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文學批評的理論探索

時間:2022-02-16 02: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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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權主義文學批評的理論探索

論文摘要:當代美國女權主義批評的發展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婦女形象批評”、“婦女中心批評”、“身份批評”。美國女權主義批評要取得長足的發展,應超越其單一的性別立場走向全方位的性別詩學,在保持多元模式的前提下不斷吸收借鑒其他流派理論,建立自己的批評和理論體系。

論文關鍵詞:美國女權主義;文學批評;黑人女權主義;女性批評

20世紀60年代,轟轟烈烈的新女權運動在美國展開,既而迅速波及歐洲并擴展到整個資本主義世界。這一從性別角度出發的思潮有力地沖擊了傳統的社會結構和意識形態,顛覆了長期以來根深蒂固的男性/女性的二元對立觀念。

女權主義文學批評正在這種背景下應運而生,它是新女權運動在文學和批評領域深入發展的產物。總體而言,英、美、法三國的女權批評在世界范圍影響較大。盡管這三派女權批評都吸收了瑪麗·沃斯頓克萊夫特(MaryWollstonecraft)、弗吉尼亞·伍爾夫(VirginiaWolf)、西蒙·波伏瓦(SimonedeBeauvior)等早期女權主義者的思想,都將女性在文學創作及批評領域所受到的歧視作為批評的出發點,但因各派側重的方法和理論不同,各國社會文化背景存在差異,三派女權批評又都呈現出各自的特點。法國的女權批評深受精神分析學、語言學、解構主義哲學的影響,強調女性受壓抑的狀況并致力于在語言領域尋求突破。英國的女權批評更多地受到馬克思主義階級論的影響,在后期又吸收了法國精神分析學的某些觀點。他們重視批評實踐的政治意義,主張參與歷史進程,以促進深刻的社會變革。而美國的女權批評則從人道主義和經驗主義的立場出發,注重文本分析,揭露在創作和批評領域的性別歧視,并致力于挖掘女性文學傳統,建立自已的批評原則。本文著重探討當代美國女權主義批評的發展歷程、代表思想及其理論走向。

一、美國女權主義批評的發展階段

美國的女權主義批評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婦女形象批評”(WomefsImageCriticism,20世紀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婦女中心批評”(Women-centeredCirticism,70年代中后期)、“身份批評”(IdentityCriticism,80年代至今)。

“婦女形象批評”的重點在于解構男性作家文本中的性別歧視,解構其中塑造的“不真實”的婦女形象以及形象背后蘊涵的性別權利關系。女性批評家分析,婦女形象在男作家那里,往往表現出兩極分化的傾向,不是天真、美麗、可愛、善良、無私的“仙女”,就是惡毒、刁鉆、淫蕩、自私、蠻橫的“惡魔”。伊萊恩·肖瓦爾特(ElaineShowalter)將這種現象稱之為“文學實踐的厭女癥”和“對婦女的文學虐待或文本騷擾”。因此,初期的女權批評是通過解構的闡釋來破壞男性寫作和批評的權威性,提醒女性讀者在閱讀時持抗拒態度。如朱蒂斯·菲特利(JudithFetter—ley)在其《抵抗的讀者》中指出:“女權主義批評是一種政治行為,其目的不僅僅是解釋這個世界,而且也是通過改變讀者的意識和讀者與他們所讀的東西之間的關系去改變這個世界。婦女形象批評實際上是一種建立在女性經驗之上的顛覆行動。這一階段,瑪麗·艾爾曼(MaryEllman)的《思考婦女》和凱特·米利特(KateMillett)的《性的政治》被稱作婦女形象批評的經典之作和理論源泉。

