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管理論文-農民自組織資源的缺失與再生

時間:2022-02-15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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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管理論文-農民自組織資源的缺失與再生

減輕農民負擔,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以降,文件年年在發。因農民負擔而引發的事件卻時不時地發生著;中西部地區個別地方甚至呈加重的趨勢。農民負擔,鄉村債務的積重難返,終于使中央高層下決心用200到300億元的中央財政轉移支付,逐步在全國實施農村稅費改革。決心之大,力度之強,說它開啟了二十一世紀中國農民“第三次革命”的大門,遠不為過。

就在我們為“第三次革命”寄予更多期待時,農民許紹堂的自殺卻給了我們更深的思考:事件最初由于300元負擔款而起,但導致他最終走上絕路的原因卻是多樣的。如果不是社長許學忠在第二輪土地承包中的過激行為;如果鄉干部在收取稅費款時能認真正視許紹堂提出的問題;如果許紹堂的兒子在外打工沒有出事;如果縣鄉各級有個通暢的農民利益表達渠道;如果基層司法援助制度完善一些;如果許紹堂受過多一點的教育,心理承受能力好一些……上述其中任何一項“如果”能發揮作用,許紹堂選擇生而不是選擇死的可能性更大。

這些“如果”的背后,涉及更多的制度體制的深層矛盾:即龐大的權力體制與弱小的個體之間的巨大鴻溝。這是經濟市場化、利益多元化社會的固有特征。在中國農村,政府與農民之間,利益公務員之家,全國公務員共同天地格局的不對稱的顯著表現是:一方面農民生存在邊緣狀態,處于社會公共資源分配體制的未端;另一方面農民自組織資源嚴重缺失。在許紹堂自殺事件中,我們看到,為申張自己的那么一點兒微薄的權益,他付出的卻是生命的代價。單個農民維護自身利益的成本究竟有多高,誰能計算得出?

二十多年的改革開放,中國法制建設也取得了很大進步,農民等社會弱勢群體申張自己權益的機制也在逐漸形成。上訪、申訴、調解、仲裁、法律援助、行政訴訟、行政復議等。但農民自組織資源的缺失,決定了單個的農民面對龐大的體制時永遠是渺小的。農民還在申張自己權益之前,就從制度上決定了他們付出的成本比其它擁有組織資源的社會群體大。

農民自組織資源的缺失還表現在,政府制定和實施有關涉農方面的政策時,很難聽到來自農民的聲音。政策的執行對象被排斥在政策決策和落實的過程之外,這就為政策執行者在權力的運作中,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提供了機會。農村稅費改革試點,涉及中央政府、地方政府、農民三者利益格局的調整。中央政府的大政方針是”讓利于民“。在此前提下,地方政府(主要是基層鄉鎮政府)與農民即成為利益格局中博弈力量的雙方。實際上,具體運作中,個別鄉鎮政府在方案計劃的上報審批和具體落實中玩起了數字游戲,上報審批方案和具體落實方案數字不一致。目的是向上多要一點轉移支付,向下則在負擔減少的額度上,確保鄉鎮政府的最大利益。這對上與對下數據的差額,也就是農民被排斥在關系自己切身利益的政策落實過程中付出的體制成本。

在利益多元化社會,利益格局中不同利益主體的相互制衡作用尤為重要。若彼此之間良性互動,積極合作則更可能實現資源配置效益的最優化,從而共同促進整個社會的協調發展;若利益格局中的一方占據組織資源體制中的有利位置,一旦僅僅依靠體制優勢即能實現其利益最大化時,維持現狀,就成為它的最佳選擇,其創新動力自然由盛轉衰。而它的最大利益的現實更可能是這種利益格局中的弱勢一方的利益削弱為代價的。由此觀之,解決以農民負擔為重點的“三農”問題,不僅僅監督制約機制有待完善,真正落實中央政策,更在于健全農民自組織資源,增強體制外的制衡力量。

體制外制衡力量的形成,并不是政府從此有了與它對立的團體組織。實質上,總設計師鄧小平推動的改革開放,就在于從計劃經濟的體制外開辟新天地,激活廣大勞動者的創造潛力。在農村經濟領域,隨著落實家庭聯產承包制,農民生產積極性高漲。在農產品商品率較高的東部沿海地區,一些具有開拓精神的致富帶頭人,率先建立了適應市場經濟的在各種專業化合作組織為主的產業化經營實體,完善社會化服務組織結構,健全靈活,高效的經營決策體系和貿工農一體化的市場機制,為農村經濟發展注入了強勁的發展動力。而中西部農村邊遠地區,仍然停留在以粗放經營為主的發展階段,傳統小農經濟依然占據主導地位,農村社會經濟發展后勁嚴重不足。東部沿海地區和中西部地區的巨大反差,為中國的農村發展提供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范例,深刻表明獨立于政府體制之外的農民自組織資源,正在推進農業產業化進程中發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

現代市場經濟社會農民自組織資源的組織形態,主要是指涉農合作組織和農民聯合會或農協組織。在市場經濟成熟的國家和地區,比如日本、中國臺灣等,它們的農協或農會組織,不僅在經濟發展發揮著聯結個體農戶與市場的橋梁作用,而且在國家的社會管理體制中,代表農民,為農民說話,成為農民的利益代言人。農村合作組織與農民互助協會組織功能的相融相通是現代農民合作組織發展的一大趨勢。

就我國農村合作組織的發展現狀而言,一方面,專業性合作組織亟待從國家立法高度上規范、引導,促進其健康發展;另一方面,農民弱勢群體地位日漸突顯,東部和中西部農民地區發展的差距拉大,農民急待形成自身的整體合力,才能應對競爭激烈的當今時代,農村合作組織突破專業互助合作的層面,建立健全全國及行政區域性的涉農合作組織聯合組織和基層互助合作組織已是當務之急。顯然,這一涉及宏觀管理體制的改革,成功與否,相應的政府機構精簡,職能切實轉變,以及基層政府財與事權的合理劃分同樣是關鍵。

改革開放,一方面是僵化的體制不斷被打破的過程,另一方面也是廣大群眾創造潛力被激發的過程。涉農合作組織的重建,農民自組織資源的再生,為中國農村發展注入了強勁的動力。同時,應該看到,體制健全,機制優化,還需要政府與民間的良性互動,需要執政者高屋建瓴,高瞻遠矚的氣度與果敢。面對“三農”現狀,如果僅僅是就事論事找原因,看問題,那我們只能永遠走在問題和矛盾的后面。

實踐證明,中國農民不僅是勇于奉獻和犧牲的群體,而且也是敢干擔當公務員之家,全國公務員共同天地,富有創新精神的群體。讓他們組織起來,給予他們中的優秀分子以更大的展業空間,憑著中華民族勤勞、堅韌的精神品格和聰明才智,相信這一群體一定能煥發出新的生機和活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