的犯罪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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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涉罪未成年人;辯護;法律援助;監督;司法救助

一、未成年人刑事法律援助之理論基礎

根據法律規定,涉罪未成年人是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人,這一年齡段人絕大多數尚未具備完全辨認和控制能力,極易受到社會不良風氣或因素的影響,行為具有較大的盲目性和隨意性,其自身的特殊性決定了這一群體更需要得到外部尤其是公權力的支持。法律援助是國家的責任,[1]也成為世界各國公認的結論。

(一)保障訴訟主體權利、實現控辯平等對抗的要求

控辯平衡、平等對抗,成為現代刑事訴訟追求程序正義的主要內容。在涉罪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代表國家的公訴機關承擔了指控犯罪的控訴職能,而未成年人則要承擔辯護職能,且刑事辯護權成為涉罪未成年人所享有的最基礎、最核心的訴訟權利。正如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薩瑟蘭所言,“沒有律師,被告人就算完全無辜,也有定罪之險,因為他不了解證據規則,無法判斷指控成立與否,也不懂如何做無罪辯護”。[2]未成年人又因其生理、心理特點,缺乏自我權利保護意識,加之自身能力有限,在刑事訴訟過程中處于極為弱勢的地位。若沒有律師的介入或幫助,控辯雙方力量懸殊,辯護權不能得到充分保障,程序正義更是難以實現。

(二)法律援助雙重審查標準存在弊端

《法律援助條例》第十一條第一項、第十二條第二款規定了法律援助的雙重標準:一是犯罪嫌疑人(包含未成年人)在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后或者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因經濟困難沒有聘請律師的,可以向法律援助機構申請法律援助;二是被告人是未成年人而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為其指定辯護時,法律援助機構應當提供法律援助。以上兩種標準在法律援助的條件上存在較大差異,即后者無須對其未成年人經濟狀況的審查,同一刑事訴訟主體在不同訴訟環節可能得到不同對待,這種差異性規定不僅違背了公平原則,侵犯了未成年人的辯護權,更是對政府公信力的一種沖擊。

二、未成年人刑事法律援助之法律依據

《憲法》作為國家的根本大法,在其原則性規定公民的基本權利和義務一章中,有兩條直接涉及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和培養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長,分別是第四十六條第二款的國家培養青年、少年、兒童在品德、智力、體質等方面全面發展,以及第四十九條第一款規定的“婚姻、家庭、母親和兒童受國家的保護” 。新刑事訴訟法將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訴訟程序作為特別程序納入其中,并用十一個法律條文的形式從處理原則、社會調查、附條件不等方面進行規定,體現了國家對于未成年人的特殊保護,尤其是該法第二百六十七條明確了對涉罪未成年人法律援助的依據。

另外,我國還制定了專門保護未成年人的法律,即1992年1月1日起施行的我國建國以來第一部保護未成年人的專門性法律《未成年人保護法》,該法在第五章司法保護中規定了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人民法院和少年犯管教所,應當尊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的人格尊嚴,保障他們的合法權益;1999年11月1日起施行的預防未成年人犯罪《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則從刑罰的目的出發,對未成年人犯罪、重新犯罪進行的一般預防和特殊預防。

與此同時,2003年國務院頒行的《法律援助條例》第三條規定,法律援助是政府的責任,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應當采取積極措施推動法律援助工作,保障法律援助事業與經濟、社會協調發展。該條例第十二條第二款規定了未成年被告人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為其指定辯護時,法律援助機構應當提供法律援助,無須對被告人進行經濟狀況的審查。

三、未成年人刑事法律援助之檢察監督

法律監督貫穿于法律運行的全過程,是法治不可缺少的特殊組成部分,其根本上是為了維護法律的權威和統一,此為法律監督的必要性和法理依據所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百二十九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檢察院是國家的法律監督機關,從而以國家根本法的形式確立了檢察機關在履行法律監督職責的特殊地位,這也成為檢察機關依法辦事、發揮監督職能的基本依據。為保障檢察機關充分行使其職權,我國在《刑法》、《刑事訴訟法》等法律中針對不同的訴訟階段或程序作出相應的規定,涵蓋了刑事訴訟的全過程,即立案監督、偵查監督、審判監督、執行監督等。新修訂的刑事訴訟法將未成年人法律援助程序前置,但對辯護權利如何實現以及對損害未成年人利益的情形如何解決未予以明示。筆者從檢察監督的視角出發,分別從刑事訴訟的立案偵查、審查、審判環節,對如何有效的保障涉罪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權利的實現提出個人的見解。

(一)立案偵查環節監督

未成年人因其主體身份的特殊性,有關的刑事犯罪案件成為公安機關立案管轄的范圍。公安機關第一次訊問涉罪未成年人時,應當告知涉罪未成年人的法定人或合適成年人到場。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六十七條、二百七十條的規定,若涉罪未成年人因經濟困難或其他原因(如留守少年無人監管、其法定人經多次勸說仍不愿為其聘請律師的)沒有委托律師的,公安機關應當在立案偵查后確定的期限內書面通知法律援助機構,如三日或五日。因而,筆者認為,偵查人員在訊問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時,因特殊原因監護人不能到場的,應當通知通知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的律師到場。通過指定辯護律師的介入,可以告知未成年人享有的具體法律權利,緩解其緊張恐懼的情緒,有利于教育涉案未成年人能如實陳述,積極配合認真悔過。同時,法律援助律師能及時了解案情,發現疑點及時向公安機關提出自己的法律意見。與此同時,偵查終結后公安機關做出移送審查或撤銷案件的決定時,應當在三日內書面通知法律援助機構及指定辯護的律師。

對于社會影響較大或疑難、復雜的未成年犯罪案件,檢察機關可提前介入到偵查階段,對偵查活動進行監督。若發現涉罪未成年人沒有委托辯護人,公安機關亦未為其指定辯護時,檢察機關應當書面通知公安機關予以糾正,公安機關將糾正情況及時回復。在多地區試行“捕訴一體化”的今天,筆者認為,公安機關在將案件提請批準逮捕及移送審查時,應當將涉罪未成年人是否委托辯護人及是否獲得指定辯護的情況形成書面材料,一并隨案移送檢察機關。

然而,對于公安機關在移送審查時沒有指定辯護人的情形,立法未能就此種情況進行明確,致使對未成年人指定辯護的工作全部轉移到檢察機關,不僅加大了檢察機關的工作量,極易成為公安機關推卸責任的說辭,客觀上造成法律規定的名不副實。

(二)審查環節

案件進入審查環節后,負責未成年人刑事檢察的辦案人員首先審查公安機關是否隨案移送指定辯護的書面材料。如果沒有委托,檢察機關應當在收到審查的案件材料之日起確定的期限以內(比如三日內),告知涉罪未成年人所享有的訴訟權利,并書面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其提供辯護。針對公安機關在偵查階段沒有為其指定辯護的情形,書面提出糾正通知并要求公安機關作出說明。如果公安機關在偵查階段已經為其指定辯護律師,但是涉罪未成年人在審查環節提出更換指定辯護人要求的,檢察機關應當查明更換的理由。如果理由正當,比如指定辯護人有損害未成年人利益的行為,應當予以準許,但是未成年人應當另行委托辯護人;因其他原因沒有自行委托的,檢察機關同樣應當幫助其進行指定辯護。同理,審查案件在做出、不決定時,檢察機關應當在三日內書面通知承擔法律援助的機構及指定辯護人。

實踐中應當注意,個別涉罪未成年人主動提出不需要辯護人的,筆者認為,案件承辦人應查清不需要辯護的理由,若是因為經濟困難等客觀原因,及時為其指定辯護;若既未委托辯護,又不同意指定辯護的,承辦人應結合法律規定,做好說服工作,對于態度堅決執意不同意的未成年人應當予以尊重,并將承辦人所做的勸說工作、理由予以記錄說明。

在案件移送前,檢察機關亦應將涉罪未成年人指定辯護人的情況形成書面材料,隨同卷宗一并移送法院。同樣,審查結束后,檢察機關也可能出現未能指定辯護的情形,如此審判機關就成為保障未成年人辯護權利的最后一道防線。

(三)審判環節監督

從立法規定來看,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其提供辯護的主體是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公安機關,將人民法院置于檢察機關、公安機關之前,凸顯了其在承擔法律援助義務中的重要地位。這也是基于舊法中人民法院是享有指定辯護權的唯一主體這一規定,其特殊性不言而喻。立案偵查或審查環節涉罪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權利得到保障的情況下,審判環節則不涉及指定辯護的情況,但是人民法院應當支持承擔法律援助的律師履行職責,行使訴訟權利,比如查閱、摘抄、復制與訴訟有關的文書或訴訟材料等,積極聽取法律援助律師的意見。審判環節以前指定辯護人,從而使辯護人有充足的時間會見、閱卷、開展社會調查、準備辯護提綱等,既是對未成年人訴訟權利的一種負責,也使法律援助制度不流于形式。檢察機關對刑事審判活動的依法進行監督,尤其是對于審判機關在訴訟過程中是否切實保障涉罪未成年人及其辯護律師的權利進行監督,必要時通過書面通知糾正不當行為。對于審判環節出現要求更換辯護人的情形,如同審查環節,應聽取涉罪未成年人及辯護人的意見,要求合理的情況下,進行委托辯護或更換辯護。由于立法沒有明確對違反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六十七條的規定如何處理,案件進入審判環節,人民法院因疏忽或重視程度不夠,也可能出現沒有為涉罪未成年人指定辯護的情形,作為監督機關的檢察機關應主動提出審判活動違法,并監督審判機關為其指定辯護人后重新開庭審理。