“婦女中心批評”著重挑戰父權傳統下的經典文學書目(canon)標準。女權批評家認為,父權制美學起到了壓制、貶低婦女文學的作用,眾多女性作家作品在父權文化權威的壟斷下遭受被放逐的厄運。因此,女權批評的重點在于重新挖掘大批被傳統文學批評標準遺棄的女作家及其作品。其中最著名的有凱特·蕭班(KateChopin)的《覺醒》和C.P.吉爾曼(CharlottePerkinsGilamn)的《黃色糊壁紙》。但在挖掘作家作品的過程中,批評家意識到,這些單個的個人提供的東西非常有限,不足以挑戰父權制的文學標準,于是產生了將婦女文學體系化的要求,從而轉向對婦女文學史的研究。蘇珊·古芭(SusanGubar)和桑德拉·吉爾伯特(SandraMGilbert)的《閣樓上的瘋女人》和伊萊恩·肖瓦爾特(ElaineSholwalter)的《她們自己的文學》就是典型的代表。

“身份批評”立足于不同的文化環境和社會地位,從種族、階級、文化、政治、經濟等不同方面對少數民族的婦女文學進行綜合研究,突破了單一性別視角的局限,拓展了批評的維度,使婦女批評呈現向縱深發展的態勢。長期以來,美國主流女性主義批評以自人中產階級婦女為中心,忽略了少數族裔婦女及其文學的特殊性。20世紀70年代后期,黑人女權主義批評家開始向白人女性主義批評挑戰,提出了性別和種族的雙重批評原則。80年代以來,美國的亞裔、南美裔、印第安人和其他族裔的女權批評紛紛崛起,她們對以往不證自明的“女性身份”展開反思,從各種個人因素所鑄成的立場出發,從事各種各樣的文學活動。

這一階段涌現出的成果有芭芭拉·史密斯(BarbaraSmith)的《邁向黑人女權主義批評》、艾麗斯·沃克(A1iceWalker)的《尋找母親的花園——女性主義散文》、德波拉·麥克道維爾(Debo—rahMacDowel1)的《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的新方向》等。

二、美國女權主義批評的代表思想

(一)凱特·米利特的“性的政治”理論

凱特·米利特(KateMillett)是美國著名的女權主義批評家。20世紀60年代米利特積極參加民權運動,1968年考入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博士學位。1970年其博士畢業論文《性的政治》出版并成為該年度的暢銷書,該書至1990年在美國已重版8次。米利特在書中提出了“性的政治”理論(SexualPolitics)。所謂“性的政治”,是指兩性之間的權利關系。她認為,男權社會把生理差異作為依據,在男女兩性的角色、氣質、地位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人為的價值觀念,并從意識形態、心理學、經濟、教育、神話、宗教等方面對其進行精心的維護,使其合理化、模式化、內在化,從而實現對女性的長久統治。

在考察性別斗爭的歷史發展時,米利特特別指出,思想界“最強大的反動分子”弗洛伊德的理論之所以在戰后的美國大行其道,正是因為其迎合了當時男權制意識形態的需要。米利特同時指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的目的是“強制女人去適應她們的地位”。

在分析性政治在文學中的表現時,米利特指出,男性作家作品在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過程中都自覺不自覺地采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強者姿態說話,并且這種男性對于女性的話語霸權也被很多女性習慣性地加以忍受。米利特重點分析了勞倫斯(D.H.Lawrence)、亨利·米勒(HenryMiller)、諾曼·梅勒(NormanMailer)和讓·熱內(JeanGenet)的作品。在分析中,米利特將勞倫斯、米勒和梅勒當作反面典型加以批判,她尖銳地指出,勞倫斯是“最具天賦、最熱情的性的政治家”在他的《兒子與情人》、《虹》、《阿倫的權仗》、《坎加魯》等作品中,勞倫斯已逐漸明確表現了男性對女性性器官和女性整體的仇視以及男性實施統治的欲望。尤其,在《查特萊夫人的情人》中勞倫斯更是將男權意識推至極端,“將男性的優勢轉化為一種充滿神秘氣氛的宗教——讓它國際化,甚至制度化”。“而米勒的作品亦充斥了男性的自我膨脹和對女性的褻瀆。相對于兼備文化和理智的男性,女性只是絕對的性的存在形式,僅僅具備簡單的生物的性質,是“一團肉”,“一條蛆”,是“沒有腳的玩偶”。對于梅勒,米利特指出,他的作品無限彰顯了暴力和殺戮,男性只有在對女性的暴力和殺戮中才能重塑英雄的自我。在批判地剖析勞倫斯等作家作品中的性政治后,米利特則高度評價了法國作家熱內作品中獨特的女性視角。熱內自身流浪——偷竊——人獄——遭犯人欺凌——淪為男妓這一坎坷的生活經歷反映到他的劇作中,使其女主人公都帶有明顯的女性特征。米利特指出,熱內的女性特征“總是假裝為男性服務,實際上都是在興高采烈地諷刺和背叛它”,并且主人公的叛逆在朝著革命的立場轉變。女性謙恭卑賤的態度“變成了反抗的、毫不妥協的全新態度”,并進一步發展為“對男女兩性中被壓迫者集團的同情和支持:女侍、黑人、阿爾及利亞人、無產者和所有在資本、種族主義和帝國政治下采取女性或屈從角色的人們”。

