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判斷分析論文
時間:2022-02-22 0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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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分子歷來都不是一個獨立的階級,而是掌握現代科學文化知識、具有各類專門技術的腦力勞動者階層,只能依附于一定的階級。因此,正確判斷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就成了認識和解決知識分子問題的關鍵。在1956年1月召開的全國知識分子問題會議上,代表黨中央鄭重宣布:我國知識分子中的絕大多數“已經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1。這是依據馬克思主義關于劃分階級的基本原理,對我國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正確判斷和表述。然而,時隔一年,在1957年3月的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卻這樣說:“我們現在的大多數的知識分子,是從舊社會過來的,是從非勞動人民家庭出身的。有些人即使是出身于工人農民的家庭,但是在解放以前受的是資產階級教育,世界觀基本上是資產階級的,他們還是屬于資產階級的知識分子。”2從此,把在事實上已經是工人階級一部分的知識分子,錯誤地劃入資產階級行列,在私有制已經消滅的社會主義中國,人為地制造出一支為數不少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隊伍,并據此夸大了資產階級力量和政治思想影響,過高地估計了階級斗爭的嚴重性,導致了一次又一次階級斗爭擴大化的嚴重錯誤。
歷史證明,晚年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判斷的失誤,是一個原則性的錯誤,并直接導致了階級斗爭擴大化的惡果。那么,他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問題上失誤的原因是什么?本文擬對此進行初步的探討。
我們認為,探討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問題上失誤的原因,首先應該從當時的社會存在中尋找答案,即考察其認識出現錯誤的客觀現實因素。就客觀現實原因來說,首先,對知識分子的政治思想狀況在整體上的估量出現了偏差。建國初期,新中國從舊社會接收了大約200萬的各類知識分子。由于他們長期生活和工作在舊社會,其中大多數人又出身于非勞動人民家庭,基本上接受的是資產階級教育等原因,因而就世界觀和立場而言,絕大多數知識分子還是資產階級的。這種狀況與知識分子在新中國的經濟文化建設中所處的重要地位是極不相稱的。正由于此,解放初期,在黨和人民政府的領導下,我國知識界開展了一場規模浩大的思想改造運動。通過這場改造運動,中國知識分子的政治思想面貌在整體上較前有了很大的改觀,并為廣大知識分子向工人階級的轉變創造了重要條件。在1956年1月的全國知識分子問題會議上,對過去六年中知識分子在政治思想方面取得的成就予以肯定和高度評價,還對當時知識分子的政治思想狀況作出了實事求是的分析,他說:“在高級知識分子中間,積極擁護共產黨和人民政府、積極擁護社會主義、積極為人民服務的進步分子約占百分之四十左右;擁護共產黨和人民政府,一般能夠完成任務,但是在政治上不夠積極的中間分子也約占百分之四十左右;以上兩部分合占百分之八十左右。在這百分之八十左右以外,缺乏政治覺悟或者在思想上反對社會主義的落后分子約占百分之十幾,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壞分子約占百分之幾。”3這一分析是符合當時知識分子政治思想狀況的實際的。1957年3月,在黨的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也對知識分子的政治思想狀況進行了分析,得出了與一年前的分析基本一致的結論。他說:“500萬左右的知識分子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愛國的,愛我們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愿意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的國家服務。有少數知識分子對于社會主義制度是不那么歡迎、不那么高興的。他們對社會主義還有懷疑,但是在帝國主義面前,他們還是愛國的。對于我們的國家抱著敵對情緒的知識分子,是極少數。這種人不喜歡我們這個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他們留戀舊社會。一遇機會,他們就會興風作浪,想要推翻共產黨,恢復舊中國。”4就是說,從政治態度和立場看,不管是從舊社會過來的知識分子,還是新中國培養的知識分子,大多數是熱愛新中國、熱愛社會主義的,并已經成為社會主義建設的一支重要力量。