刑事訴訟法規定的法律援助對象限定于涉罪未成年的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但筆者在司法實務中發現,某些涉及未成年被害人的案件,尤其是在刑事附帶民事領域同樣需要具有專業法律知識的人幫助其實現訴訟權利,因缺少立法規定,刑事附帶民事訴訟進行指定訴訟人缺少依據。筆者曾遇到這樣一則真實案例,被害人是一名未滿十八周歲的初中女生,被一名成年被告人,其父欲在審查環節一并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但不懂得如何去維護其女兒的合法權益。因針對刑事案件未成年被害人缺乏法律援助的依據,只有在符合經濟困難條件下方可有法律援助的可能,但案中被害人父親常年打工,家中房子待拆遷,不符合法律援助的條件。考慮未成年被害人情況的特殊性,檢察機關公訴部門會同控申部門對該被害人進行司法救助,以司法救助金的形式提供法律幫助。筆者認為,司法救助雖是對未成年被害人的一種救濟途徑,但相比較法律援助而言,救助形式、內容較為單一、片面,刑事訴訟權利尚不能得到完全實現,且完全依靠個體力量也是極為有限。另外,從公訴機關與未成年被害人利益角度來看,前者主要從國家宏觀利益出發,目的是為了進行特殊預防,恢復國家被破壞的社會秩序和實現社會穩定,而后者則更多的是從個人微觀利益出發指控犯罪,目的是懲罰罪犯,平復受傷的心靈。[3]因而,筆者認為,公訴機關與未成年被害人利益雖有一定重合,但相對獨立。基于此,筆者認為亟需填補當前對刑事案件未成年被害人權利保護上的立法空白。完整意義上的刑事訴訟過程,除了前面提到的三個階段,還包含了執行程序,也是檢察監督的內容之一。涉罪未成年人在執行階段可能遇到一些問題,如刑事案件的申訴、控告等,同樣需要具有法律專業知識的人提供幫助。

注釋:

[1]彭錫華.法律援助的國家責任[J].法學評論,2006,(03).

[2]周榮靜.新刑法法對律師辯護制度的完善[J].法制與社會,2012,(08).

[3]劉文富.未成年人刑事法律援助探討[J].法制與經濟,2009,(9).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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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彭東.刑事司法指南[J].法律出版社,2012,(12).

[5]魏紅.論刑事訴訟中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制度之完善[J].人民司法,2011,(17).

[6]鄭仁武.重構未成年人刑事法律援助審查標準[J].中國司法,2011,(9).

篇6

通過認真學習《未成年人保護法》,使我對有關未成年人保護的知識有了初步的了解,對未成年人有哪些權益受到國家的保護、當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應該怎么辦有了一定的了解。

未成年人保護法是我國第一部保護未成年人權益的專門法律,它具體規定了保護未成年人的指導思想、保護內容、保護工作的原則,對未成年人的合法權利予以家庭保護、學校保護、社會保護和司法保護的方法與內容,以及各種侵害未成年人合法權益行為的法律責任,是一部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利的基本法。它的頒布和實施,充分體現了黨和政府以及全社會對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的重視和關懷,為維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優化少年兒童成長環境提供了有力的法律保障。

未成年人處于身心發育的特殊階段,決定了其始終處于一種被撫養、被監護、被教育、被保護的地位。在生活中,未成年人的人格尊嚴常常受到監護人、教師及其他成年人的侵犯,嚴重傷害了未成年人的人格和自尊心。如:在一些學校里,侵犯學生權利、傷害學生自尊心的現象時有發生,或多或少存在體罰和變相體罰學生的行為。如有時罰站,有時一個學生違紀全班同學挨批,優待尖子生,有時對后進生態度粗劣等.這些做法不僅違背了有關法律的規定,嚴重危害了學生的身心健康。因此,我們教師要全面準確地理解自身的權利和義務,關心愛護全體學生,尊重學生人格,促進學生的品德、智力、體質等方面全面發展,杜絕有害于學生的行為或其他侵犯學生合法權益的行為。

保護未成年人健康成長,已逐步成為全社會的共識。然而,社會各方面的保護和幫助還要通過未成年人的配合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家長、教師和社會不可能時時刻刻呵護著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只有自己長本事,才能有效防范來自社會生活中的侵權侵害,應該讓他們懂得,當自己的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時,自我保護最有效的措施是求助法律。依法維權不僅能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而且是維護法律的尊嚴。所以,在加強來自家庭、學校、社會保護的同時,增強未成年人自我保護意識,提高自我保護的能力,依法維護自身權益則十分必要。

未成年人是人類的希望,國家、民族的未來。對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予以特殊保護,做好他們的培養教育工作,是一項具有戰略性的,需要全社會共同參與的系統工程。我們每一個公民,都承擔著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培養未成年人健康成長的神圣義務。因此,我們教師要認真學習教育法制的基本知識,不斷增強教育法制觀念,在教育教學中自覺地貫徹執行國家的教育法律、法規,正確的履行自己的權利和義務,保護學生的合法權益,不斷增強貫徹國家教育方針的意識和能力,提高教育教學水平。

篇7

【關鍵詞】未成年人;保護;完善

未成年人是祖國的希望,國家的未來,由于身體、心智方面均不成熟,未成年人明顯處于弱勢群體地位,其權益極易受到侵犯,也極易成為各種違法犯罪的主體。隨著社會的發展,侵害未成年人的犯罪越來越多,未成年人犯罪也越來越嚴重。刑法一方面保護未成年人不受各種犯罪的侵害,另一方面保護未成年人犯罪主體的人權,使之不受非法的刑事追究。然而現行刑法盡管體現了對未成年人充分保護的法律精神,但仍有不少缺陷之處,有待完善。

一、我國刑法對未成年人的立法保護現狀

(一)我國刑法對未成年犯罪主體的保護

在刑法上,作為犯罪主體的未成年人是指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公民。處于這一年齡時期的人,雖然有一定的辨認、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但因生理、心理等都還處于發育之中,思想觀點并不像成年人那樣成熟和穩定,可塑性大,容易接受教育和改造。《未成年人保護法》第38條明文規定,對違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實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針,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這就要求我們一方面堅持適用刑法面前人人平等原則,另一方面又能要照顧未成年人的特殊性,定罪、量刑、行刑方面都不能等同于成年人,然而現行刑法在這些方面仍存在著一些不足。

1、定罪過程中的非犯罪化政策

非犯罪化,是指對于那些雖然符合刑法規定,但情節輕微,沒有較嚴重的社會危害性的行為,能不作為犯罪處理的,就不作為犯罪。比對現行刑法的這一政策,我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規定,對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不認為是犯罪的,不追究刑事責任已經追究的,應該撤銷案件,或者不,或者終止審理,或者宣告無罪,因此,對于符合《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規定情形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人民檢察院有權作出不的決定;公安機關在偵查期間,能作為治安處罰的就不作為犯罪追究;人民法院不認為其犯罪的則不定罪。公、檢、法三大系統全面協調貫徹對未成年人定罪過程中的非犯罪化政策。

我國現行刑法第17條第1、2款明文規定了刑事責任年齡不滿14周歲的,不能成為犯罪主體,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可以成為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死亡、、搶劫、販賣、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罪罪的犯罪主體,未滿16周歲可以成為任何罪的主體。由此可見,此上述八種罪的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人和滿16周歲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這兩類未成年人在定罪方面等同于成年人,沒有體現對未成年人犯罪主體特殊保護的刑事政策,也沒有體現從寬的政策,這應該是立法上的不足之處。雖然2006年1月份開始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指出了可以不認為其犯罪的幾種情形,彌補了刑法法條里的許多不足,但遠遠還不夠。

總之,在定罪方面,要盡力貫徹好對未成年人犯罪主體的非犯罪化政策,立法上應規定對未成年人從寬處理的原則,并予以明確界定。

2、量刑過程中的減免處罰政策

刑法第17條第3款規定:“已滿14周歲不滿18周歲的人犯罪,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第49條規定犯罪時不滿18周歲的人不適用死刑。這是我國現行刑法在量刑方面對未成年人減免處罰的總脈絡,不僅充分體現了對未成年人以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刑事政策,而且與我國已加入的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37條的規定相符合,《兒童權利公約》第37條規定:“締約國應確保兒童不受酷刑或其他形式的殘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處罰,對未滿十八周歲的人所犯罪行不得判以死刑或無釋放可能的無期徒刑。”除此之外,對未成年人來說,在刑法總則中就沒有關于量刑方面的其他規定了,這就給司法實踐帶來諸多的麻煩,理論上也存在諸多爭議,特別是對未成年人的適用緩刑規定,免予刑罰處罰規定,自首和立功方面。

(1)對未成年人適用緩刑是量刑過程中減免處罰政策的一大表現

緩刑作為國家控制犯罪的重要刑事政策,被認為是除了刑罰,保安處分兩個控制犯罪支柱外的第三個支柱,是特殊的刑罰手段。這一特殊的刑罰手段對促進罪犯改過自新,預防罪犯再次犯罪起著很大的作用。由于未成年人可塑性大,容易偏離生活正常軌道走向犯罪,但也容易認識錯誤改造自新,因此,緩刑的適用對于預防未成年人再次犯罪以及重新回歸社會的作用更為顯著。刑法第72條第1款規定:“對于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根據犯罪分子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可以宣告緩刑。”這是我國現行刑法對緩刑適用條件的界定。另外,第74條規定累犯不適用緩刑。

