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電影反觀管理論文
時間:2022-08-01 06:14:00
導語:海外電影反觀管理論文一文來源于網友上傳,不代表本站觀點,若需要原創文章可咨詢客服老師,歡迎參考。
【摘要題】影視瞭望
【正文】
公民營并存/國臺語齊飛的六十年代
設若有人想要在最短時間內認識臺灣電影,一般公眾意見會建議優先接觸兩個表現出色的高原期:其一是“臺灣新電影”興起的80年代。法國《電影手冊》在電影問世百年之際出版的《電光幻影一百年》(蔡秀女譯,遠流出版事業),該書所選擇敘述的一百件電影大事中,僅有“臺灣電影宣言”與“北京電影學院恢復招生”兩件華語電影相關事件,足見其劃時代的意義;其二則應該是量多質優的60年代,如今的史家書寫或回顧60年代的臺灣電影之時,都給以極高的評價,杜云之在其《中國電影史》(臺灣商務印書館,1972.9)第3冊第28章定位為《臺灣影業的起飛》;盧非易在其《臺灣電影:政治、經濟、美學1949~1994》(遠流出版事業,1998.12),以每五年為一單元縮影臺灣電影的發展,60年代的10年,分別被界定為第4章《成長的開始》(1960~1964)與第5章《黃金年代》(1965~1969);為配合1982年為舉辦的“60年代名導名作選”公映活動,黃仁為場刊撰文為《國片的風光盛世》;曾西霸在聯合報副刊發表《回顧一個蓬勃的電影年代》……而今看來60年代的臺灣電影得以發展至如此境界,實在是得利于公、民營兩種電影機構的同時存在、共同打拼,而且國語片與臺語片同步發展,熟極而流,這兩個現象在別個年代是沒有的,應可視為20世紀60年代臺灣電影的核心特色。
1.時代的氛圍
1958年八二三炮戰,以及接踵而來的1959年的八七水災,給臺灣地區帶來極大的軍事經濟雙重壓力,所幸1960年6月,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訪臺,顯示臺海安全的進一步保障,并且繼之而來的是金額龐大的“美援”。但同年9月警備總部逮捕雷震,并判處十年徒刑,《自由中國》被迫停刊。1961年4月臺北市中華商場落成,開啟西門町電影事業的商機,同年6月舉辦“中國小姐”選美。1962年,“臺灣電視公司”開播。1963年,戰后以來工業產品總值首次超越農業。1964年臺大政治系教授彭明敏起草《臺灣人民自救宣言》,旋即遭緝捕判刑。1965年臺灣對外貿易首次出超,臺灣地區的個人所得由1963年的5666元新臺幣,跳升至1965年的8110元,乃至1969年的12804元(見行政院主計處之報表)。高雄前鎮、臺中潭子、高雄楠梓出口區陸續成立。1965年又因越戰爆發,就近來臺度假的美軍,亦為臺灣帶來不少外匯。1966年8月,中國內地開始,間接促使臺灣便利于政經發展。1967年全臺推行“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以抵制之“破四舊”。1968年開始實施“九年國民義務教育”,同年也開始實施人口政策,緩和人口過度成長。
20世紀60年代的臺灣政治、經濟發展,大抵如此。可見經濟的成長,有助于各類文化娛樂活動的發展,臺灣文化界領袖俞大綱曾言:“電影是文化,它不可能一枝獨秀”。60年代的臺灣何其幸運,除開像《自由中國》那類政論性雜志,一般如文學雜志未受白色恐怖波及,于是先后有1960年3月的《現代文學》創刊,開始介紹歐美文學盛行的存在主義、意識流、超現實等思潮與技巧,隨后《純文學》、《文學季刊》相繼創刊。1965年元月創刊的《劇場》雜志,更大量且系統地引介戲劇與電影,開拓了多少文藝青年的視野。1966年的《劇場》雜志在耕莘文教院首次放映莊靈、黃華成等人的實驗短片,刺激觀眾思考電影的可能性。此間包括1964年5月創刊的《歐洲》季刊,當時的留歐學生,不斷地論述伊歐乃斯柯(Ionesco)的荒謬戲劇,安東尼奧尼的作品中的主題,以及《剪接》專題等。更因配合電影水平的提升,1964年8月“中國影評人協會”成立,不但出版《電影評論》,每年并選出該年度的最佳國語片五部與最佳外語片十部……凡此種種,都適時給予60年代臺灣電影不同的養分。
2.三大公營電影機構
1)中央電影公司