然而,到底應該怎樣判斷知識分子的思想狀況呢?不是從他們的政治態度而是依據其是否熟悉和掌握馬克思主義。他說:“五百萬左右的知識分子對待馬克思主義的狀況是:贊成而且比較熟悉的,占少數;反對的也占少數;多數人是贊成但不熟悉。”5雖然這也符合當時知識分子的實際狀況,但問題在于,無視知識分子的政治態度和立場而以熟悉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程度作為衡量知識分子世界觀的依據,不但是不科學的,而且是錯誤的。世界觀畢竟是意識的東西,衡量的標準只能是客觀實際。一個人是否具有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在實踐中表現出來主要是他的政治態度和立場。正如鄧小平所說:“世界觀的重要表現是為誰服務。一個人,如果愛我們社會主義祖國,自覺自愿地為社會主義服務,為工農兵服務,應該說這表示他初步確立了無產階級世界觀。”6照此標準,應該說知識分子的絕大多數,經過思想改造以后,已經基本上具備了無產階級世界觀。但是,主要用是否掌握馬克思主義衡量知識分子的思想狀況,必然會認為知識分子的世界觀在整體上是資產階級的(按此標準,工人階級和農民階級中熟悉馬克思主義的也是極少數,但決不能因此把工農階級大多數劃入資產階級)。所以,他依然強調要對知識分子繼續長期不懈地進行改造(知識分子確實仍需改造,但改造在以后則成了整人的代名詞),并說:“在知識分子問題上,現在有一種偏向,就是重安排不重改造,安排很多,改造很少。”7到反右斗爭時,竟然說知識分子是最無知識的,最容易翹尾巴,但決定大局的是勞動者和無產階級,從而把知識分子和工人階級、勞動人民對立起來。
其次,匈牙利事件發生后,對知識分子的不信任感在過去的基礎上進一步增強,這是他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問題上失誤的又一現實原因。
從民主革命時期到建國以后一個時期,對知識分子在革命和建設中的重要地位是有所認識并予以肯定的。1939年底,代表中共中央起草的關于大量吸收知識分子的決定就指出,革命如果沒有知識分子的參加是不可能勝利的。在1956年的全國知識分子問題會議上,講話說:現在叫技術革命、文化革命,革愚蠢無知的命。沒有知識分子是不行的,單靠老粗是不行的8。盡管這樣,但從總體上看,對知識分子在國家建設中的地位和重要性缺乏深刻、系統的認識,且存在著認識上的不穩定性。之所以如此,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對知識分子心存或多或少的不信任感。50年代初,在思想文化領域相繼展開的“批電影《武訓傳》”、“批《紅樓夢》研究”、“批胡風反革命集團”及“批梁漱溟反動思想”運動就是有力證明。如果說50年代初對知識分子只是開始有所懷疑和不信任的話,那么,匈牙利事件后這種不信任感明顯增強。導致他這一變化的原因有兩點:一是看到了匈牙利事件中“裴多菲俱樂部”的知識分子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二是受匈牙利事件和國際風波的影響,當時國內知識分子中出現了一股反社會主義的思潮。主要表現是,全國發生了萬名學生罷課事件,在一些大學教授和大學生中出現了各種反對社會主義制度和不要黨的領導,要求實行西方資本主義“大民主”的錯誤言論,稱其為“怪議論”。由于上述兩方面的原因,“匈牙利事件后,及黨中央十分注意知識分子的動向”9,尤其“對知識分子中間出現的怪議論頗為警覺”10,認為知識分子中有些人想搞復辟。在1956年11月中共八屆二中全會上,批評有幾位司局長一級的知識分子干部要搞“大民主”就是要學西方資產階級那一套;同時批評大學教授說:“你要搞資產階級大民主,我就提出整風,就是思想改造。把學生們統統發動起來批評你,每個學校設一關卡,你要過關,通過才算了事。”11在這里,把大學教授列入了資產階級范圍,列入了批判和改造的對象。在1957年1月的省市自治區黨委書記會議上,則把知識分子、派和資本家混為一談,說現在的大學生大多數是剝削階級家庭出身的,并認為大學教授和大學生中出現的怪議論,跟共產黨、社會主義和人民是對立的,也就是說,他開始把知識分子視為無產階級的對立面。在這些觀點的基礎上,在知識分子問題上的認識急劇“左”傾,越來越偏離實際。1957年3月29日,在上海市黨員干部大會上說:全國知識分子大約500萬,從他們的出身來說,從他們受的教育來說,從他們過去的服務方面來說,可以說都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12。
總之,匈牙利事件后,對知識分子的不信任感有所增強,而這種不信任感是他把知識分子重新劃歸資產階級的重要原因。對此,胡喬木也有論述:“同志對當代的作家、藝術家以及一般知識分子缺少充分的理解和應有的信任,以至在長時間內對他們采取了不正確的態度和政策,錯誤地把他們看成是資產階級的一部分。”13
第三,與反右派斗爭有關。
