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環境罪“有害物質”的界定
時間:2022-03-05 11: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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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污染環境罪的犯罪對象中,爭議較大的是其他有害物質的認定。物質本身的復雜性、有害物質種類繁多、條文間的二次援引等,直接導致有害物質定義不清。為實現環境保護的目的,應當適當放寬“有害物質”的評判標準,擴大刑法規制的范圍;明確行政標準僅具有參考價值,是否屬于有害物質應當結合其他事實綜合認定。
關鍵詞:污染環境罪;其他有害物質;解釋方法;應對之策
黨的報告提出要全力推動生態環境保護和生態文明建設,取得新的更大成效。當前,我國環境問題呈現爆炸性增長,固然與我國奉行的重經濟發展而輕環境保護的理念有關,同時與我國環境刑事司法自身存在短板,以及環境刑法作為環境法的保障法未能發揮應有的作用不無關系[1]。為了嚴懲污染環境的行為,《刑法修正案(八)》第四十六條對刑法第三百三十八條進行了修改:一是刪去了“向土地、水體、大氣”,擴大了本罪的規制范圍,強調了環境的一體性;二是將“其他危險廢物”修改為“其他有害物質”;三是將“造成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人身傷亡的嚴重后果”修改為“嚴重污染環境的”,降低了本罪的入罪門檻,加大了對環境違法行為的刑事打擊力度。實踐中“其他有害物質”的范圍認定將直接影響污染環境罪的適用范圍。2018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生態環境部在北京聯合召開座談會,就“其他有害物質”的認定問題提出,辦理非法排放、傾倒、處置其他有害物質的案件,應當堅持主客觀相一致原則,從行為人的主觀惡性、污染行為惡劣程度、有害物質危險性毒害性等方面進行綜合分析判斷,準確認定其行為的社會危害性。該座談會認識到了有害物質的認定問題,并給出了指導性意見,然而并未明確“其他有害物質”的具體范圍抑或判斷標準,故本研究將就此展開論述。
1污染環境罪的現狀及認定難題
1.1相關的法律法規梳理。在《刑法修正案(八)》公布前,污染環境罪原身為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其規制的犯罪對象為危險廢物[2]。其中,危險廢物界定主要依據1998年原國家環境保護局、國家經濟貿易委員會、對外貿易與合作部和公安部聯合制定并的《國家危險廢物名錄》,并參考《控制危險廢物越境轉移及其處置巴塞爾公約》,更強調犯罪對象的危險特性和對人體的有害性?!缎谭ㄐ拚福ò耍穼⑽廴经h境罪的犯罪對象更改為“有放射性廢物、含傳染病病原體的廢物、有毒物質或者其他有害物質”。其中,放射性的廢物有國家標準規定;傳染病種類由國務院加以明確;有毒物質包括國家危險廢物名錄和《關于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的斯德哥爾摩公約》附件所列物質,根據危險廢物鑒別標準和鑒別方法認定的具有危險特性的廢物,含重金屬的污染物以及其他具有毒性可能污染環境的物質。然而,其他有害物質的內涵和外延卻尚未明確。甚至,在某些司法文件中仍用“危險廢物”指代“其他有害物質”。這引發了一系列問題:有害物質是否一定是廢物?廢物是否一定是有害物質?有害性該如何判斷?法律概念的模糊性給司法實踐增設了諸多障礙。1.2污染環境罪的司法適用存在的問題。據調查,污染環境罪案件數量在2013年和2016年驟然增多,其原因就在于兩高司法解釋的出臺;而《刑法修正案(八)》出臺兩年內,案件數量僅有一件,充分體現出立法的不科學性[3]。目前我國對有害物質定義不清,缺乏完善的理論基礎,也未形成一整套科學和高效的鑒別體系,導致司法審判現狀混亂。仔細分析,主要有以下三個原因:首先是物質本身。我國各地經濟發展差異顯著,對有害物質的種類和濃度有不同的規定,從而導致認定困難重重。同時,隨著科技與工業發展,可能會出現有害物質未被列入現有的標準之中的情況。其次是條文本身。污染環境中以“違反國家規定”作為前提條件,這里的前置性規范應當與刑法的位階相一致或通過與刑法位階一致的規范進行二次援引,否則不允許適用。