由于前期臺中大火事件,“中影”成立了整理委員會,決定將公司搬往臺北市士林區的外雙溪,另建新廠,此事至1961年完成改組,并正式啟用兩座防火攝影棚,新任人事為沈锜擔任董事長,李潔擔任總經理,同年開拍《兩家親》(宗由導演),《臺風》(潘壘編導)。1962年接任董事長的蔡孟堅致力中日合作拍片,分別與大映、日活拍了《秦始皇》、《金門灣風云》,由于《秦始皇》是七十毫米的寬銀幕彩色片,且戰爭場面的外景大多是在臺灣完成,中影的工作人員汲取了不少工作經驗。及至1962年中影再度改組,沈劍虹接任董事長,龔弘出任總經理,龔弘適時提出“健康寫實”的制片路線,龔弘認為:“我們在苦難的年代,跑到臺灣來,大家都有一種悲憤之情,如何在這苦難當中,要沖出一條路來,我們一定要有一個光明的想法出來,就是健康的想法,我們要沖出一條路來,沖出一條健康的路,讓我們很低沉的心情,能夠很有建設性,能夠有一條光明的路,讓我們可以坦蕩地走,所以當初想到要寫實,但是要健康,問題提出來以后,要告訴人家怎么樣來解決這個問題,解決問題就有前途,而不是靜靜地寫實而已。”盡管大家都知道健康寫實是難以存在的,既然寫實就不免美丑并見,無法全然健康,甚至有人認為“健康寫實”影片,恐怕是更接近于前蘇聯的社會主義政治宣傳精神。但在承襲十余年來的反共戰斗文藝氣息,愿意如此去擺脫教條,設法貼近生活,是可以換取到多數觀眾/評論的認同。1963年的《蚵女》(李嘉、李行聯合導演)不僅進入年度賣座前十名,在當年“亞洲”影展獲得廣泛的注目。1964年的《養鴨人家》更在臺灣金馬獎大有斬獲,一舉拿下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彩色攝影幾項大獎。健康寫實時期的另一貢獻,是培養出李行、白景瑞、李嘉、廖祥雄等一批當時的“新銳導演”。所以對整個20世紀60年代的臺灣電影,具有決定性的影響。
2)臺灣省電影制片廠
簡稱“臺制”的臺灣省電影制片廠,隸屬于臺灣省政府新聞處,故以推廣省政宣導為主要任務,最大比例產品是新聞片與社教電影。
1962年“臺制”投下巨資開拓彩色寬銀幕國語片《吳鳳》,由卜萬蒼導演,王引、張美瑤、龔稼農主演,達到頗佳的教育與宣傳效果。1963年臺灣首次承辦“亞洲影展”,會期中不幸發生豐原空難事件,“國泰”及“電懋”董事長陸運濤夫婦、“臺制”廠長龍芳,“國際”及“聯邦”總經理夏維堂等人,同時罹難喪生。“臺制”因而旋即由楊樵接任廠長并銜命完成與“國聯”合拍的宮闈歷史巨片《西施》,該片制片成本約2600余萬元(當時一般影片僅需二三百萬元),歷時一年零三個月拍竣,分《吳越春秋》、《勾踐復國》上下兩集放映,由于氣勢磅礴,劇情深刻感人,表演出色等條件俱全,竄升為1965年的最賣座國片,并在當年金馬獎拿下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李翰祥)、最佳男主角(趙雷)三項大獎,成為“臺制”最重要的代表作。“臺制”60年代較為人知之作品為《梨山春曉》(楊文淦導演,1967)、《小鎮春回》(楊文淦導演,1969)兩部,惜均犯流于教化、格局太小之弊病。
3)中國電影制片廠
60年代前期的“中制”(“中國電影制片廠”之簡稱,隸屬國防部)頗為沉寂,及至1966年由梅長齡接任廠長,開始積極推展業務,先后出品了《故鄉劫》(張曾澤導演,江繡云、歐威主演)、《揚子江風云》(李翰祥導演,李麗華、楊群主演,1969)、《緹縈》(李翰祥導演,甄珍、王引、謝賢主演,1970)等片,使得“中制”在長期拍攝軍教片之外,同時開拍優質的劇情片,也促成梅長齡轉任“中影”總經理的契機。
3.民營電影機構的大量崛起
前述的60年代之公營電影機構,在制作-發行-映演這產銷系統上,大致表現都還健全,“中影”公司尤其明顯,只是往往受制于特殊任務的執行,題材內容較難跳脫既成的框架。相對的民營電影機構便無此束縛,可以把電影制作視為純然生財的工具,也可以把拍攝電影視為藝術創作或者文化表現……不一而足。相信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有如此之多的大小不等之民營公司,分別投入電影產銷的行列,同步興旺了60年代的臺灣電影。