反右派斗爭是從1957年6月初正式開始的。而如前所述,在反右之前的3月份,從世界觀上已經把知識分子一般地劃入了資產階級之中,并直接導致了兩個多月以后反右斗爭錯誤的開展。但是,反右前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錯誤認識與反右斗爭的發生決不是簡單的因果關系,而是互有影響,互為因果。一方面,由于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認識的失誤,導致把1957年的階級斗爭形勢估計得過于嚴重,作出了發動反右派運動的錯誤決策乃至把反右斗爭嚴重擴大化;但在另一方面,反右斗爭嚴重擴大化的實踐,使在知識分子問題上的錯誤理論和認識更“左”。其中的原因是:整風運動中出現的“右派”言論,絕大多數是從知識分子中間鳴放出來的,如章伯鈞提出了成立“政治設計院”的主張、羅隆基提出成立平反委員會、儲安平提出的“黨天下”等;當時在全國有影響的大右派絕大多數也是知識分子,如章伯鈞、羅隆基、章乃器、儲安平、王造時、陸冶、陳仁炳、彭應文、孫大雨、吳茵、浦熙修等;反右斗爭全國共劃右派55萬多人,其中絕大多數還是知識分子。總之,知識分子在反右運動中的這“三個大多數”,使在知識分子問題上的錯誤認識較前有急劇發展。反右前,對知識分子只是懷疑和不信任;反右后,對他們則產生了反感和鄙視的心理。在知識分子政策方面,反右前,認為知識分子大多數是非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故知識分子的改造重點是思想方面的;反右后,由于把右派定性為反共反人民反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反動派,并認為“資產階級右派和人民的矛盾是敵我矛盾,是對抗性的不可調和的你死我活的矛盾”14,故知識分子被視為異己,不斷地遭到政治上的排擠打擊。總而言之,在反右運動前后,雖然都把知識分子視為資產階級的一部分,但認識的程度是有差異的。即反右之前,只是把知識分子一般地劃入資產階級,看成是資產階級思想的代表者;而反右以后,由于把右派看成是資產階級反動派,因而知識分子就被認為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較量的重要而唯一的力量。為什么呢?說“資產階級和他們的知識分子是比較最有文化的,最有技術的。右派翹尾巴也在這里”15。在這一認識的影響下,“當時出現一種理論,認為老的資產階級由于生產資料所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財產被剝奪,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力量了。現在能同無產階級爭奪領導權的,主要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因為他們有知識,而知識是在頭腦中剝奪不了的。所以他們有本錢,能夠同我們爭奪領導權。對知識分子屬性的錯誤判斷,顯然也是從反右派斗爭錯誤實踐中概括出來的。”16
除了上述幾點客觀方面的原因外,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判斷失誤的深層次原因,是長期以來他在知識分子問題理論上存在著一系列矛盾與困惑,這主要表現在下面幾點:
一是在劃分知識分子屬性標準上存在著二重性標準,因而對知識分子的階級屬性則呈現出二重性認識。
在民主革命時期,依據馬克思主義關于劃分階級只能以經濟為標準的觀點,總體上成功地劃分了中國各個階級的范疇,唯獨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上陷入困惑。一方面,他以知識分子的社會經濟地位為依據,把知識分子的大多數劃歸勞動人民的范疇。如他在擔任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時,于1933年為民主中央政府起草的《關于中一些問題的決定》的文件中明確規定:知識分子“本人的階級成分,依本人取得主要生活來源的方法決定”。故該文件指出:“知識分子在他們從事非剝削別人的工作,如當教員、當編輯、當新聞記者、當事務員、當著作家、藝術家等的時候,是一種使用腦力的勞動者。”171948年他又說:“所謂勞動人民,是指一切體力勞動者(如工人、農民、手工業者等)以及和體力勞動者相近的、不剝削人而又受人剝削的腦力勞動者。”18另一方面,又依據知識分子的家庭出身、生活條件及所依附的階級,把知識分子劃歸不同的階級,主要是剝削階級陣營。譬如,還是在他為民主中央政府起草的決定中,又提出“知識分子的階級成分依其所屬的階級決定,如地主出身的知識分子是地主,富農出身的知識分子是富農,中農出身的知識分子是中農”19。1939年12月發表的《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一文,是思想走向成熟的重要標志之一,然而,在論及知識分子的階級屬性時卻這樣說:“從他們的家庭出身看,從他們的生活條件看,從他們的政治立場看,現代中國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的多數是可以歸入小資產階級范疇的。”20顯然,在這兩處時間里,把知識分子個人的成分——“階級屬性”和知識分子的家庭成分——“階級出身”兩個概念混為一談。盡管如此,這并沒有妨礙民主革命時期黨的知識分子政策的制定與實施,因為那時黨對知識分子的政策,主要的是依據他們對待革命的態度來制定的,而且中國民主革命的勝利主要是發動和依靠工農兩大階級取得的,因而,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上的二重性認識,并沒有在他領導革命的實踐中帶來多大的消極影響。