問題往往就出在二次援引中,或引用各類部門規章、條例以及地方性法規、習慣、慣例等,或模糊表述為“根據相關規定”。污染物標準種類繁多,如《國家危險廢物名錄》《有毒有害物質名錄》、部分行業協會制定的《有毒有害物質一覽表》等,各規定間還可能存在矛盾,阻礙了普通民眾的認知,使其無法清楚地預知預測法律效果。再次是司法審判?!皟筛呷俊薄蛾P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有關問題座談會紀要》賦予了司法機關更大范圍的自由裁量權,科學鑒定報告并非是唯一的依據,可從行為人的主觀惡性、污染行為惡劣程度、有害物質危險性毒害性等方面進行綜合分析判斷。該會議紀要可能非但無法解決審判混亂問題,反而會使法官自由裁量權擴張,導致刑法濫用。同時,綜合檢索的相關案例,法院判決還存在另一種極端情況,即對認定環境污染行為的相關國家強制性標準加以回避,甚至對于物質本身是否有害避而不談,僅簡單判斷行政違法性,多以環保局出具的檢測報告為準。污染物屬性的錯誤認定可能會使某些失范人員逃脫法律的制裁。
2“有害物質”的具體內涵剖析
2.1文義解釋的角度。我國臺灣地區學者王澤鑒曾言:“法律解釋始于文義。尊重文義,為法律解釋正當性的基礎,旨在維持法律尊嚴及其適用之安定性。”[4]在具體把握有害物質的范圍時,首先還需回到刑法三百三十八條本身,回到“有害物質”的字面含義。徐清宇審判長認為,有害物質包括一切含有污染因子的物質,只要對環境造成了損害,就能認定為有害物質。特別是傳統觀念中無害的東西在排放、傾倒、處置的過程中,對環境造成危害,依然要被認定為有害物質,例如牛奶大量倒入飲用水水源一級保護區,產生大量污染因子,污染飲用水水體,則可被認定為有害物質[5]。牛奶對人體無害,將其列為有害物質,似乎與行政違法前置相悖。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要理清污染物損害環境是指對誰有害?有害具體內涵是什么?有害的程度如何確定?首先,有害的對象是什么?有觀點認為應當是對人體損害。日本學者原田尚彥認為,公害是指“由于人的日常活動產生的環境污染,對人和物產生損害”。[6]我國澳門地區也更傾向于保護個人法益,規定環境犯罪是指違反了法律、規章的規定,對他人的生命、身體的完整性造成危險的行為[7]。也有觀點認為污染環境罪侵犯的是復雜客體,主要客體為環境利益,即生態環境和自然資源;次要客體為公共安全,即不特定的或多數人的人身和財產安全[8]。我國目前采用第二種觀點,譬如《固體廢物鑒別導則》中規定判斷一個物質是否是固體廢物,會兼顧在生產過程中該物質的使用是否會對人體健康或者是環境增加風險,是否含有對人體健康、環境有害的成分。還有觀點認為,侵害的對象是生態法益,就現狀來看,該觀點是一種理想狀態,支持者寥寥。三種觀點的差異來源于對環境刑法保護法益是生存權、社會權、環境權認知不同。事實上,人類權益與生態環境是密不可分的,生態環境限制了人類活動,人類會改變生態環境,污染環境罪侵犯的法益必然是復雜的。倘若認為侵犯的對象僅為人體,則有害性主要體現為功能性損害,如放射性、化學性、生物性,無疑會限制有害物質的范圍,不利于刑法保護。因此,前文所提的牛奶雖對人體無害,也不足以將其排除污染環境罪規制范圍之外。環境刑法應當遵守環境倫理觀的價值導向,以人類利益為出發點和歸宿,兼顧非人類存在物的道德關懷,處罰違背現代人類中心主義倫理觀的污染行為[9]。明確了侵害對象后,有害物質的范圍依然未得到確認。根據漢語詞典,“有害”意味著有破壞性的,造成損害的。有害物質可分為絕對有害和相對有害,具體判斷時不僅要考慮物質的種類,還需考慮物質的濃度、含量等。假設有一種相對有害物質,其濃度低于《國家危險廢物名錄》規定的鑒別標準,不作為危險廢物進行管理。但這種有害物質造成了嚴重后果,能否適用刑法三百三十八條?以上的問題無法通過文義解釋得到明確的答案,只能借助體系解釋、目的解釋進一步廓清“有害物質”的范圍。2.2體系解釋的角度。污染環境罪中,“其他有害物質”應當指有放射性的廢物、含傳染病病原體的廢物、有毒物質以外的有害物質。目前學界普遍認為有害物質的形態應當與前幾者相近,并不包含噪音污染、光污染等。就有害性的程度,有觀點認為,“其他有害物質”的危害性應當與放射性、含傳染病病原體、有毒性的危險程度相持平。高銘暄教授卻認為這里的有害物質也包括除上述危險廢物以外的普通污染物[10]。事實上,有害性的認定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還應結合污染環境的其他情節共同判斷是否構成本罪。