米利特在《性的政治》中的觀點雖常有忽視作品文學性,簡化作者、文本和現實之間的關系之嫌,但她以其獨特的激進方式,將社會、文化、政治和作者等外在因素作為文學研究的重點,對文學文本的政治性和文化現實的聯系無疑具有開創意義,對女權批評的理論和實踐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二)伊萊思·肖瓦爾特的“女性批評學”

伊萊恩·肖瓦爾特(ElaineShowalter)是美國杰出的女性主義批評家,其主要論著有《她們自己的文學》、《邁向女權主義詩學》,《荒原中的女權主義批評》、《美國婦女批評學》等。在這些著作中,肖瓦爾特建構起她的女性批評理論體系。早在《她們自己的文學》中,肖瓦爾特便通過研究19世紀英國婦女小說家的創作指出,婦女作家有自己的文學傳統,并且這一傳統的發展歷經了三個階段:對主流男性文學的模仿、對男性的文學標準和價值的反抗以及女性權利與價值的自我確立。而在1978年發表的《邁向女權主義詩學》一文中,肖瓦爾特首次提出了女性批評(gynoeritism)這一概念。她把女性主義批評劃分為兩種不同類型。一種是把女性作為讀者或男性塑造的文學消費者。這種批評“致力于發掘文學現象的意識形態假定(或前提),也針對文學批評中對女性的忽略和誤解,以及由男性建構的文學史缺陷。這種批評還要探討通俗文化和電影中的女性觀眾,分析在符號系統中作為符號的女性。另一種類型是把女性作為作家或文本意義的創造者,這種批評“涉及出自女性之手文學作品的歷史、主題、類型和結構。它的課題包括女性創造力的心理動力學、語言學以及女性語言問題;涉及女性個體或群體文學生涯的發展軌跡和文學史以及具體作家作品的研究”。肖瓦爾特還強調,女性批評不能只是對已有的男性批評理論進行修正、挪移、顛覆和反抗,而是要建立起女性自己的批評理論來。

在《荒原中的女權主義批評》中,肖瓦爾特的“女性批評學”得到了進一步的闡釋。她將既有的女性文學研究理論的視角歸納為四個方面,即生物的、語言的、精神分析學和文化的。與以生物學、語言學和精神分析學為理論基礎的女性批評理論相比,肖瓦爾特更傾向于文化的研究模式。她認為“文化理論吸取了有關女子的肉體、語言和心理的觀點,又把女子的肉體、語言、心理放在同生成它們的社會環境的關系中作出解釋”,因而“依據女子文化模型的理論能夠為研討女子寫作的獨特性和差異問題提供更完整、更圓滿的方法。”同時,肖瓦爾特高度評價了人類學家埃德文·阿登那(EdwinArdener)提出的女子文化模型。阿登那認為,女性構成了一個失聲集團,其文化和現實生活的圈子同(男性)主宰集團的圈子重合,卻又不完全被后者所包容。處于主宰集團主宰域之外的文化空間被稱為“野地”,可看作是“女人的空間”,是以女性為中心的批評、理論和藝術的所在地。