新中國成立以后,在劃分知識分子屬性的標準問題上,基本上沿用了民主革命時期的二重性標準,且更多的是用家庭出身、所受教育性質及政治思想等來判斷知識分子的屬性。在1957年3月的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重點講了知識分子問題,認為“知識分子是腦力勞動者。他們的工作是為人民服務的,也就是為工人農民服務的。知識分子,就大多數來說,可以為舊中國服務,也可以為新中國服務,可以為資產階級服務,也可以為無產階級服務。”21顯然,這里是按經濟的標準而把知識分子劃歸勞動人民的范疇的。但更多的時候,總是把知識分子的家庭出身等與他們的階級屬性相聯系,甚至相混淆,即從非經濟的方面考察知識分子的屬性。1953年9月,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27次會議期間,和著名愛國人士、哲學家和教育家梁漱溟先生,在過渡時期總路線問題上發生了激烈的爭論,他在批判梁先生的“九天九地”說時講道:“中國現在有兩種聯盟:一種是工人階級跟農民階級的聯盟,一種是工人階級跟資本家、大學教授、高級技術人員、起義將軍、宗教首領、派、無黨派民主人士的聯盟。”22在此將大學教授、高級技術人員這些知識分子與資本家等并列,顯然是從他們的家庭出身、政治思想等考慮的。再譬如,在1956年8月30日舉行的中共八大預備會議第一次會議上,說:“我們黨也吸收了一部分知識分子,在一千多萬黨員里頭,大中小知識分子大概占一百萬。這一百萬知識分子,說他代表帝國主義不好講,代表地主階級不好講,代表官僚資產階級不好講,代表民族資產階級也不好講,歸到小資產階級范疇比較合適。”23這里也是從家庭出身、政治思想等來認識知識分子的階級屬性的。正是受他的觀點的影響,八大政治報告不但沒有重申同年1月代表黨中央明確宣布知識分子大多數“已經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的觀點,而且把除新培養的勞動人民出身以外的知識分子,仍然列為“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的范疇。總之,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在劃分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標準上存在著矛盾的二重性,那么,其結果一方面把知識分子劃入勞動人民行列,另一方面又劃入剝削階級行列。
二是把階級既看作是經濟范疇,又認為是政治思想范疇。
馬克思主義認為,階級是一個經濟范疇。“階級差別的基本標志,就是它們在社會生產中所處的地位,因而也就是它們對生產資料的關系。”24劃分階級只能以經濟為依據。然而晚年卻背離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1958年11月,這樣說:消滅階級問題,值得考慮。按蘇聯的說法是1936年宣布的,16年消滅,我國16年也許可能。今年9年,還有7年。但不要說死。消滅階級有兩種,一種是經濟剝削的階級,容易消滅,現在我們可以說已經消滅了,另一種是政治思想上的階級(地主、富農、資產階級,包括他們的知識分子),不易消滅,還沒有消滅,這是去年整風才發現的25。“這就提出了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相背離的,所謂除了有‘經濟剝削的階級’之外,還有‘政治思想上的階級’的錯誤觀點”26。而把階級看作是一個政治思想范疇,“這就在事實上提出了一種在社會主義社會里,從政治思想上劃分階級的新方法。”27這是典型的歷史唯心主義,按此方法判斷知識分子屬性,必然從他們的世界觀和政治思想是資產階級的錯誤前提出發,得出知識分子還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錯誤結論。
三是一方面承認搞建設離開知識分子不行,另一方面又對知識分子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重要作用缺乏充分的認識。
如果說革命主要的依靠工人、農民就可以取得勝利,那么搞建設離開了知識分子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為,要建設、要實現現代化,就必須依靠科學技術和文化知識,依賴勞動者素質的提高。這一切都離不開科學文化知識的載體——知識分子。尤其是在科學技術飛速發展和高度發達的信息社會,知識分子是生產力發展、社會獲得進步的決定因素。因此,知識分子在國家建設中始終處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對此,是有所認識的。他說過,搞建設沒有知識分子,單靠老粗是不行的。中國應該有大批知識分子,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他的這種認識又是很不牢固的。由于中國革命主要是依靠工農兩大階級,通過大規模的群眾運動的方式取得勝利的,這一事實使在較大程度上認為,建設同樣可以依靠工農階級和戰爭年代里政治運動的辦法來解決(“”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一認識的產物),加之他對知識分子的恐懼感、不信任感,使對知識分子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始終缺乏充分的認識。