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下外語多元化發展研究
時間:2022-07-10 11: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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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國的外語教育一直倍受爭議,雖然近些年發展迅速,但仍舊存在諸多久而未決的問題,其中最明顯的莫過于英語教育“一語獨大”的現象。隨著我國經濟社會文化的發展,尤其是“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對外語人才的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鑒于澳大利亞在語言政策、外語教育及文化多元化發展方面的突出成就,我國的外語教育可從中得到相應的啟示,走出一條具有自身特色的道路。
關鍵詞:澳大利亞語言政策;“一帶一路”;外語教育
1澳大利亞語言政策的沿革
澳大利亞是一個典型的多語種國家,也是成功制定和實施語言政策與規劃的國家之一。澳大利亞的語言教育特色之處就在于它將基層的討論、政策的制定、計劃的實施三個環節緊密結合,并將社會廣闊的語言環境和社區教育納入語言教育的范圍,為其語言政策的實施提供了更多的平臺,也為澳大利亞的外語教育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1]。許多學者將澳大利亞國家語言政策的發展粗略地劃分為同化階段、兼容階段和語言作為一種資源階段。同化階段是指從19世紀到20世紀60年代中期,澳大利亞政府在國內對英語以外的其他語言采取同化政策,這使得當地的土著居民和外來移民漸漸有了抵觸情緒,也使澳大利亞的本土文化和語言發展受到阻礙。澳大利亞的語言政策在這一時期有著極為突出的單一性和排他性特征。進入70年代后,由于移民和土著居民對保護本族語言的呼聲越來越高,1975年的澳大利亞新政府著手將移民語言政策、多文化和多語言事務納入議事日程。澳大利亞語言政策由此朝著兼容并包的方向發展,并最終在1979年成立澳大利亞多元文化事務所(AustralianInstituteofMulticulturalAffairs),負責處理有關國家語言與文化政策制定的相關事宜。自二十世紀80年代中期起,澳大利亞開始制定符合其國家實際情況的語言政策。1982年澳大利亞頒布實施了由語言學家JosephLoBianco撰寫的《國家語言政策》(NationalPolicyonLanguages),這是在澳大利亞語言政策發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項政策,并且建構了澳大利亞語言多元化的基礎。隨著英語超越其他語種,作為全球語言不斷發展,其影響力逐漸超出了語言的范疇,成為不同國家人們之間交際活動的重要工具及技能,澳大利亞也承認這一現實,因此將英語作為公民必須掌握的基本語言。與此同時,在1984年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發表的《國家語言政策》(NationalPolicyonLanguages)中明確提出將日語、印度尼西亞語、漢語、德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等9種語言定為“優先語言”(prioritylanguage),全面實施“全體居民學習一門除英語之外的其他語言”的政策。自《國家語言政策》頒布實施起,澳大利亞就一直堅持以下四條基本原則:確保英語的支配地位,保護其他語言的穩定發展,提供英語外其他語言的服務工作,提供學習第二語言的機會。逐步讓人們意識到,多語言多方言不是國家統一及經濟發展的阻礙,而是國家寶貴的文化資源。進入90年代中期后,澳大利亞政府日益重視本國與亞洲其他國家之間的經濟貿易合作關系,澳大利亞語言政策的制定者也充分認識到語言作為一種資源在現代社會經濟、政治、文化各個方面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因此在1994年和2008年分別頒布了《澳大利亞學校中亞洲語言與亞洲研究的國家政策》和《澳大利亞學校推動亞洲語言及研究計劃》,并不斷加大財政投入,從1994年至2002年年底,政府提供超過2.08億的資金用于資助澳大利亞國家學校亞洲語言與研究戰略。據調查,截至2000年,大約4685所學校開設了漢語、日語、印尼語和韓語課程,約占全部學校的49%[2]。2009年,在前期工作的基礎上,陸克文政府出臺了一項《國家學校亞洲語言與研究計劃》,政府期望在2020年,學生在中學12年級畢業時,流利使用亞洲語言的人數能夠增加,這也是澳大利亞政府充分認識到使年輕的澳大利亞人具備區域內鄰國溝通和合作的知識和能力的重要性的體現[1]。2012年10月28日,澳大利亞總理吉拉德正式了《亞洲世紀中的澳大利亞》白皮書,強調今后發展與亞洲國家關系的重要性,并將其升格為2025年之前國家發展的主要目標。針對這一安排,白皮書強調對亞洲文化的理解,明確表示澳大利亞學校課程的核心部分將包括對亞洲國家文化的學習及研究,所有學生都將有機會學習一種亞洲語言。由此可見,澳大利亞的語言政策與其經濟發展的導向有著很緊密的聯系。縱觀澳大利亞國家語言政策發展的三個不同階段,我們不難發現澳大利亞的外語教育是伴隨著國家語言政策的開放而展開的。從保護土著及外來移民語言、積極鼓勵公民學習英語之外的其他語言到專門制定亞洲語言與研究的相關計劃,這一系列舉措都反映了澳大利亞政府的國家語言政策逐漸從保守轉向開放,其外語教育從單一轉向多樣,語言學習的動機由要求社會公正向經濟理性主義轉移的趨勢。