根據我國法律對未成年人特別保護的精神,對需要判處刑罰的未成年人,只要符合刑法第72規定的緩刑條件的,一般都應適用緩刑。這樣做,有利于對未成年罪犯進行教育、挽救和改造,可以避免和防止在監獄或勞改場所的交叉感染,最大限度地發揮刑罰的功能。但是,在如何判定未成年罪犯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以及在掌握未成年罪犯“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條件時,刑法并沒有作出有別于成年罪犯的規定。未成年人可塑性大,正因為這點,才要求法律對其給予特別保護。

(2)對未成年人免于刑罰處罰是量刑過程中減免處罰政策的另一表現

我國刑法第17條第2款規定未成年人犯罪的處罰原則是“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立法者這樣規定是考慮到未成年人的認知與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較成年人而言有所減弱,其法律上的可責難性小,因此,基于主體年齡的因素,可以從寬處理。最高人民法院在《關于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適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中規定,已滿14歲不滿16歲的人被脅迫、誘騙參與犯罪,被教唆犯罪或者屬于犯罪預備、中止、未遂、情節一般的,可以免除處罰或者不認為是犯罪。既然司法解釋都規定了免予處罰的情形,司法實踐中也適用免除處罰,那為什么刑法第17條第2款規定的對未成年人犯罪的處罰原則不能涵蓋免予處罰這一原則呢?這也是刑法對未成年人立法保護在量刑方面不夠完善的地方。

另外,依據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37條關于“不得非法或任意剝奪任何兒童的自由。對兒童的逮捕、拘留或監禁應符合法律規定并僅應作為最后手段,期限應為最短的適當時間”的規定,未成年人的年齡情節已經被視為適用免刑的條件之一,而且也得到司法解釋的確認。解釋規定,未成年犯罪中的初犯、偶犯,如果罪行較輕,悔罪表現好,屬于預備犯、中止犯、防衛過當、避險過當,共同犯罪中的從犯、脅從犯,以及犯罪后自首或有立功表現的,一般應適用《刑法》第37條的規定免予刑事處分。

3、行刑過程中的從寬處理政策

適用刑法人人平等原則,是刑法三大原則之一。與適用刑法人人平等相對應的是執行刑罰人人平等。罪行輕重不同,主觀惡性不同,改造難易不同而給予差別處理,這是行刑中的應有之義。但由于未成年人的主觀惡性、改造難易程序明顯不同于成年人,對未成年人給予區別對待,體現了司法公正的精神,這不違反行刑人人平等的原則。恰恰是行刑平等的實質體現,詮釋了司法公正的精神。我國刑法中對這種區別的待遇的規定并不明確,在減刑、假釋的規定中,也沒有明文規定未成年人應該放寬。1997年11月最高人民法院頒布實施的《關于辦理減刑、假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規定》第13條規定:“對犯罪時未成年人罪犯的減刑、假釋,在掌握標準上可以比照成年罪犯依法適當放寬。”立法的不足不能僅用司法解釋的方式來補救,而且這一司法解釋規定的是“可以比照”,而不是“應當比照”成年罪犯適度放寬,行刑平等原則是要切實保護發未成年人的利益,而實行實施中,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無形中被縮小了。

另外,刑法第81條第2款規定,因暴力性犯罪而被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的犯罪分子,不得假釋,這一規定對未成年人因突發或偶然暴力性犯罪而被判重刑來說,是不公平的。

(二)我國刑法對未成年人被害人的保護

1、直接規定以未成年人為侵害對象的犯罪

我國刑法直接規定以未成年人為侵害對象的罪名主要集中規定在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民利罪和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中,具體是指刑法第237條規定的猥褻兒童罪,把兒童作為犯罪對象的,從重處罰。第241條規定的拐賣兒童罪和收買被拐賣的兒童罪,第242條第2款規定的聚眾阻礙解救被拐賣的兒童罪,第262條規定的拐騙兒童罪,即“拐騙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脫離家庭或者監護人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把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規定為該罪的犯罪對象,從而體現對未成年被害人的保護。第359第第2款規定的引誘罪,把“引誘不滿十四周歲的的”,單獨列款,并規定相關的懲罰,以示對未成年被害人的特殊保護。第360條第2款規定的宿罪,對“宿不滿十四周歲的的”,與一般該行為相比,其處罰更為嚴厲,“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這些罪名都把未成年人作為侵害對象,并且刑法分則將其作為專有罪名規定,或單獨成條或單獨成款,并且制定了更為嚴厲的處罰,或從重或加重,以示對未成年人的特殊保護。

另外,《刑法》修正案(四)第4條規定的雇用工從事危重勞動罪,《刑法》修正案(六)第17條規定的組織殘疾人、兒童乞討罪,規定“以暴力、脅迫手段組織殘疾人或兒童乞討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3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2、把侵害未成年人作法定的加重情節

刑法第236條規定,奸的以罪論處并從重處罰,同時,該條第3款規定,具有奸節惡劣或奸多人或者二人以上的,或致使被害人重傷、死亡或造成其他嚴重后果之一的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該條把犯罪對象作為從重、加重的一個因素,是因為行為對以后的身心健康及思想發展都將產生很大的影響。法律理應制定更為嚴厲的處罰,對他們加以保護,給予寬慰,幫他們樹立自信。刑法第239條第2款規定,以勒索財物為目的,偷盜嬰幼兒的,依照前款的規定處罰,即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致其死亡或殺害的,處死刑并處沒收財產。刑法第240條規定,以出賣為目的,偷盜嬰幼兒的,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并處沒收財產。刑法第237條第3款規定,猥褻兒童的,依照前兩款的規定從重處罰。即屬于第1款規定的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強制猥褻兒童的,應在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量刑幅度內從重處罰;屬于第2款規定的聚眾或者在公共場所當眾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強制猥褻兒童的,應在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量刑幅度內從重處罰。刑法第347條第6款規定,利用、教唆未成年人走私、販賣、制造、運輸,或者向未成年人出售的,從重處罰。使其不受的侵害。刑法第353條第3款規定,引誘、教唆、欺騙或者強迫未成年人吸食、注射的,從重處罰。未成年人由于身體、心智方面均不成熟,辨別能力也較低,極易受唆使,容易被利用。前兩款的規定既可以對不法分子起到更大的威懾作用,又可以更好地保護未成年人,刑法第358條第1款規定,組織、強迫不滿14周歲的的屬于組織罪、強迫罪的情節嚴重情形,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沒收財產。刑法第364條第4款規定,向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傳播物品的,從重處罰。從思想和精神上給予未成年人更為干凈的成長空間。刑法第29條規定,教唆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的,應當從重處罰。2002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搶奪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規定,搶奪數額較大,并且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從重處罰:搶奪不滿14周歲的未成年人財物的。

從上述刑法的有關規定及司法解釋中可以看出,刑法對侵害未成年人合法權益或以未成年人作為侵害對象的犯罪進行從嚴制裁,體現了國家和法律對未成年人的寬容與保護。但是這并不表示刑法對未成年人保護已盡善盡美。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形勢的發展,刑法在保護未成年人方面的不足日益顯現,亟待完善。

3、特定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對未成年人瀆職犯罪的規定

不解救被拐賣、綁架婦女、兒童罪。刑法第416條第1款規定,對被拐賣、綁架的婦女、兒童負有解救職責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接到被拐賣、綁架的婦女、兒童及其家屬的解救要求或者接到其他人的舉報,而對被拐賣、綁架的婦女、兒童不進行解救,造成嚴重后果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阻礙解救被拐賣、綁架婦女、兒童罪。刑法第416條第2款規定,負有解救職責的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利用職務阻礙解救的,處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重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二、我國刑法對未成年人保護的立法完善思考

(一)關于《刑法》中某些條款的完善思考

1、對教育設施重大責任事故罪的立法完善思考

刑法第138條規定,“明知校舍或者教育教學設施有危險,而不采取措施或者不及時報告,致使發生重大傷亡事故的,對直接責任人員,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后果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此條罪名為教育設施重大責任事故罪。享受教育權是未成年人的合法權利,校舍、教育教學設施的安全理應得到保證,社會各界各部門應各司其職,各盡其責地保障未成年人的受教育權。但是,根據刑法的這一規定,明知校舍或者教育教學設施有危險,采取了措施而沒及時報告,或者雖然沒有采取措施,但只要及時作了報告,即使是事故的主要責任人員,也不構成犯罪。法條條文里一個“或者”,就留下了很大的空子可鉆,使校舍、教育、教學設施倒塌事故發生時,主要責任人員就有了推卸責任的借口和余地。只要將校舍等設施潛在危險做過報告,不管以何種形式,也不管向上級哪個部門,只要報告了,自己就不會構成犯罪,或者在明知校舍或者教育教學設施存在危險,隨便采取一點措施就算完事,或者在采取措施和及時報告二者中,選擇最容易最省事的。這樣的做法顯然是違背立法愿意和初衷的,它不是督促責任者主動采取措施,而是督促責任者及時報告,把危險和問題轉移上交,自己的責任推脫得所剩無幾。因為責任者在二者選擇中,一般都會避重就輕地選擇轉嫁責任。這是對未成年人生命安全權的極大漠視,這樣立法根本不能起到懲罰犯罪和預防犯罪的作用。這樣的條文若不加以修改完善,就不能引起有關人員的足夠重視,從而使他們對校舍、教育、教學設施存在的危險視而不見,對廣大在校學生的人身安全漠不關心。