從整部刑法看,“有害”一詞僅出現在兩個罪名中:其一為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其二為污染環境罪。針對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布了《關于辦理危害食品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明確了有毒、有害的判斷標準,將其分為四類。顯然,污染環境罪中的“有害物質”無法參照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中的標準。首先,前者規定在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一章,后者規定在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一章,兩者保護的法益不同。其次,兩罪判斷標準不同,前者考慮個人權益和環境法益是否受損,而后者更多考慮是否侵害個人生命權與健康權。從整個法律體系看,《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解釋》)第十條對“有毒物質”通過列明的方式予以擴大解釋,不過,《解釋》未對“其他有害物質”進行界定,有將“有毒物質”涵蓋“有毒物質”和“其他有害物質”之嫌,在解釋技術上則有待于改進[11]。在相關司法解釋、會議紀要中均未單獨提及“其他有害物質”,并多以《刑法修正案(八)》修訂前的“危險廢物”指代,使得司法實踐缺少明確的法律依據。2016年,原環境保護部政策法規司負責人就“兩高”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司法解釋答記者問時,仍援引“危險廢物”概念,并就危險廢物的屬性認定作出回應,即對國家危險廢物名錄所列的廢物,可以依據涉案物質的來源、產生過程、被告人供述、證人證言以及經批準或者備案的環評文件等證據,結合環保部門、公安機關等出具的書面意見作出認定[12]。綜上,在環境污染領域,缺乏對“有害物質”統一的、明確的定義,經由體系解釋也無法對有害物質的范圍加以明確,僅能求助目的解釋。2.3目的解釋的角度。21世紀是風險社會到來的時代,有些風險是我們必須忍受的,但絕不包括環境破壞風險。法治國家對于環境保護刑法之改革,不應局限于刑事機械的法條正義,而更應追求“于理可通、在勢可行、行之有效”的實質正義[13]。因此,在有害物質判斷標準的選擇上,應考慮是否能有效實現刑法規制環境犯罪的目的。德國環境立法相較于其他國家更為嚴格,譬如說《德國刑法典》三百二十四條“水污染罪”中,所謂污染指的是“不利改變”,其范圍除了肉眼可見的污染行為和結果外,諸如水流變暖或者變冷或者速度加快或者受阻也屬于不利變化,德國的地方法院甚至認為水面下井危害了動植物的的生活關系也是一種“其他對水的性質的不利改變”。[14]在我國,德國的做法雖值得提倡,但缺乏現實可能性,不可照搬硬套,我國可制定一套符合我國國情的認定規則。譬如說,不僅考慮有害物質的種類,而且考慮對排污行為的持續時間與實施方式、污染物中有毒物質的基本類型及其相關含量、污染物的排放標準及其限量、污染物的排放量等相關數據。在污染環境罪的適用過程中,要避免刑法的觸角過多深入人們的日常生活,防止過度入罪化,否則可能不僅無助于解決環境污染行為的根本問題,反而會肆意侵犯環境污染行為實施者的正當權利,影響刑罰功能的有效實現。有觀點認為,行政從屬性是罪刑法定原則之明確性要求[15]。污染環境罪作為行政違反加重犯,應以違反行政法規為前提,因此有害物質的范圍應當嚴格限定在國家標準內,使人們能夠預測自身行為的性質與后果,同時對法官的自由裁量權進行有效限制。當然,也有相反的觀點認為有害物質范圍可超出國家標準、目錄。隨著環境問題越來越受重視,有學者提出目前環境犯罪有從法定犯向自然犯發展的趨勢,或者說環境犯罪兼具行政犯和自然犯的雙重性質。正如德國學者葉瑟所言:“刑事政策上最重要的一項基本規定,是將環境刑法從行政法的附屬范圍踢出……環境犯罪不是單純的違反秩序而是真正的刑事犯罪,只與傷害、偷竊或詐欺一樣可非難”。[16]事實上,對環境的研究日新月異,標準無論如何及時更新也難以跟上日益嚴重的環境污染現狀,無法切實保護公民權益、環境法益。“有害物質”的范圍嚴格依從現有的標準、名錄可能會阻礙懲治環境污染犯罪。在董南法污染環境案[17]中,污染物為造紙廢渣,屬于一般工業固體廢物,主要成分是廢塑料,環保監測數據顯示這些污染物滲液的化學需氧量(COD)、氨氮等指標較高,但重金屬指標不明顯,較難認定為有毒物質,也不具備有放射性或含傳染病病原體的特性。