就制作—發行—映演的產銷系統加以觀察,制作階段所需的片廠,“中影”有5座,“中制”有2座,“臺制”2座,“國際”4座,“統一”2座,“東影”2座,共計19座攝影棚,前三家公營機構占9座,民營機構反占10座,足見民營機構的力量。沖印廠的情況,能夠沖印黑白的“大都”在1964年成立,“中影”能夠沖印彩色片,但無法印制拷貝片,臺灣能夠完全自己做彩色沖印已是70年代的事了,所以60年代的彩色影片,多運往日本和香港作業。發行商的數量則十分驚人,根據1966年臺北市政府的數據顯示,臺北市內登記的各類片商505家,且其中有80%的片商,設置于西門町方圓不到二三公里的區塊內,堪稱世界紀錄罕見。當然,此數字包括發行洋片的片商在內,但是發行國/臺語片的片商為數極多,甚至幾乎形成托拉斯”的經營模式,隨后將述及較為出色的幾家。至于戲院的增加,也從1954年的374家,變成1967年的734家,以該年臺北市的戲院數據估算,全年賣出1150多萬張票,平均市民每年看電影的次數約為10次(當時臺北市民人口約120萬人),如此龐大的放映需求,顯然只靠公營的三家電影機構是嚴重不足的,是故民營機構再次發揮了作用。
1)國聯影業公司
李翰祥在拍完《梁山伯與祝英臺》后,因為該片在臺灣瘋狂賣座(連演186天,共賣出72萬張票),他企圖追求個人藝術創作的自主性,加上當時香港“邵氏”與國泰”及“電懋”的長期競爭,李翰祥乃在國泰”支持資金,“聯邦”發行的構想下,于1963年底抵臺成立“國聯”影業公司,租用“臺制”廠棚開拍創業作《七仙女》(仍是黃梅調電影,、錢蓉蓉主演),連同《狀元及第》(李翰祥導演,、鈕方雨主演),一舉拿下1964年賣座第1名及第4名,立刻站穩陣腳,打響名號,隨后的幾年間,與“臺制”合拍的《西施》、《辛十四娘》(朱牧導演)、《幾度夕陽紅》(楊蘇導演),《天之驕女》(宋存壽、劉易士導演)、《明月幾時有》(郭南宏導演),《塔里的女人》(林福地導演),《破曉時分》(宋存壽導演),《北極風情畫》(王星磊導演)都有不錯的表現,“國聯”且曾在板橋四汴頭建造制片廠,出版《國聯電影》,然而不幸的1963年的豐原空難事件,讓李翰祥頓失靠山(從出資的國泰”,到發行、墊款的“聯邦”,以及提供影棚的“臺制”之三位負責人陸運濤、夏維堂、龍芳悉數罹難!)復因藝術家不善理財,弄得負債累累,難以為繼,這段非常時期,從政府當局尋求融資,到電影業通力合作,動員四大導演合拍《喜怒哀樂》(四段錦集分別白景瑞、胡金銓、李行、李翰祥執導,1970年)極力挽救,均無法改變“國聯”結束營業的命運,唯“國聯”雖然歷經五年而敗,卻引發不少業者對在臺拍片產生興趣和信心,自有其不可磨滅的貢獻。
2)聯邦電影公司
“聯邦”早在1953年由沙榮峰、夏維堂、張陶然、張九蔭四人成立,初期發行香港的“電懋”、“邵氏”生產之影片(1956年為發行“電懋”影片,才成立“國際”影片公司,爾后之“國際制片廠”、“國際沖印公司”均沿用此名,實際與“聯邦”為同一公司),隨后在全臺灣建立了80余家的映演院線,后來還曾以中藝”、大江”名義,分別發行英國的蘭克”、日本的“新東寶”、“松竹”之影片。
“聯邦”參與制片的首部電影,是1960年的臺語片《圓環石松》(吳文超導演),1967年“聯邦”在桃園的大湳片廠,開拍了甫于香港因《大醉俠》成名的胡金銓之《龍門客棧》(上官靈鳳、石雋主演),此片的拍攝技法與武俠美學,不但受到評論界的肯定,如此徹底的一新觀眾耳目,立刻躍居當年的賣座冠軍,總收入達438萬新臺幣,比第二名的《觀世音》(嚴俊導演,李麗華主演)的200萬元,整整多出一倍;再以《龍門客棧》的賣座狀況,與當年最賣座的西片《雷霆谷》(007情報員第三集)相比,《雷》片總收入是505萬,超過《龍》片的438萬,但西片門票遠較國片為高,是故若以出售的總票數計算,《龍》,片則以32萬張超過《雷》片的28萬張,稱為“超過西片之首”,亦無不妥。間接可以證明《龍門客棧》成為風潮的締造者,開始了武俠電影的新紀元,是絕對有其道理的。由“聯邦”攝制的作品約有40部左右,較知名者為《三娘教子》、《一代劍王》、《龍城十日》、《鐵娘子》、《情人的眼淚》等。當然,“聯邦”對臺灣電影的貢獻,不僅止于產銷的一貫作業而已,后期的“聯邦”在籌組制片工會,以及推動電影法等方面,都提供了極大的智慧與心力。
3)“臺聯”影業公司