建議立法部門在對本條的修改時,著重突出行為人認識并采取措施情況對本罪構成的影響,清晰明確責任者應負的責任程度,尤其要特別強調,對學校或者教育單位有關負責人在明知校舍、教育、教學設施有危險的情況下,能采取措施而不采取,或者無能力采取措施又不及時向有關主管部門報告的行為嚴厲懲處,從嚴治罪。

2、對拐騙兒童罪的立法完善思考

我國刑法第262條規定,“拐騙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脫離家庭或者監護人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根據法條規定,本罪的侵犯對象是“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而實踐中拐騙十四至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的現象時有發生,但因刑法無明文規定,故致使處罰無據。從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的角度出發,應將拐騙兒童的保護對象從“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擴展到整個“未成年人”,把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納入此罪的保護范圍,而不再使這一部分未成年人游離于法律保護范圍之外。相應地,本罪名也應所改變,應確定為拐騙未成年人罪,或者仍定為拐騙兒童罪。只是這時的“兒童”不再是我國傳統語言上的“兒童”,而是指與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規定的“兒童”的范圍一致。

3、對收買被拐賣兒童罪的立法完善思考

刑法第241條第1款規定:“收買被拐賣的兒童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本條第6款還規定“收買被拐賣的兒童,對被買兒童沒有虐待行為,不阻礙對其進行解救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責任”。我個人覺得刑法的這一條規定的法定刑過低。收買被拐賣兒童,事實上起著給拐賣兒童“銷贓”的作用。買賣是對向性的,給“買”方市場以嚴厲的刑罰打擊,有利于從源頭遏制、杜絕拐賣兒童的發生。“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不足以對拐賣兒童的犯罪分子產生威懾作用,建議提高法定刑的起點,同時規定情節輕微的,可以酌情從輕處罰。另外對被買兒童沒有虐待行為,不阻礙對其進行解救,則可以不追究刑事責任,這樣的規定,顯然不利于打擊收買兒童的犯罪,更不利于對未成年人合法權益的保護,建議對其進行輕微的刑事處罰,以示法律的嚴肅性和權威性。

(二)關于未成年人犯罪非刑罰處罰方法的完善

未成年人由于身體、心智等各方面均不成熟,他們的行為偏差與成年人在經過深思熟慮后形成明確犯罪意圖支配下所實施的犯罪有著明確的差異。因此,現代刑法理論和刑事政策均認為,對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責任追究,目的應當重在教育挽救,而非懲罰報復。現代法治國家大多淡化對未成年罪犯適用刑罰的觀念,而代之以各種各樣有效的非刑罰處罰方法。非刑罰處罰方法可避免未成年人因被判處實刑而在監禁場所受到交叉感染,降低再犯的可能性;可以在一定強制條件下矯治未成年犯罪人違法犯罪的傾向,醫治其不健康的心理,使其成為合法守紀的公民;可以對虞犯少年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使其約束自己的行為,防止其犯罪的可能;以形式上的懲罰平息被害人和社會的公憤,使被害人從犯罪造成的痛苦中慢慢解脫出來,達到補償安撫的目的。

我國現行《刑法》第十七條第四款規定“因不滿十六周歲不予刑事處罰的,責令他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養”。第三十七條規定“對于犯罪情節輕微不需要判處刑罰的,可以免于刑事處罰,但是可以根據案件的不同情況,予以訓誡或者責令具結悔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或者由主管部門予以行政處罰或者行政處分”。

我國現行刑法規定的訓誡、責令具結悔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建議予以行政處罰或行政處分等五種非刑罰處罰措施,在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實踐運用中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對未成年罪犯實施非刑罰處罰方法,既減輕了監獄的壓力,減少了國家司法的負擔,又讓未成年罪犯避免了短期自由刑的弊端,有利于未成年罪犯順利回歸社會。但隨著未成年人司法制度的發展,上述五種非刑罰處罰方法顯得過于單一,切缺乏有效的措施予以保障。與先進法治國家相比,我國規定的非刑罰處罰方法未整合社會資源共同實施,要么由政府承擔,要么由個人承擔,未能充分發揮綜合治理的優勢;缺乏量刑階梯,難以體現對一般不良行為與嚴重不良行為、一般違法行為與嚴重違法行為的區別對待和不同程度的警示作用,以致造成司法實踐中兩種極端:要么升格處理判處刑罰,要么降格處理免除刑事處分一放了之。因此,借鑒世界各國的法律規定,完善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的非刑罰處罰方法已勢在必行。

1、社區矯正

社區矯正在我國是一種與監禁相對的行刑方式,即是法院判處罪行較輕的犯罪人,在一定時間內,必須為社會提供無償勞動,通過此種方式,達到服務社會、矯正犯罪心理、改過自新之目的,完成罪犯之改造任務。首先,由于未成年人接受的社區主流文化較少,社會化程度不高,因而對許多問題缺乏正確的區分和判斷能力。若對其進行監禁,極易受到監獄環境中負面的影響。其次,未成年人犯罪往往是由于一時的沖動,激情犯罪的較為常見,其主觀惡性不深,人身危險性不大,將其放在社區中加以矯正,在親情的感化和社會的監督下,他們往往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擯棄其犯罪心理和行為惡習,真正做到改邪歸正,重新做人。據統計,最早每年大約有五萬個社區服務性案件。依照英國的法律,判處社區服務的時間最少是四十小時,最多為二百個小時。被判處社區服務的罪犯每周要有五至二十個小時的社區服務時間。社區服務的項目包括各種不同的勞動項目,如讓未成年罪犯去粉刷社區的墻壁,清楚亂寫亂畫的東西,打掃公共場所等。如果未成年罪犯,不按時到社區服務,第一次監管人員要警告他,第二次要提出嚴厲的批評,第三次將被送回法院,重新判決入獄。香港《社區服務令條例》規定,法庭可以對被宣告構成可以判處監禁刑罪行的十四歲以上的人適用社區服務處罰,并要求違法者在一定時間內從事不超過二百四十小時的有益于社會的無報酬工作。

2、監管令

向未成年人及其法定監護人發出監管令,這也是對未成年罪犯教育和改造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監管令是指人民法院少年法庭在刑事案件的判決或暫緩判刑的決定生效后,對未監禁或已解除監禁的失足少年及其監護人發出的,要求他們在一定的期限內必須遵守和履行某些限制性規定的書面指令。監管令的時間一般為1-6個月。在監管令規定的期間,公安機關負責對未成年人的生活行為依據監管令的內容進行監督,法院的法官負責未成年人的幫教考察。具體而言,監管令的內容包括要求未成年人:不得游蕩社會,夜不歸宿;不得脫離監護人單獨居住;不得吸煙酗酒;不得進入營業性網吧、歌舞廳、迪廳、洗浴城等不適合未成年人進入的場所等。要求監護人不得讓監護對象單獨居住,發現擅自外出、夜不歸宿的,應及時查找并向公安機關報告;在生活、交友等方面嚴格要求監護對象,防止其不良行為的發生;積極指導和幫助監護對象讀書學習、及早就業等。為了矯正失足少年的不良習慣,幫助失足少年真誠悔過,預防其重新犯罪。上海市長寧區人民法院少年法庭自2002年7月以來,率先作了有益嘗試,并且在全國的影響越來越大。因此,建議在不斷積累經驗的基礎上,將監管令這樣一種非刑罰處罰方法不斷加強并完善,逐漸上升為法律規定。

(三)關于刑法中對未成年人的保護與其他相關法律有效銜接的思考

《憲法》第46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受教育的權利和義務。國家培養青年、少年、兒童在品德、智力、體質等方面全面發展。我國憲法以抽象的條文闡釋了未成年人的受教育權,受教育權也是未成年罪犯的合法權益。我國《義務教育法》第21條明確規定,對未完成義務教育的未成年犯和被采取強制措施的未成年人應當進行義務教育,所需經費由人民政府予以保障。《監獄法》第75條規定,監獄應當配合國家、社會、學校等教育機構,為未成年犯接受義務教育提供必要的條件。上述法律規定是有關未成年罪犯受義務教育權的保障。

未成年犯的思想和性格的可塑性較強,雖一時失足犯罪,但人生之路還很長,完成義務教育可以彌補他們的缺失和遺憾,能提高他們的認知水平、自控能力和綜合素質,大大鞏固改造效果,能使他們更好地回歸和融入社會。但是,刑法中對未成年罪犯受教育權的保護與相關法律呈脫節狀態,甚至處于空白階段。

篇8

關鍵詞:未成年人、犯罪、訴訟、研究

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是從形式上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的關鍵,由于未成年人年齡上、心理上的特點,在辦理未成年人案件時有許多不同于成年人案件的情況,我國刑法有關于未成年人刑事責任的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對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審理也有特殊的規定。特別是我國未成年人保護法,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法規的頒布以及2006年2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司法解釋。對于我們在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時在訴訟上如何把握都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一、 關于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的概念和特點