2澳大利亞的語言政策帶給我國外語教育發展的啟示
澳大利亞語言政策的制定和實施切合本國實際,同時又具創新意義。伴隨其政策出現的部分語言政策理念對于我國的外語教育也頗具參考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五個方面:2.1建立對全國外語教育發展的統籌規劃。澳大利亞外語教育的突出特點是以政府政策為指引的顯性政策的實施,同時也非常注重教育政策的更新完善以及語言與經濟貿易的聯合。在《國家語言政策》頒布之后,澳政府于1988年頒布了《澳大利亞語言水平計劃》的外語課程框架。試圖以總課程框架作為指引,提供一種既能涵蓋語言共性又能包括教師發展和研究的課程綜合模式。1991年,澳大利亞政府頒布《澳大利亞語言及識字政策》(Australia’sLanguage:TheAustralianLanguageandLiteracyPolicy,ALLP)的白皮書,以延續《國家語言政策》。1994年,在認識到學習亞洲語言和進行亞洲語言文化交流的重要性之后,工黨聯邦政府與昆士蘭州聯合頒布了《澳大利亞學校中亞洲語言與亞洲研究的國家政策》,目的是為了推進系統的亞洲語言學習,增強澳大利亞的國際競爭力。進入21世紀后,澳大利亞政府繼續增加對外語教育政策的各項投入,先后出臺了《澳大利亞語言教育國家聲明與計劃(2005-2008)》、《跨文化語言教學與學習實踐計劃》、《澳大利亞學校推動亞洲語言及研究計劃》等。在這些系統的、與時俱進的語言政策指引下,澳大利亞的外語教育朝著健康和多元化的方向發展。中國的基本國情雖然跟澳大利亞截然不同,但是“國家語言政策”的理念有值得我們借鑒的地方。我國的外語教育雖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及發展,但是對外語教育事業的規劃卻嚴重滯后,導致在一定時期和一定程度上出現盲目和混亂的局面[3]。甚至在我國政府新制定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中,外語教育規劃也未被提及。因此,目前要解決所存在的一切問題的根本就在于,我們要制定自己的“國家語言政策”,要兼顧國家經濟發展需求及外語教育內在特殊規律,即語言學習規律和認知規律[4]。此外,我國國家經濟體制發展對所需人才的要求直接體現在外語課程設置和教學內容上,從而形成了國家經濟發展對外語課程設置及教學內容的越級縱向制約[5]。因此,我們應該結合國情及經濟發展的走向,從經濟戰略的角度來規劃自己的外語教育政策。并以此為指引,審時度勢,推進后續政策的改進和實施。2.2按區域實際情況制定不同的外語課程體系及評價體系。澳大利亞是分州制定外語課程標準的,在所有各州的課程標準中,沒有明確統一實行某種教學方法,但基本都遵循以學生為中心的原則,設置教學活動。并且語種的選擇決定權在各州以及下屬學校,允許各地區根據地域實際情況制定具體的外語教育政策實施方案,因此各州開設的課程語種豐富多樣。例如,在初中階段,學生學習的主要語言是英語和外語。在這個階段,外語是必修課。而在高中階段開設語言類課程,有英語、法語、德語等二十余種語言,學生必須選擇其中兩種語言[6]。反觀中國,從小學到大學,各地基本都實行統一的課程標準,有的地區雖然推行當地的英語課程標準,但就內容上來看并無太大變化,課程的設置單一重復,并且評價體系也基本一致,這些都是亟待解決的問題。首先,在統一的全國性的英語課程標準等級要求之下,不同地區甚至不同學校都應有相應的自主權決定本地區的課程標準、教學方法、語種和多樣化的課程設置。其次,實行靈活的多樣化的英語評價體系。目前,就英語考試來說,我國比較權威的就是大學入學考試和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幾乎所有的英語學習都離不開這些考試。但如果考慮到英語的實用性,這些考試并不能充分地體現語言的交際性。因此我們可以采用多種考核評價方式來判定學生的語言應用能力,比如商業貿易專業的學生使用TOEIC(TestofEnglishfor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考試來進行評價,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可以使用全國職業IT英語水平考試來評價,醫學方向的學生可以使用醫護英語水平考試進行考核等,應針對不同地域特點和不同專業需求,采用不同種類的英語水平等級考試。2.3建立全國性、權威性的外語教學咨詢機構。在澳大利亞國家語言政策的發展過程中,政府先后建立了亞洲研究委員會、澳大利亞語言與文化委員會、澳大利亞語言聯盟等機構。這些機構旨在研究澳大利亞的語言和多元文化發展事宜,并在國家發展的不同階段提出相應的語言和外語教育規劃與建議。我國目前還缺少這樣一個全國性、權威性的外語教學咨詢機構,負責協調和安排各個層次的外語教育,為政府提供規劃與建議,以促進我國外語教育的良性發展。設置這樣的機構可以對外語教育的短期目標和長期規劃進行綜合考慮,可以聯合學校及就業市場對外語人才的培養及需求進行調查,還可以監督外語教育相關政策的實施[7]。2.4“一帶一路”倡議指導下,根據地緣聯系設置“優先語言”。