如果我們有機會重新檢視20世紀60年代的電影產量,臺語片度過第一次的低潮之后,再次躍升到頂峰,許多制作、發行臺語片的電影公司,在60年代10年間的產量,都遠超過了當時公營龍頭的“中影”公司,誠如前文所述,以臺語片為主的公司,也有隱然成形的產銷托拉斯,其中的代表之一便是“臺聯”影業公司。
“臺聯”的負責人賴國材,原為“臺中樂舞臺”排片人,因為掌握臺中附近諸多戲院,逐步建構成中部重要發行系統,并利用此優勢在1957年投資呂訴上的《愛情十字路》,以及1958年的李行之《王哥柳哥游臺灣》,自制自銷的模式大有斬獲。1961年起,更參與投資“霧峰片廠”,讓臺語片獲得更佳的制作條件,且保有后續發行的管道,真正成為有能力產銷一貫作業的完備公司。
“臺聯”在20世紀60年代的業務,由該公司的核心導演李泉溪,以超過60部的產量,高居多產導演的第一名!梁哲夫在1963年加入“臺聯”以后,總產量亦達數十部。“臺聯”的重要作品有《七劍十三俠》、《二度梅》、《盤古開天》、《孫臏下山》、《樊梨花第四次下山》、《羅通掃北》、《目蓮救母》、《阿里巴巴四十大盜》、《高雄發的尾班車》、《鴉片戰爭》、《泰山與寶藏》、《悲情鴛鴦夢》、《間諜紅玫瑰》……足見其作品的多樣性,而在1970年的李泉溪化名“李國華”,拍了《孫龐斗法》(又名《萬箭穿心》),同年梁哲夫拍了《重慶一號》,至此“臺聯”大約功成身退。
4)“永新”影業社
純粹討論20世紀60年代臺灣電影的興旺,得利于臺語片的異軍突起這一重點,再就臺語片商的持續影響而言,“永新”絕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
“永新”的設立人是戴傳李,曾在臺大就讀,卻因政治問題未能畢業,在當時臺語片圈可算是知識背景卓越的人士,原為“美都”之制片(“美都”為前期歌仔戲團兼影業社,負責人為蔡秋林),1961年戴傳李自立門戶,創業作為邵羅輝導演的《桃太郎》,除自制影片以外,他同時發行較小之制片公司的影片(如南天”、永芳”),更由于戴傳李身兼全省眾多戲院的排片人工作,至此階段的“永新”營業項目繁復,已經包含制片-發行-映演的全部流程,顯示具體而微的托拉斯,且為達到節稅目的,另行成立名為“永達”的子公司。
綜觀20世紀60年代的“永新”、永達”影業社,至少表現出幾個特色:其一是培植邵羅輝代表作為《舊情綿綿》、《金銀天狗》、《流浪三兄妹》和辛奇代表作為《地獄新娘》、《后街人生》、《悲戀關子嶺》、《危險的青春》兩個臺語片重要的導演,拍下不少可供列論之作品。其二是獨特的制片方向:“永新”敢在1964年把“麥寮拱樂社”的老板陳澄三找來做導演,連拍《三兄妹告御狀》、《三兄妹報父仇》兩部電影;60年代文夏的臺語歌曲風靡全島,“永新”遂出一奇招,連續推出許峰鐘執導的《阿文哥》(1964年,主要演員當然是文夏,及其文香、文蘭、文燕、文蓉等班底)、《文夏風云兒》(1966)、《流浪天使》(1967)、《流浪王子》(1968)、《再見臺北》(1969)的《文夏流浪記》系列;1967年的“永新”,更找來日籍編劇導演湯淺浪男,同時啟用金玫、石軍、張清清與日籍演員合拍《懷念的人》與《難忘的大路》兩部臺語片。其三當然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那就是戴傳李跳脫一般臺語片傳統,用了日本文學《冰點》與《米蘭夫人》,改編拍成臺灣電影的《冰點》(國語片)與《地獄新娘》(臺語片)。
4.外在力量的刺激
純粹從臺灣電影的內在因素,尚不足以說明造成蓬勃發展的全部條件,20世紀60年代的十年間,至少還有以下幾股不可忽略的外在力量。
1)香港電影的交互作用
20世紀50年代初期的香港電影界曾為左右立場碰撞了一段時日,直至1957年“港九電影戲劇事業自由總會”成立,明確與“長城”、“鳳凰”劃清界限,1958年自由總會更進行組團,以實際行動聲援八二三炮戰,國民政府因此將香港電影視為“國語影片”的一部分,例如1962年用“邵氏”的《楊貴妃》(李翰祥導演,李麗華、嚴俊、趙雷主演)代表臺灣參加戛納電影節,如今看來真是不倫不類。但也就因為根植于如此混亂的認知態度,我們看到了開辦于1962年的“金馬獎”,長久以來的本質問題,所謂“獎勵優良國語影片”的定位,竟然不是單指在臺灣生產的國語片、臺語片,而是泛指港臺“兩地以國語”為主要語言的電影!