訴訟就是打官司,就是通過司法途徑解決紛爭。刑事訴訟是指司法機關在訴訟參與人的參加下,按照法定程序處理刑事案件的全部活動。犯罪作為具有社會危害性的應當受到刑罰處罰的違法行為,必須通過法定途徑對犯罪嫌疑人定罪量刑。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就是司法機關在訴訟參與人的參與下,對于未成年人的犯罪進行審理,并依法作出判決的刑事司法活動。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的特點是:(一)、必須由國家專門機關主持進行,是屬于國家的司法活動。國家專門機關主要是指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和公安機關;(二)刑事訴訟是公安機關行使國家刑罰權的活動。通過刑罰權的行使,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未成年被告人的刑事責任進行確定。以便作出處罰。(三)、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必須嚴格依照法定程序進行。任何簡化、弱化甚至違反法定程序的行為都是不允許的。(四)、未成年人的刑事訴訟是在未成年人和有關訴訟參與人的參與下解決未成年人的刑事責任問題的過程。所以,必須保護未成年人在訴訟中的合法權利,任何限制、剝奪未成年人訴訟權利的行為都是違法的。

二、 未成年人犯罪案件訴訟程序設立的必要性和法律依據

十分清楚,對于走上犯罪道路的未成年人,處罰只是手段,教育保護才是目的,而對不同性質的案件適用專門的訴訟程序,則是教育保護未成年人的有效方法。為此,有必要建立一套有別于成年人刑事案件的立案、偵察、起訴、審判和執行的未成年人案件的訴訟程序。我國刑事訴訟法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訴訟程序并沒有做專章的規定。刑事訴訟法第十四條規定: 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和公安機關應當保障訴訟參與人依法享有的訴訟權利。對于不滿十八歲的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在訊問和審判時,可以通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法定人到場。第三十四條規定:被告人是盲、聾、啞或者未成年人而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指定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的律師為其提供辯護。第一百五十二條規定:十四歲以上不滿十六歲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一律不公開審理。十六歲以上不滿十八歲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一般也不公開審理。 我國于1991年9月4日通過,1992年1月1日起實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未成年人保護法》其中第五章“司法保護”中對于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處理作了專門規定。最高人民法院在1991年1月26日通過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辦理少年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其中對于審理少年刑事案件的審判組織、開庭前的準備工作、法庭審判等都作了比較詳細的規定。1995年10月23日公安部通過了《公安機關辦理未成年人違法犯罪案件的規定》,該規定對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立案調查、強制措施、處理等問題都做了較為詳細的規定,并成為公安機關辦案的主要依據。1999年11月1日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也必將使我國的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預防未成年人犯罪工作走上法制化軌道。2006年2月2日,最高人民法院出臺了《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司法解釋》。這些都是我們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時重要的立法和司法依據。

三、 關于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方針和原則

(一)、教育、感化、和挽救方針。教育、感化和挽救方針是指司法機關應當在未成年人刑事訴訟案件中對人民法院依法判決的確定有罪的未成年人進行教育、感化和挽救工作。對于犯罪的未成年人進行教育、感化和挽救既是訴訟的主要目的、也是全社會的共同職責。在當前未成年人犯罪日趨上升的形勢下,對其進行教育、感化和挽救是十分必要的。另外,由于未成年人智力、身心發育尚未成熟,對外界事物重新認識和對內心世界的自我評價具有叫大的可塑性,因而對其教育、感化和挽救是可能的。(二)、分案處理原則。分案處理的原則,是指司法機關在刑事訴訟過程中將未成年人與成年人案件分開處理,對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分別關押。未成年人由于身心發育尚未成熟健全,易受外界環境和他人的影響,我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四十六條規定:對于被拘留、逮捕和執行刑罰的未成年人與成年人應當分別關押、分別管理、分別教育。從該原則的內容上看,大致包括三個方面:一使在刑事訴訟中運用拘留、逮捕等強制措施關押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時,必須與成年犯罪嫌疑人分開看管;二是在處理未成年人與成年人共同犯罪或者有牽連的案件時,盡量適用不同的訴訟程序,在不妨礙審理的前提下,堅持分按處理;三是在未成年人案件處理完畢交付執行階段,不得與成年人同住一個監所。(三)、充分保障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訴訟權利原則。該原則是指司法機關在處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過程中,應當充分保障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依法享有的各項訴訟權利。確立該項原則的目的是督促司法機關履行保護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訴訟權利,盡職盡責地排除訴訟過程中阻礙未成年人行使訴訟權利的各種障礙,確保未成年人案件的公正審理。依照刑事訴訟法的規定,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除享有成年被告人的一切訴訟權利外,還享有下列特殊的訴訟權利:一是法定的辯護權利;二是法定人參加訴訟的權利。被告人有權獲得辯護,人民法院有義務保障被告人獲得辯護。對于沒有辯護人的未成年被告人,人民法院應當為其指定辯護人。這是對未成年被告人辯護權的特殊保護。對于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犯罪案件,在詢問和審判時可以同志其發到場。并且為未成年被告人的法定人設置座位。應向未成年人的法定人送大起訴狀副本,并告知其享有的各項訴訟權利和義務。(四)、審理不公開原則。該原則是指人民法院在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時不允許群眾旁聽,不允許記者采訪,報紙等印刷品不得抗等未成年被告人的姓名、年齡、職業住址等情況。被指控實施犯罪時已滿14歲不滿16歲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一律不公開審理;被指控實施犯罪時已滿16歲不滿18歲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一般也不公開審理。弱國有必要公開審理,應當經過人民法院院長批準,并限制旁聽人員。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犯罪法》的規定:“對于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一律不公開審理。已滿十六周歲不滿十八周歲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一般也不公開審理。 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新聞報道、影視節目、公開出版物不得披露該未成年人的姓名、住所、照片及可能推斷出該未成年人的資料。法律及有關的司法解釋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規定了不公開審理的原則,是為了加強對未成年被告人身心的特殊保護,保證刑事訴訟活動的順利進行。(五)、迅速簡易原則。迅速是指在訴訟進行的每一個階段,都應當盡可能地爭取時間,迅速偵察、起訴和審判。在時間的要求上,盡可能要快于對成年人案件的處理;簡易則是指整個訴訟程序盡可能從簡進行。迅速和簡易是互相聯系的,簡易是迅速的前提,迅速是簡易所要達到的目的和效果。實行迅速簡易原則是為了從速辦案,盡力縮短未成年人在訴訟中所停留的時間,以解除未成年人進入訴訟后產生的緊張、抵觸等思想障礙,