由于“其他有害物質”并無明確的標準、目錄,當地環保部門難以作出明確的判斷,始終對監測報告中補充結論性論斷存在顧慮,給偵查、起訴、審判等司法活動增加了難度。罪刑法定原則在司法上表現為,司法者在適用相關規范時,在用語的通常含義內進行解釋,其解釋不得打破規范的強制性且不得超出公民的預見可能性[18]。公眾對有害性的判斷大多還是基于基本常識、經驗,因此即便將排放國家標準、名錄之外物質的行為認定為污染環境罪,也不一定超出公民的預見可能性。進一步說,刑法應當具有獨立性,有特有的保護目的。刑法本身并沒有為環境犯罪的認定提供明確的違法性要素指引,完全根據環境行政法規等規范性文件來確定刑法空白罪狀中的違法性要素,可能導致環境刑法對環境行政法規的依賴甚至屈從[19]。行政機關所確定的有害物質、危險廢物等標準、名錄的作用應限于幫助公眾對污染環境罪這一空白罪狀的理解,而并非要求應完全遵照處理。綜上,嚴格將有害物質限定在行政機關公布的標準之內,與污染環境罪所要實現的目的不符,可適當放寬“有害物質”的評判標準,擴大刑法規制的范圍。該做法并不會隨意擴大刑法規范擬定的犯罪圈,也并不違背謙抑性原則,原因在于最終是否構成污染環境罪,還需取決于是否滿足其他構成要件,比如“嚴重污染環境”。只有在法益保護目的的指導與制約下對其予以實質解釋與判定,才能將雖不在在行政標準之內卻造成嚴重環境污染后果的失范行為以犯罪論處,最終符合刑法規定本罪所追求的法益保護目的。
3污染環境罪刑法規制之對策調整
在環境污染領域,刑事制裁雖然不一定是最有效率、效果最好的方式,但一定是不可摒棄的方式?;谛谭ㄗ詈笫侄涡栽瓌t、罪責刑相適應原則,污染環境罪的犯罪客體應該有明確的內涵與外延,防止刑法的越位適用。首先,在對刑法嚴格解釋的基礎上,應當積極設立與環境保護相關的國家標準,設立完善污染環境罪中有害物質名錄及相關的鑒別標準、鑒別方法。我們應當著眼于行政從屬性的積極影響,做到揚長避短[20]。行政機關可調動各方資源,效率更高,但它有時并非是一個價值中立機構,可能基于促進當地經濟發展或鼓勵某些產業發展,有意放寬某些排放物的排放標準、限制有害物質的范圍。對此,有關機關應該完善標準制定規則、程序,在制定之初可征詢專家、監管機關、利益相關方、行業協會等各方意見,借鑒環境立法先進國家的經驗、國際標準。譬如美國,根據《信息自由法》和《文書工作縮減法》,美國環保局在大力推行有毒物質排放清單,進一步明確有毒物質范圍。其次,所制定的有害物質標準僅有參考價值,并非污染環境罪的必要前提。一方面,隨著科技進步,新型物質、材料會不斷被發明,潛在的有毒物、有害物也會被不斷發現,通常無害的物質在特殊的環境下也可能產生危害的結果。所制定標準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所謂有害物質的標準也只能聊作參考。某物質在國家標準、名錄之外并不當然阻卻刑事違法,民眾的信賴利益只有在值得保護的情況下才應該加以保護,應當僅局限于公法契約或認諾。另一方面,在實踐中環境刑法的角色并非沖鋒陷陣,而是負擔強化補充功能。《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四條規定:“對案件所涉的環境污染專門性問題難以確定的,依據司法鑒定機構出具的鑒定意見,或者國務院環境主管部門、公安部門指定的機構出具的報告,結合其他證據作出認定?!边@意味著實踐中除鑒定評估機構出具的報告、環保部門的審查意見外,還可根據污染物后續處理存在二次污染危險及污染物本身難降解,易對周圍水體、突然造成損害等客觀事實,綜合判斷污染物會對周圍環境造成危害,屬于刑法第三百三十八條規定的“其他有害物質”。特殊情況下,國家或地方標準、名錄外的其他物質,司法機關可以結合行為人的主觀惡性、污染行為惡劣程度、有害物質危險性毒害性等方面綜合認定其屬于污染環境罪中的有害物質。譬如在排污過程中,若行為人本身能夠清楚意識到自己排放的物質會導致損害結果發生,也可被認定為污染環境罪。此種做法并非是混淆了構成要件要素的認定與行為本身危害性的認定,而是基于環境問題的復雜性、多變性,為填補現有的標準無法涵蓋所有的有害物質的固有缺陷,嚴密刑事法網,從而達成加大保護環境力度的目的,發揮一般預防之作用。
作者:樓夢琳 單位:浙江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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