繼澳大利亞《國家語言政策》列出的9種廣泛教學的語言之后,1991年頒布的“白皮書”又新增了5種教學語言,并就優先語種的學習對各州提出了建議及資助。1992年之后,在澳政府確立了將亞洲語言的學習提高到戰略高度之后,4種亞洲語言再次作為“優先語言”得到了公民的重視。這4種語言分別是漢語、日語、韓語和印尼語。反觀在我國這樣一個幅員遼闊,經濟發展不平衡的國家,幾乎每個角落都流行“英語熱”。雖然我國學校目前設置的外語語種不只英語一種,但是據統計,全國有近50萬的學生學習俄語和日語,其余學生全部學習英語,英語與俄語的比例是198:1,法語、德語、西班牙語等語種的學習者就更少了[8]。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教育政策的走向應更注重國際趨勢與本土化因素,外語教育也應該由單一轉向多元。比如我國的東北地區對于俄語畢業生和俄語技能人才的需求量很大,并且逐年呈上升趨勢;我國的山東、江浙等東南沿海地區與韓國經濟技術合作關系的發展刺激了韓語人才需求,現在在北京、上海、南京等地都出現了韓國人聚集區。因此,各地可以充分考慮本地區的經濟、文化、人群分布等不同要素,選擇一至兩種優先語言。“一帶一路”沿線有65個國家,陸續還有很多國家及地區參與進來,因此我們需要大量的語言人才,包括英語及其他小語種,這樣才能讓我國的外語教育為經濟的發展提供最大的保障。2.5加快“社區語言”的發展澳大利亞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國家,許多他國移民來到澳大利亞之后聚居在同一個地區。在這里,人們大多使用本國語言,因此逐漸形成了當地的“社區語言”(CommunityLanguage)。從1975年開始,澳大利亞的“社區語言”主要指的是土著語、洋涇浜語、克里奧爾語以外的語言[9]。在語言同化時期,移民的語言不能夠在公開場合使用,擔心會影響到國家的統一。但是,“社區語言”的出現印證了澳大利亞語言政策日趨開放和成熟,并且隨之出現了社區語言學校,進一步加速了澳大利亞語言多元化的進程。受到澳大利亞“社區語言”的啟發,對于英語在中國的普及,我們可以采取“大眾英語社區化、公共英語專業化、英語專業精英化”的方法。首先,我們可以將英語的普及推廣到社區。學習英語能夠提高公民的整體素質,增加社會競爭力,因此我們應該從如何用英語提高公民整體素質及其可持續發展的角度來考慮普及英語的問題。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學習英語早已不僅僅是在校學生的權利了。我們可以開設社區學校,并在社區學校里設置免費的基礎英語會話等課程,為已經走上工作崗位或是沒有機會接受英語教育的人提供學習英語的機會。這樣不僅可以牽制英語教育的過度市場化,并且能夠讓更多的人接觸到英語學習。2015年下半年,北京萬科了“V-LINK”產品系中的首批產品“V-learn”相關戰略。這是一種覆蓋全品類教育、全年齡段的最新運營模式。在V-learn社區學習中心,業主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程度的英語課程輔導;同時,學習中心還對家庭中的各年齡成員進行全面覆蓋。如果能將此項計劃推廣開來,未來將是一個全體社群活動、共同學習外語、整體提高層次的新局面。其次,在學校里,我們可以沿著公共英語專業化、英語專業精英化的方向培養人才。公共英語應該從單純的英語教學轉向與各科學生專業知識相關的英語能力的教學。如果學生能夠從本專業知識入手學習英語,不僅可以提高英語實用能力,并且能夠開闊視野,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目前國際前沿在本專業的相關認識和發展。在英語專業方面,根據不同學生的能力和水平,我們可以制定相應的精英計劃,為社會輸出更高層次的英語專業人才。根據有關統計,全國職業翻譯4萬多人,相關從業人員超過50萬,但受過專業訓練的翻譯人才很少,高水平的翻譯大約只占總數的5%,能勝任國際會議口譯任務的專業人員更少。因此,在外語教育上,甚至在各個層面的英語教學和普及上都應該明確方向,突出重點。我們要從重視語言要素轉向重視語言應用能力;從重視語言發展的結果轉向重視語言學習的過程;從重視外語教育的階段性發展轉向重視外語教育的可持續發展。
3結語
從社會層面來說,普及通用性語言,增進與國際社會的交流至關重要;從經濟戰略層面來說,將語言政策規劃與實施和經濟戰略相聯系是關系到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大事;從國家層面來說,提高國民素質,保護漢語主導地位,并推廣漢語在全世界的使用范圍迫在眉睫。在具體研究和探索我國外語教育方向時,可以學習和吸收澳大利亞等國家的成功經驗,但絕不能照搬照套,需要結合我國國情批判地吸收有益的方面,進一步推進外語教育的全民化發展,借助“一帶一路”的倡議推動,優化并深化我國的語言政策和外語教育改革力度,找到適應我國具體國情的外語教育發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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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珊珊 單位:合肥師范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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