轉貼于 四、 關于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訴訟程序

(一)、立案程序。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立案與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立案是有區別的:第一在進行立案審查時,除需要查明是否具備立案條件外,還應當查明犯罪嫌疑人確切的出生時間,進一步調查其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犯罪前的生活居住環境以及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性格特征,還要查明有無教唆犯罪的人;第二,制作立案報告,除寫明立案材料的來源、發案的時間、地點、犯罪事實、現有的證據材料、立案的法律依據和初步的意見外,還應當著重寫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確切出生時間、生活居住環境、心理特征、等有關情況。(二)、偵查程序。與成年人訴訟相比,未成年人的偵查有如下特點:1、偵查范圍比較廣泛。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偵查與成年人犯罪案件一樣要查明案情、收集證據和獲得犯罪人外,還應當堅持全面調查的原則,查明未成年人的準確年齡、生活教育條件、作案動機、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生理、心理素質,特別應該注意查明那些能全面地說明未成年人違法者個性的材料,使起訴能夠作到有的放矢。2、不用或少用強制措施。對未成年人采取強制措施時,要慎重對待,盡量不采用或者少采用強制措施,針對問成年人的特點可以交由父母、老師或者監護人看管。對于必須逮捕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應采取嚴格的限制條件,并與成年人案犯分押分管。(三)、起訴程序。對于未成年人犯罪案件起訴時應該注意貫徹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1、審查起訴除查明《刑事訴訟法》第137條規定的情況外,還要對偵查時確定犯罪嫌疑人出生時間、成長經歷、家庭環境、犯罪原因等一一審查核實。2、凡是決定不起訴的未成年人案件,一律應堅持公開宣判的原則,宣告以后要落實幫教措施,繼續作好善后工作,對不起訴的未成年人定期考察。3、指定專人或專門的起訴科負責未成年人案件的起訴工作。負責未成年人案件起訴工作的檢查人員,應當具備比較全面的心理學、生理學、社會學等方面的知識。(四)、審判程序。1、審判組織。中級以下的人民法院應當建立與其他審判庭同等建制的未成年人刑事審判庭,條件尚不具備的地方,也應當在刑事審判庭內設立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合議庭或者有專人負責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高級人民法院可以在刑事審判庭內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合議庭。未成年刑事審判庭和未成年人案件合議庭統稱“少年法庭”。在審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時。少年法庭可以邀請熟悉未成年人生活、學習、心理特征、熱心與教育、挽救青少年工作的人員擔任少年法庭的人民陪審員;也可以特別邀請經過必要培訓的共青團、婦聯工會、學校的干部、教師或者離退休人員、未成年人保護組織的工作人員等擔任。少年法庭的審判人員中應當有女審判員或者女人民陪審員。2、受案范圍。被告人在實施被指控犯罪時不滿18周歲的案件。被指控為共同犯罪的首要分子或者主犯,實施被指控的犯罪時不滿18周歲的案件。其他共同犯罪案件有未成年人被告人的及其他涉及未成年人的刑事案件是否由少年法庭審理,由人民法院院長根據少年法庭工作的實際情況決定。3、審判程序。(1)、開庭前的準備工作。首先,少年法庭對于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應當查明是否附有被告人年齡的有效證明材料。如果沒有,應當通知人民檢察院3日內補送。符合開庭條件的應當決定開庭。在向被告人送達起訴書副本時,應當告知被指控的罪行和有關法律條款,講解有關政策;并告知訴訟的程序和有關的權利義務,指明在接受審判時應當實事求是的回答法庭的提問。少年法庭應當針對被告人的思想顧慮、畏懼心理、抵觸情緒進行疏導和教育;其次,少年法庭在向被告人的法定人送達起訴書副本時,應當告知其在開庭審判時的權利和義務以及應該注意的事項。在開庭審判前,少年法庭認為必要時,可以安排被告人的法定人或者其他監護人與被告人見面。第三,控辯雙方可以就未成年被告人性格特點、家庭情況、社會交往、成長經歷以及實施被指控犯罪前的表現等基本情況進行調查,并制作調查報告,在開庭審理前提交合議庭。少年法庭應當掌握未成年被告人的基本情況,必要時也可以就上述情況進行調查。第四、少年法庭應當為辯護律師提供閱卷的便利和會見少年被告人的時間。審判人員還可以向辯護人介紹審判未成年人形式案件的有關規定。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保證未成年被告人的辯護。(2)、第一,少年法庭應當在辯護臺靠近旁聽區一側,為被告人的法定人設置席位,開庭前,少年法庭應當通知被告人的法定人到庭。法定人在法庭上享有申請回避、發問、辯護等訴訟權利。開庭審理時,已滿18周歲被告人的法定人行使上述訴訟權利時必須正德被告人的同意。第二,未成年被告人在法庭上可以坐著回答問題。在法庭上不得對未成年被告人使用戒具。審判人員要注意不失嚴肅,用語準確并應該易懂。足以注意防止對未成年被告人的誘供行為。在庭審過程中,審判人員應當立即制止對未成年被告人進行諷刺、訓斥和威脅的行為。第三,法庭調查時,審判人員要準確核實未成年被告人在案件發生時的年齡。在查明案件事實核實證據的同時,還應當注意查明未成年被告人實施被指控行為的主觀和客觀原因。法庭審理中,如果控辯雙方向法庭提出判處被告人有期徒刑或拘役宣告緩刑、官職、免于刑事處罰的建議的,審判人員應當要求建議方向法庭提供未成年被告人家庭監護條件或者其所在社區幫教措施的書面材料。第四,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證人是未成年人的,經人民法院準許,可以不出庭。第五,被告人最后陳述后,審判長應當宣布休庭,合議庭進行評議。對于可以當庭宣判的案件,合議庭應當在宣布有罪判決結果后,當庭對未成年被告人進行法庭教育。對于定期宣告判決的案件,如果經合議庭評議,確定未成年被告人有罪,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又未作無罪辯護的,應當在宣告判決時 對未成年被告人進行法庭教育。第六,未成年犯罪案件宣告判決,應當公開進行,但是不得召開群眾大會。宣告判決時,應當明確告知被告人的上訴權利,并且講明上訴不加刑的法律規定。不滿18周歲的被告人及其法定人依法均享有上訴權;第審程序應一律采用直接審理的方式,嚴格禁止書面審理。對于維持或改變原判決、裁定的二審法院應當向上訴人講明維持或改判的理由和根據。(3)、簡易程序。少年法庭對于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74條規定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可以適用簡易程序。決定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案件時,應當通知被告人的法定人、辯護人出庭。公訴人出庭的辯護人應當出庭。公訴人不出庭,被告人湖者法定人要求辯護人出庭的辯護人應當出庭。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少年法庭應當在宣告判決以后,對判決有罪的未成年犯罪人,進行認罪、悔過自新的教育。(五)、執行程序。人民法院審結未成年人犯罪案件 后,應認真詳細的填寫結案登記表,并附送有關未成年罪犯的社會調查報告及其在案件審理中的表現等方面的材料,連同生效的判決書副本,執行通知書一并送達執行機關。執行機關應貫徹“以教育改造為主,輕微勞動為輔”的方針,根據我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6條的規定:“未成年犯在被執行刑罰期間,執行機關應當加強對未成年犯的法制教育,對未成年犯進行職業技術教育。對沒有完成義務教育的未成年犯,執行機關應當保證其繼續接受義務教育。”公安機關依照法律規定,對判處管制和拘役宣告緩刑,有期徒刑緩刑的未成年罪犯,應當加強考察的組織和實施工作。人民檢察院要加強對未成年犯監所的監督工作,發現問題,及時依法提出糾正意見。由于未成年人犯罪是一個社會問題,各個部門應該加強對未成年人的教育和管理,使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降到最低水平。同時司法機關在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時應當抱著對人民、對國家、對社會高度負責的精神,依法辦案,嚴格程序,杜絕漏洞,切實維護好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

參考文獻:

1、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2、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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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 未成年;量刑;特殊原則

[中圖分類號] C913.5[文獻標識碼] A

對于未成年人犯罪我國一向高度重視,并制定了許多政策和法律來預防和矯治。但是有犯罪就有刑罰,未成年人犯罪與成年人犯罪相比較有很大的特殊性,量刑時如何在罪刑法定原則、適應青少年的身心特點、回歸社會需要等諸多方面進行綜合考慮,從而在保護社會利益與保護未成年犯罪人利益之間取得平衡,進一步實現刑罰的預防效果,是一個重大而現實的問題。為了提高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量刑質量,區別于成年人進行合理量刑,探討未成年人量刑的特殊原則具有極為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原則

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原則是現代教育刑思想在少年司法中的切實體現。根據教育刑理論,刑罰同時具有懲罰性和教育性。懲罰和教育是有機統一的整體,但在二者的關系上有主次之分,教育是占主要地位的,懲罰不是刑罰的目的,教育犯罪人不再犯罪才是刑罰的目的;懲罰是教育的手段和保障,通過輕重有度、合理適當的刑罰和非刑罰處理方式,未成年人才能得到恰當的處理,從而更好吸取教訓,樹立法制觀念。

對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原則必須全面理解。所謂“教育為主”,即將教育作為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核心工作,并貫穿于訴訟的全過程,教育未成年人認識自己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教育未成年人吸取教訓和如何避免再犯。因此對犯罪的未成年人不應簡單地從報應主義出發,簡單地對其進行刑罰懲罰,一判了之,而應更多地考慮未成年人初犯、偶犯多,可矯治性強的特點,從程序上和實體上體現如何有利于未成年人重新回歸社會、有利于預防未成年人重新犯罪的目標;所謂“懲罰為輔”即將刑罰懲罰作為最后手段,對未成年人犯罪后應當采取各種司法分流措施,盡力避免進入訴訟程序,即使進入最后審判程序也應當在需要的最低限度適用刑罰,積極擴大非監禁刑的適用。

當前對“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原則的理解存在一定的誤區。即認為“教育為主”主要體現在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訴訟的各個階段利用各種機會教育未成年人認罪悔罪,是一種程序上的特殊要求,而量刑就是懲罰,與教育無關的觀點。因此出現了教育歸教育、量刑歸量刑的割裂局面,一些經少年司法人員精心教育、確有悔改表現的未成年人仍然得到了較重的處罰,從而嚴重影響教育的效果。我們認為,未成年人及其家屬親朋不僅是通過訴訟過程各種教育手段和方法,更為直接的是通過量刑結果來體會“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原則。而在未成年人適用刑罰時,我們應當考慮刑罰的教育功能是大于刑罰的懲罰功能的,適用刑罰是為教育挽救服務,是教育的最后方式。因此我們在訴訟的各個階段積極開展各種形式的教育的同時,要充分發揮刑罰的實體教育功能,給予失足未成年人恰當的刑罰懲罰,使失足未成年人及其親屬通過法院的判決認識到危害社會行為應當承擔的法律后果和國家對未成年人的教育挽救。

二、充分考慮未成年人案件特殊性原則

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量刑時,必須充分考慮其區別于成年人刑事案件的特殊性,注重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保障和尊重未成年人人格,并通過合理的處理方式來實現對未成年人的教育、挽救和對社會利益的保護。總之,由于刑罰適用對未成年人影響的深刻性和深遠性,法官在量刑時須慎之又慎,區別對待、綜合全面地考慮。

1.犯罪主體的特殊性。未成年人社會生存能力較差、辨別是非能力不強、喜歡抱團聚群的特點,又使其常常受到他人操縱和唆使,共同犯罪的比例較成年人高得多。絕大多數犯罪未成年人文化程度不高,不少甚至未完成義務教育,家庭監管失控或者較少,更容易受到不良文化和人員的影響。城市失學、失業、失管的閑散未成年人與農村盲目流向城市打工、工作生活無著的未成年人成為當前上海等大城市未成年人犯罪的主要群體。

2.犯罪主觀方面的特殊性。由于未成年人的身心特點,使得未成年人的犯罪動機往往具有偶然性和隨意性,較少預謀,盲目講求江湖義氣,缺乏正確的是非觀念,盲從色彩濃厚,對犯罪后果考慮較少,主觀惡性較成年人為弱。

在少年司法實踐中,我們發現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主觀方面存在以下特點:一是表現臨時起意多,沖動犯罪現象突出;二是表現受人操縱多,尤其是團伙犯罪案件中較為明顯;三是表現為交友不慎、尋求刺激、逞強好勝、盲目攀比等。從許多案件來看,網吧、游戲機房已成為涉案未成年人的主要活動場所。一些不良青少年就是以網吧、游戲機房為主要的聚集地和犯罪策劃、實施地。