唯吾人若從60年代港臺電影共生共榮的實況加以觀察,國民政府的心態是不難理解的。香港作為一個早在20世紀初就興起的電影城市,累積了非常豐富的電影工業經驗,尤其在臨界60年代的時候,“邵氏”與“電懋”已經發展成對峙的兩大托拉斯,把香港電影帶到一個成熟繁榮的階段,臺灣電影與之搭建友誼的橋梁,委實好處多多。首先是大家可分享國語市場,當時除開地域色彩鮮明的粵語片、廈語片,以及臺語片,大部分的國語電影都可以在港臺同時上映,無形中擴張了市場,尤其是臺灣電影經由香港的轉介,往往可將市場版圖延伸到星馬(即后來的新加坡與馬來西亞。)等南洋地區為止,從制作到營銷,都獲得了實質上的利益。復次,邵氏與電懋不僅是產量總值高,影片的質量也相對優秀于其他一般公司,所以20世紀60年代由香港電影所締造的風潮,例如20世紀60年代初期突然出現的黃梅調電影,繼之而起的武俠片(以胡金銓的《大醉俠》與張徹的《獨臂刀》最足堪代表),也幾乎同步在臺灣大為風行;還有創作人才的互通有無,更是不能不談,固然香港的兩大電影公司,吸納了張徹、潘壘、林福地、孫仲等人前往港九;但飽餐香港電影養分的李翰祥、胡金銓的移師臺灣,也間接把香港電影的優勢,以及前輩導演卜萬蒼、岳楓、屠光啟等人的創作經驗帶到臺灣,發揮了刺激與競爭的良好作用。
2)外國電影的影響
此一時期的外國電影,實質上包括美國電影(好萊塢的八大公司為主)、歐洲電影以及日本電影。
由于市場的供需問題,外國電影向來在臺灣頗為強勢,20世紀60年代外片進口的部數:年代外片進口部數臺灣電影部數
196137044
1962365128
196360997
1964339120
1965364138
1966318151
1967334142
1968318189
1969301173
1970281117
綜觀20世紀60年代的臺灣電影政策,先是對日本電影的控管,避免過往日人治臺50年間的后遺癥(例如國府遷臺初期,臺灣鄉間上演《明治天皇與日露大戰》,若干觀眾一見明治天皇畫面,其反射動作竟是起立敬禮!)。1961年黨務出身的屠義芳出任電影處長,便取消日片制度,實行限定配額方式進口,此舉造成臺灣電影得利于配額的資金挹注,而且同步控管了歐美電影的進口數額,形同完成一次無聲的國片輔導活動。
然而盡管費心控管,這些外國電影對當時的臺灣電影的創作者與鑒賞者(觀眾),相信必定起了相當的參考作用。從美國電影講究商業化的通俗劇手法,少數歐洲電影大師(例如瑞典的伯格曼、意大利的費里尼、法國的新浪潮諸君、英國的李察遜)的獨特風格,乃至鄰近日本的小津安二郎、小林正樹、黑澤明……都透過報紙、雜志以及座談會等不同的形式,去加以分析、比較,成為臺灣電影創作仿真借鏡的對象,甚至造成某些自恃優質的電影觀眾,偏愛外國電影,輕視臺灣電影的態度。
3)留學生歸國加入電影行列
- 上一篇:家庭題材電視劇管理論文
- 下一篇:亮劍影視創作管理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