尤其是經過反右派運動,對廣大知識分子普遍產生了一種反感和鄙視的心理,認為沒有知識分子照樣可以建設社會主義。甚至進一步貶低知識分子的作用,認為知識分子其實是最無知識的,并說:知識分子“誰給他飯吃?就是工人、農民。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勞動者請的先生,你給他們的子弟教書,又不聽主人的話,你要教你那一套,要教八股文,教孔夫子,或者教資本主義那一套,教出一些反革命,工人階級是不干的,就要辭退你。”28“這種評估實際上把知識分子同工人、農民的關系,說成了主人同雇員、老板同打工仔的關系,而不是平等的、同為建設社會主義的基本力量。”29而且更重要的是把作為腦力勞動者的知識分子和體力勞動者的工人、農民公然對立起來。因此,知識分子被看成是資產階級的一部分,也就是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綜上所述,由于對知識分子的整體思想狀況估計失誤及匈牙利事件和反右斗爭等客觀因素的影響,特別是他本人在知識分子問題理論上的一系列矛盾與困惑,導致了晚年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判斷出現了嚴重的錯誤。這個原則性的失誤帶來了兩個極其嚴重的后果:一是極大地挫傷了廣大知識分子的創造性和積極性,給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二是導致了本人對社會主義社會階級斗爭的錯誤看法,并成為1957年后20年階級斗爭擴大化錯誤之始。這個沉痛的教訓我們應永遠銘記在心!13
《選集》(下卷)第162、163頁,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245711141521222328《選集》第5卷第409、404、405—406、338、326、456、484、406、113—114、302、453頁,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6《鄧小平文選》(1975—1982)第89頁,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8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注釋本》第242頁,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910許全興《晚年的理論與實踐》第100—101頁,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3年版。121727叢進《曲折發展的歲月》第87、85、99頁,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13《胡喬木文集》第2卷第494頁,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1626席宣、金春明《〈〉簡史》第10—11、第11頁,中共黨史出版社1996年版。18《選集》第4卷第1287頁,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19轉引自《關于建國初期知識分子社會歸屬問題的思考》,《黨史研究與教學》1997年第1期。20《選集》第2卷第641頁,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24《列寧全集》第6卷第233頁,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25《在中央政治局武昌會議上的講話》(1958年11月21日)。29金春明《關于社會主義社會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問題的反思》,《教學與研究》1997年第12期。作者孫繼虎西北師范大學馬列教學部講師蘭州730070(責任編輯胡小鵬/校對古躍賀平)69
【內容摘要】知識分子歷來都不是獨立的階級,只能依附一定的階級。因此,正確判斷知識分子的階級屬性,就成為認識和解決知識分子問題的關鍵。晚年把知識分子劃歸資產階級范疇,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失誤,并成了他后來犯階級斗爭擴大化錯誤的關鍵因素。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判斷失誤的原因是復雜而多種多樣的。總的說來有兩個方面:對知識分子整體思想政治狀況估計失誤、匈牙利事件與反右斗爭的影響,是導致在這一問題上失誤的現實原因;而他在知識分子問題的理論上的一系列矛盾與困惑,則是在這一問題上出現失誤的深層次原因。
【關鍵詞】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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