3.犯罪客觀方面的特殊性。在司法實踐中,未成年人犯罪客觀行為有以下幾個特點:一是共同犯罪多,由于未成年人喜歡聚群、結伙,主要以哥們義氣為紐帶,以鄰居、同學、親朋關系為橋梁,拉幫結派、交叉影響,在相互不良刺激中很容易一起進行違法犯罪活動。且與他人共同實施犯罪行為,能夠減輕未成年人的恐懼感與罪錯感。另外由于未成年人的社會經驗與生存能力不足,容易受到成年人的操縱與控制實施犯罪;二是作案手段相對簡單。作案前有預謀、有準備的少,臨時起意、一時沖動的多。有組織、有分工的少,簡單共同犯罪的多;三是作案對象中未成年人占有相當比例。未成年被害人反抗能力和反抗意識較弱,而犯罪未成年人對同齡人的情況亦更為熟悉,實施犯罪更容易成功。

在少年司法實踐中理解和貫徹充分考慮未成年人案件特殊性原則時,我們認為,應當做到:(1)在定罪上,對于同樣的行為,如果是成年人實施,構成犯罪;而由未成年人實施,就可能不視為是犯罪,如情節輕微的強索類案件、盜竊案件;在不定罪難以為法律和社會所容忍,定罪又明顯過重的情況下,對未成年人犯罪可以采用輕罪名替換重罪名的方法以降低刑罰適用的標準,如對情節一般的強索案件以尋釁滋事罪取代搶劫罪;(2)在量刑上,尤其是初犯、偶犯的未成年人,我們應當確立非刑罰化優于刑罰處罰、非監禁刑優于監禁刑的理念。對自由刑的適用,一是要慎重判處,優先適用非監禁刑和非刑罰處理方式;二是要慎重量刑,避免刑罰的過量適用,從而盡量減少自由刑對未成年人適用的弊端。

三、注重酌定情節原則

在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相對成年人刑事案件來說,為實現刑罰的個別化矯治和針對性教育,酌定情節對量刑的影響應當更多地加以考慮。從事未成年人刑事審判實務的法官大都會有這樣的感覺:在對未成年被告人量刑時,酌定情節的考量要占很大的比重。法官在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若要實現對未成年人的準確量刑,必須全面、充分地掌握未成年被告人的酌定情節。

酌定情節影響對未成年人量刑的具體幅度選擇。法定情節是基礎,決定了對未成年被告人是從寬還是從重的基本方向,而酌定情節則可決定具體選擇從寬或從重處罰的具體幅度;酌定情節影響對未成年人刑罰的執行方式選擇。在考慮對未成年人適用監禁刑還是非監禁刑時,酌定情節的作用極為明顯:如符合刑法第七十二條第一款條件,又有初犯、偶犯、積極退賠和賠償、具備幫教條件等酌定情節的,應當適用緩刑。

目前我國少年司法制度中,社會調查制度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酌定情節的全面了解和合理把握起到了重要作用。社會調查制度要求在審判前調查未成年人的一貫表現、家庭背景、個人性格、犯罪原因等,評估其再犯可能性,從而為作出個性化的判決提供了依據,有利于對未成年人教育、感化、挽救。我們認為,社會調查報告在未成年人案件中應該發揮兩方面作用:一是對開展寓教于審工作的作用,社會調查報告中所反映的未成年人背景情況材料,為挖掘犯罪原因,尋找感化點,進行有針對性的教育提供了極為有益的幫助;二是對量刑的作用。《聯合國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標準規則》認為:主管當局的反應“不僅應與犯罪的情況和嚴重性相稱,而且應與少年的情況和需要以及社會的需要相稱。”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一條規定“對未成年罪犯量刑應當依照刑法第六十一條的規定,并充分考慮未成年人實施犯罪行為的動機和目的、犯罪時的年齡、是否初次犯罪、犯罪后的悔罪表現、個人成長經歷和一貫表現等因素。”這里所指的“少年的情況和需要”、“動機、目的、個人成長經歷、一貫表現”等,只有通過規范化、程序化、社會化的社會調查制度才能得到全面的了解。社會調查是否全面深入、準確無誤,直接影響到法官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量刑把握是否合理、到位。

四、輕緩量刑原則

輕緩處罰的內涵主要是指量刑從寬,可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層次是刑罰幅度的輕緩,包括從輕、減輕甚至免除處罰。一是從輕處罰即在法定刑幅度內,按照未成年人罪行和再犯可能性,具有相同犯罪情節的未成年人較成年人刑罰為輕,再犯可能性小的未成年人較再犯可能性大的未成年人為輕;二是減輕處罰即按照未成年人罪行和再犯可能性,在法定最低刑以下量刑。對一些行為社會危害程度不大、主觀惡性不強,且系初犯偶犯的未成年人甚至可以減輕兩檔刑罰;三是免除處罰。即對一些犯罪情節較輕,有利于教育、感化、挽救,或者具有立功、自首、從犯等法定情節的,宣告有罪但免除處罰。免除處罰可以完全避免刑罰對未成年人的不利影響。第二層次是刑罰種類的輕緩。即與成年人相比,對未成年人應當主要適用以短期自由刑、非監禁刑和非刑罰處理方式相結合的刑罰體系。一是非監禁刑的擴大適用,非監禁刑在我國主要是指緩刑、管制和單處罰金,由于非監禁刑的特有優勢,應當成為少年刑事案件量刑的主要刑罰手段;二是自由刑的謹慎適用,必要的自由刑是對未成年人矯治的有效手段,但考慮到監禁刑存在交叉感染、不利未成年人再社會化等缺陷,應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適用;三是非刑罰處理方式的完善適用,我國刑法中規定了訓誡、責令具結悔過、賠禮道歉、賠償損失、行政處分等非刑罰處理方式,但在司法實踐中卻極少適用,應當在完善適用程序和配套機制后予以充分利用。

輕緩處罰原則在適用時必須結合案情和個人情況、社會需要作出綜合評價:

第一,輕緩處罰原則以犯罪的情節和社會危害性為客觀基礎。我們在對未成年人量刑時,必須以現行刑法的規定為依據,堅持罪刑法定原則。未成年人犯罪的情節和造成的社會危害后果是我們量刑時首要考慮的因素,也是從輕減輕處罰原則適用的客觀事實基礎。在司法實踐中,法官在對未成年人量刑時,一般亦是先根據未成年人的罪行初步確定其刑罰的基準范圍。

第二,輕緩處罰原則必須更多注重未成年罪犯的人格與動機等主觀因素。對于未成年人來說,基于其犯罪時人生觀、世界觀尚未形成,可塑性強,容易矯治,其犯罪有多種原因。因此我們對未成年人適用刑罰時更多地主張教育,而刑罰只是實現教育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我們在量刑時,不但要考慮未成年犯罪人在犯罪前、犯罪中、犯罪后的表現,而且要考慮未成年犯罪人的人格及人身危險性方面的因素,即犯罪動機與目的、故意與過失、認罪悔罪的態度、自首立功、退賠贓款贓物及賠償被害人的情況,評估其再犯可能性,進而對以客觀危害性為基礎的第一次量刑予以二次修正,并最終確定是從輕處罰還是減輕處罰,以及從輕處罰和減輕處罰的幅度。

篇10

【關鍵詞】 未成年人刑事政策;缺陷;政策實現

【中圖分類號】C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4128(2010)09-0150-02

德國刑法學家費爾巴哈在1803年提出刑事政策學說之后,兩百多年來,不同的法學家對此提出不同的意見 ,并且隨著社會的發展,基本形勢政策之中又產生多種分支,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政策成為其中尤為引人注目的一環。同志曾說過,青少年是早晨八九點的太陽。可惜的是,多種因素的交織使之墮入犯罪的深淵,居高不下的未成年人犯罪率讓人為之震驚的同時,更為之惋惜,因而,考慮到未成年人的性格、心理特質,在研究我國刑事政策之時,將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政策獨立出來不失為明智之舉并改進現行多項刑事制度以實現之。

1 未成年人犯罪刑事政策的現狀

1.1 我國未成年人刑事政策獨立的必要性

在我國,十八周歲以下的未成年人約占人口的五分之一左右。近年來,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現象愈演愈烈,犯罪方式不斷升級,犯罪手段愈發兇殘,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危害。因而,青少年犯罪及其治理不是單純的法律問題,而是復雜的社會問題, 它與一個社會的價值觀念和公共政策取向密切相關。“政策治國”在中國有久遠傳統,雖然過度強調無形的政策而忽視有形的規則總是或多或少地和“人治”聯系在一起,導致“政策治國”屢遭法學家詬病,但我們又不能否認,政策的價值往往又是法律規則本身不能完全取代的。在告別動蕩戰亂的常態、穩定的社會生活中,作為國家進行公共秩序調節和社會治理的“活的規則”,政策常常包含了最穩定、最基本的公共價值思潮和利益取舍標準,并在制度變革過程中發揮著巨大的引領作用。 1.2 未成年人刑事政策的立法現狀

法律本身就是執行政策的工具,是政策的定型化和具體化,體現著政治管理的成熟度。國家的重大刑事政策可以上升為法律,由執政黨的建議轉化為法律,體現為國家意志和公共意愿,由法律保障政策的順利執行。 縱觀我國法律關于未成年人刑事司法制度的現有規定,尚沒有一部系統、專門的法律規范,有關規定僅散見于《未成年人保護法》、《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刑法》、《刑事訴訟法》、《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等。從現有法律、司法解釋規定看,主要有以下特點:

