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致碑藝術風格分析
時間:2022-05-14 11: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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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肥致碑》雖然出土較晚,但其藝術地位卻不容小覷。此碑書法質樸平和,從容穩健,內容新奇且字口清晰,書寫意趣突出,全無雕琢修飾,在現存漢碑中,為漢隸中的精品之作。本文主要以《肥致碑》的藝術特征作為研究對象,通過其結字特點、布局特征,及同時期的精品漢隸對比研究,從不同角度考述其藝術特征,以期探析其藝術風格。
【關鍵詞】《肥致碑》;藝術風格;結體布局
一、《河南梁東安樂肥君致碑》相關內容簡介
《河南梁東安樂肥君致碑》又稱《肥致碑》,此碑出土時間較晚,于1991年出土于河南偃師的東漢墓葬許幼之墓,許幼墓是其子許建所建,而許幼則是肥致的門徒。據樊有升《偃師縣南蔡莊鄉漢肥致墓發掘簡報》獲悉,“該碑刊刻于漢靈帝建寧二年即公元169年,碑文共計512字,碑高九十七點三厘米,寬四十七點五厘米,隸書十九行,滿行二十九字,有界格。”[1]《肥致碑》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碑座、碑身以及碑首,其中碑座為長方形,碑身則為長方形豎石,正反兩面分別刊刻碑文和題名。碑文中記述了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碑肥致的個人信息,墓主肥致字萇華,東漢梁縣人,是一位蜚聲海內、群士景仰的道家人物,活躍于東漢王朝由盛轉衰的轉折期,因擅方術而被詔入宮,受封“掖庭侍詔,賜錢千萬”。第二個方面,記述東漢道流活動相關,章和二帝與道士的交往,也頗為道教研究者所重視。碑文內容對于解讀和了解漢代方術的發展以及早期道教的面貌有重大意義[2]。縱觀碑文,其以大段文字贊頌碑主個人生平所為,肥致仙風道骨,是當世著名的方術士,碑文中亦有詳細記載,而《肥致碑》作為漢碑特例的碑額,額正中“孝章皇帝孝和皇帝”,左為“孝章皇帝太歲在丙子崩”,右為“孝和皇帝太歲在己丑崩”,鑒于此我們可知漢代的社會風氣以及肥致的社會地位,并可以更好地探析《河南梁東安樂肥君致碑》的藝術風格。
二、《河南梁東安樂肥君致碑》結體布局特征
眾所周知隸書是漢字轉為筆畫化新文字的重要標志,《肥致碑》作為東漢后期的作品,其時已經處于漢字隸化的收尾期,已經在一些細節上出現了楷隸之變的特點,此碑的結字特點對后世的書法藝術發展帶來了一定的影響,雖然外表觀感十分端重,但在結字上并不片面地追求方正,而是結合每個字的特點、結構來確定章法,更加側重于橫展姿態。其波挑之中將筆鋒的頓挫、提按、起收一一映現;其結構的疏密將點畫相對應,呈現出更為復雜化、多樣化的姿態。其點畫之間呼應多變,既保持了筆畫的變換,又使其空間結構亦顯現出規整性。《肥致碑》整體布局規整,秩序感強烈,但是在單字的組合以及整體結構布局方面仍然有著鮮明的特點,隨意性較強,別有創意。一方面嚴格遵守著隸書的書寫規范,另一方面卻也有自身的獨特意趣,所以其書法藝術價值也極高。《肥致碑》行間分布舒緩,但是字內的空間極為緊密,舒緩之中使得字字更為傳神。從整體上來看,雖然字形結構方整,但是其中也融入了圓渾的元素,并與橫扁的字形相映成趣,端正、肅穆的同時不失質樸、靈動的一面,作為東漢末期的碑刻作品,可以窺見其極為鮮明的藝術風格。《肥致碑》不僅書法風格鮮明,結構空間規整,其細節更為考究。單字之中暗含許多絕妙之處。例如碑刻中的“聲”字(見圖1),此字結構處理地極為巧妙,此字字形結構較為復雜,筆畫繁復,橫畫較多,屬于復雜性結構。但是《肥致碑》中對此字進行了特別細致入微的處理,減少了大開大合的撇挑,處理上以圓潤為主,突破了左右對稱的形式,卻規整而精巧。