①未成年人特殊訴權

作為刑事訴訟特殊主體的未成年人,不僅應當得到與成年人相同的訴訟權利和正當程序的保障,享有如無罪推定,保持沉默等權利外,還應享有基于其自身的特殊性被賦予的一些特殊的訴訟權利。如審判不公開、父母或法定監護人在場權等等未成年人除享有法律賦予成年人的許多訴訟權利外,還享有一些特殊訴訟權利。 具體包括法定人參加訴訟原則、保護辯護權充分行使的原則和處罰寬宥原則等。為保障這些訴訟權利得以實現,還規定了一系列必須遵循的具體原則。如對于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在訊問和審判時,必須通知其法定人到場;法定人有權參加法庭審判,享有申請回避、發問、辯護等訴訟權利;上訴期間,被告人未滿18周歲,法定人享有獨立上訴權。被告人是未成年人而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指定承擔法律援助義務的律師為其提供辯護。

②不公開審理為原則,公開審理為例外

《刑法》第152條明確規定:“十四歲以上不滿十六歲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一律不公開審理。十六歲以上不滿十八歲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一般也不公開審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將其細化為:“對在開庭審理時不滿十六周歲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一律不公開審理;對在開庭審理時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一般也不公開審理。如果有必要公開審理的,必須經過本院院長批準,并且應限制旁聽人數和范圍。”這就明確了對未成年人的審判以“不公開審理”為原則,對于有必要公開審理的,也是強制性要求經過審判法院的法院院長的審批,同時為了減少社會影響力,防止對未成年人以后的工作、生活產生不良后果,對旁聽人數和范圍也要求進行限制。

③分案處理原則

分案處理是將未成年人案件與成年人案件在訴訟程序上分開,分別關押,分別執行,以利于對未成年人進行教育改造。《若干規定》第6條指出:“中級人民法院和基層人民法院可以建立未成年人刑事審判庭。條件尚不具備的地方,應當在刑事審判庭內設立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合議庭或者由專人負責辦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高級人民法院可以在刑事審判庭內設立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合議庭。”《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6條對于分案處理有更為細致;“對被拘留、逮捕和執行刑罰的未成年人與成年人應當分別關押、分別管理、分別教育。”

2 未成年人刑事政策存在的缺陷

“作為人對犯罪的一種正式反應,刑事政策應當符合人的價值追求……(刑事政策的)根本目的就在于為了使刑事政策能更多的實現人文關懷和對人本身的尊重”。 《人道主義宣言(二)》有這樣一段話:“人應當受到鼓勵去發揮他們自己的創造性才能才能實現其愿望、我們拋棄一切貶低人、壓制自由、鈍化理智、使人喪失個性的、宗教的、意識形態的和道德的準則。我們相信,個人最大限度的自主,是和社會責任一致的”。在越來越強調“以人為本”的今天,對未成年人的關注是否也達到這種“實現個人最大限度的自主”的程度?誠然,未成年人刑事政策正在逐步成熟,但我們仍然可以發現立法和實踐與該政策的價值目標產生偏離,從而妨礙其有效實施。

2.1 刑事立法的偏差

對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訴訟程序寄生于普通刑事司法程序框架內。偵查和審查沒有體現特殊訊問和特殊保護原則,沒有采取特殊強制措施,多適用逮捕措施;另外,對少年刑事案件沒有設立專門的少年刑事案件偵查、機構,襲用成年人制度,即使設立了專門機構,也沒有明確的立法依據,在發展過程中受制于復雜的主客觀原因而舉步維艱。

在審判過程中,由于我國目前的少年法庭沒有統一的《少年法庭法》,組織形式混亂,絕大多數基層人民法院沒有設立專門的少年法庭,即使設立了少年法庭,由于審判員資源有限,大部分只能沿用刑事審判庭的合議庭審判人員。在少年刑事司法職能上,“教育、感化、挽救”方針的貫徹不夠到位,公、檢、法還局限于辦理刑事案件上的分工配合,沒有牽頭機關,缺乏動力機制。

2.2 刑事司法實踐中的偏差

2.2.1 從寬處罰難以“從寬”

盡管我國《刑法》在第17條、第62條和第63條,確立了對未成年人犯罪應該堅持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的原則。在行刑方面,對少年犯也規定有專門的服刑地點。但是,這些規定尚不夠具體。我國自古就有尊老愛幼的傳統,如我國古代的對老年人和未成年人的恤刑思想,就是很好的體現。所謂恤刑是指對罪犯適用刑罰時,應當盡量考慮對其適用較輕的刑種和較輕的刑罰。只有在較輕的刑種或刑罰不能保證達到刑罰目的時,才能配置更重的刑種或刑罰。

2.2.2 罰金刑“難罰”未成年人

現實中對犯罪的未成年人適用罰金刑并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因為未成年人大部分都沒有獨立的經濟來源,他們都是依靠父母或監護人生活。如果家庭經濟較為困難,其監護人也無能為力,對其適用罰金刑就是對牛彈琴,同時也喪失了刑法的威懾力。即使是家庭條件尚好,仍然是未成年人的家長為其支付(《民法通則》第133條規定:“無民事行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造成他人損害的,由監護人承擔民事責任”),特別是對于十四周歲到十六周歲的未成年人而言,由于只能監護人承擔該賠償責任,造成這樣的規定基本形同虛設。至于十六周歲至十八周歲仍然有許多是在校學生或無業中,罰金依舊不過僅僅加重了監護人的負擔。

2.2.3 非刑罰處置措施“錯位”

我國刑法對未成年人犯罪適用非刑罰處置措施的規定存在的問題更為明顯:一是形式過于簡單,內容不夠豐富。除了收容教養外,其他非刑罰處置措施都不限制人身自由,也不需要勞動和其他一些改造措施,整體上沒有形成系統的組合。二是實施效果不夠顯著。訓誡、責令具結悔過和賠禮道歉三種措施,因并非專門針對未成年人犯的特點而規定的,且不說其本身完善與否,就對未成年人犯的教育和改造而言,也顯得十分不夠。 至于賠償責任,由于未成年人大多沒有獨立的經濟來源,導致賠償責任轉嫁到其父母或監護人身上,對未成年人自己并沒有切膚之痛。三是某些措施執行方式不夠科學。收容教養由于是公安機關決定并執行的,勞動教養本質上是一種行政措施,適用的主體不是審判機關,難于在審判過程中一并考慮。

3 未成年人刑事政策的實現

有學者指出,刑律政策化的核心在于,刑法要自覺地授受刑事政策的指導,無論是刑法的制定還是刑法的運行都是納入刑事政策的框架。具體到未成年人,“教育為主,懲罰為輔”、“重防輕打”、“感化、教育、挽救”等都是未成年人刑事政策的具體內容。 為更好地貫徹這些政策,必須對刑事法律相關制度予以完善,方能更好的保護未成年人,求得整個社會的和諧穩定。

3.1 制定一部《少年法庭法》

1899年美國伊利諾斯州頒布的《少年法庭法》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有關青少年的專門的刑事法規。其宗旨是:(1)對于身心正處于發育過程中的青少年,應該改變過去那種只著眼于使用嚴厲處分的辦法而應當采用多種多樣的保護和指導措施。(2)對于不同的青少年犯罪,應當采用靈活的、適合不同情況的改造和教育計劃,以便使他們走上新生的道路,并為此規定了一系列的具體措施。這也是最早的有關少年犯罪刑事政策的體現。

少年法庭的運作,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原則,堅持不公開審理原則,堅持寓教于審的原則。為了增強可操作性, 制定一部《少年法庭法》,明確少年法庭管轄的主體,有專門的教養學校,創設相應的配套輔助設施,確立監督員制度并賦予監督員相關職責等等。

3.2 對青年犯罪的司法干預從寬,盡量適用非監禁刑

未成年人是不同于成年人的特殊群體,如果對于犯罪未成年人適用監禁處遇將帶來較成年人更為嚴重的消極性。它容易導致未成年犯罪人向慣犯、累犯轉變。犯罪學研究表明,困擾犯罪年控制有效實現的的成年慣犯、累犯中,大部分均有在未成年時期犯罪的經歷。這些人的違法犯罪行為之所以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自動愈合”,與他們曾經遭受過監禁有著密切的關聯。 因此,政府應盡可能地減少對未成年人犯罪的刑事司法干預,只有在特殊及確屬必要的情況下,才可以對他們進行有效、公平、合乎人道的干預和對待。博斯霍洛夫曾說過:“經歷過刑事司法機關的人越多,我們的社會成為健康社會的機會就越少”。

3.3 完善未成年人犯罪的非刑罰處置措施體系

非刑罰化是刑罰的謙抑性的具體表現。所謂刑罰的謙抑性,是指司法者應該少用甚至不用刑罰而達到有效地預防和控制犯罪的目的。也就是說,在刑罰適用上,如果某種犯罪不需要判處刑罰時,應該先考慮免除刑罰;如果能夠適用較輕的刑罰,就沒有必要適用較重的刑罰。 為此,針對一些社會危害程度較小,不需要判處刑罰的犯,用刑罰以外較為緩和的方法進行處理,從而更好地實現對于犯罪的預防與改造的形式。為了未成年犯罪人的身心健康成長,應盡快建立系統而科學的非刑罰處置措施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