碑刻中的“食”字(見圖1)結構規整精巧,體現出此字舒朗開通的特點,此字起筆落筆輕松而不刻意,字形結構自然,撇捺筆畫減少鋒芒和波挑,更加圓潤厚重。其中間部分的“日”字雖成傾斜狀態,但使得整個字并不失方正和統一,卻多了一絲趣味性在里面,更加豐富了字形的意趣,險中求平體現出了厚重且飄逸的字形特點。碑刻中的“液”字(見圖1)結構疏朗中不乏緊密,可謂疏而有秩,密而不積,此字有較為明顯的篆書特征,三點水的排列與形狀為三個大小形狀相近的不規則圓點,三點集中且沒有用原始意義上的三點水,很大程度上減少了此字的橫扁的字形和結構。而提手旁的處理以及“夜”的異體字的使用,使得此字更加協調。以上簡例我們可以看出《肥致碑》的用筆、結字、字形以及筆畫的豐富多樣,對探析《肥致碑》的藝術風格與漢隸的書寫與創作皆有積極而深遠的影響。
三、《河南梁東安樂肥君致碑》風格對比分析
漢代碑刻中《張遷碑》、《鮮于璜碑》、《西峽頌》等皆為代表之作,《張遷碑》結體方嚴高古,寬舒茂密,是東漢隸書成熟時期的作品,書法造詣極高,多為后人效仿,且用筆以方為主,筆致多變化,樸厚中有雄秀之氣。與《肥致碑》相較,亦不乏有共通之處,下簡要舉例探析其藝術風格的異同之處。《張遷碑》落筆穩健,運筆勁折,起筆方折寬厚,轉角方圓兼備,行筆闊筆直書,筆勢直拓豪放力感強烈,線條極具表現力。而《肥致碑》字型結構與《張遷碑》相近,在線條的構筑上強調積點成線,加強點的運用,使每個點步步為營,力注筆端。兩碑不以秀逸取勝,而是率真樸質、方樸古拙、峻實穩重,面貌極為強烈,藝術風格突出。例如《肥致碑》和《張遷碑》中“君”字(見圖1與圖2)都有著較為方正的結字形式,兩字相較,《肥致碑》中的“君”字和《張遷碑》中的“君”字都采取尹部結構較大,而口部結構則明顯較小的字型處理方式,造成了頭重腳輕的結構,雖然視覺效果重心偏上,但“口”字位于右下方使得單字不失方正之感。兩字“口”的大小與位置的不同也對具體風格產生了一定影響。在左右結構的字形中,“于”字(見圖1與圖2)與“能”字(見圖1與圖2)中,兩碑中的“于”字和“能”字都采取了左右結構疏朗但又相互依勢而生,減少結構的大開大合,總體結字較為含蓄。《肥致碑》中的“能”字左右兩部分大小保持了相對平衡,字內外空間均勻,分為錯落穿插的四小部分,但又緊密結合不失空蕩。《張遷碑》的“能”在左右收放上有更為明顯的趨勢,捺畫的起筆靠上,延伸也較長,與左半部分相比,有更為明顯的大小對另外其對于字內的空間有更為明顯的壓縮。相比于左右結構的字,在上下結構的“思”(見圖1)“忠”(見圖2)中,結構均呈扁方形結構,并且將字的重心置于中間,心字底偏中求正,錯落中不失方正。半包圍結構的“字”(見圖1與圖2)中,《肥致碑》的“宀”有較為明顯的篆書特征,而“子”由于起筆較為寫意,所以其勾畫有著明顯的圓轉特征,整體字形又頗有簡帛書的趣味,兩字形成了鮮明對比。相比之下,《張遷碑》中的“字”在書寫中向右上方傾斜,“子”的左移使得整體結構穩固、均衡的同時,字形也更加飽滿。總體上來看,《肥致碑》與《張遷碑》兩碑相較,其用筆、結構、字形處理以及書法趣味性上有著很大的共通之處,但又有各自的藝術風格與獨特之處,對探析《肥致碑》藝術風格有著積極的借鑒與考據作用。
四、小結
《肥致碑》融入了漢代隸書質樸、穩健的書法風格,書寫意趣突出,整體布局規整,字形厚重而不乏飄逸之感,具有楷隸之變的典型特征,對書法創作與字形處理具有極大的思維發散作用。其刊刻的內容也很好地反映了東漢的社會風氣,對于學界研究了解早期道教文化的發展也具有積極的意義。
參考文獻:
[1]樊有升.偃師縣南蔡莊鄉漢肥致墓發掘簡報[J].文物,1992,(09):39-44.
[2]虞萬里.東漢<肥致碑>考釋[J].中原文物,1997,(04):95-101.
作者:邵仲武 付坤 單位:山東建筑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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