肖瓦爾特對阿登那用“野地”來表示“失聲的”婦女的地位持肯定態度。但她并不同意某些女權主義者提出的建構女性自己的“野地”文學文本和理論構架的主張。她指出:“所謂野地中的女子文本的構想只是玩弄抽象概念。在我們稱自己為批評家時必須面對的現實中,女子創作時‘雙聲話語’,它總是體現了失聲和主宰雙重的社會、文學和文化傳統。在肖瓦爾特看來,寫作的女性既不在男性傳統之內,也不在男性傳統之外,而是同時在這兩種傳統中,是主流中的潛流。因此,要研究女性著述與男性著述的差異只能從歷史形成的復雜文化關系中去認識。

盡管肖瓦爾特的“女性批評學”被男性批評家魯思文指出是在搞分裂主義,是顛倒的性別主義,不過是男性批評的再版。但肖瓦爾特為建立女性作家為中心的批評體系所做的嘗試和努力是可貴的,最起碼,她以特定的角度深化了人們對文學藝術的認識和理解。

(三)黑人女權主義批評思想

美國社會的價值標準建立在男性和白人傳統的主流價值觀之上,因而處于美國白人文化和本土文化夾縫中的黑人女學者則處于雙重邊緣一一即主流文學批評非主流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邊緣。在種族斗爭中,白人男性和白人女性是主角,黑人女性被邊緣化了;在性別斗爭中,白人男性和黑人男性是主角,黑人女性再次充當了被邊緣化的角色。她們往往面臨一種尷尬的境地:她們的作品既難以被自人女性主義者認同,也常不能被黑人男性文學評論家所完全理解。“由于黑人女批評家和作家意識到白人男性和女性,黑人男性都在將自己的經驗作為標準而視黑人婦女的經驗為異端,這就促成了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的誕生。’’

芭芭拉·史密斯可以說是當代黑人女權主義的先驅。她在《邁向黑人女性主義批評》一文中提出了建立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的歷史必然,她指出,沒有一個黑人女權主義批評角度,黑人女性作品不但會被誤讀,長此以往,這些作品終將被毀掉。黑人女權主義批評方法必須承認這樣一個前提:在黑人女性作品中,性政治以及種族、階級的政治是相互交織、密不可分的。女權主義文學批評必須承認黑人婦女悠長的歷史,還應旨在發掘黑人女作家的“不同”。她還強調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理論的立足點應是“自治”但不是“隔離”,應該是和各種女性主義理論的對話和結合。在史密斯看來,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的應用定會推翻對有關作品的先前的假設,定會挖掘出新的視點、深度和廣度。

對于芭芭拉·史密斯的黑人女權主義批評,德博拉·E·邁克多爾在《黑人女權主義的新天地》一文中,主張為黑人女權主義批評下一個更清楚的定義,確立更嚴謹的方法。她界定了以往黑人女權主義批評中含混不清的概念,提出了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的歸屬和版圖問題:黑人婦女研究并不等同于黑人女權主義研究,雖然兩者都以黑人婦女為依托,后者則包括美國黑人婦女以外的其他婦女的作品。黑人女權主義批評也不僅僅只屬于黑人婦女,一切要根據不同的文本作具體的分析。文本才是決定批評的準繩。

這一時期最能反映黑人女權主義成熟理論的是艾麗絲·沃克提出的“婦女主義”(womanism)。在批評文集《尋找我們的母親花園》的扉頁上,艾麗斯·沃克提出了當代美國黑人女權主義批評中一個極其重要的概念——婦女主義,這也是黑人女權主義批評區別于傳統黑人文學和白人女權主義的分水嶺。根據艾麗斯·沃克的解釋,婦女主義者特指黑人婦女或有色婦女,她們“欣賞并熱愛女性文化、女性情感、女性力量”,尤其是重視、熱愛女性本身,能夠“獻身于黑人的民族事業、維護民族的整體性”“(黑人)女性主義對于(白人)女權主義,就象紫色于淡紫色的關系一樣。"沃克的婦女主義把黑人女性話語從白人女權主義話語、黑人男性傳統話語的從屬地位中獨立出來,擴大了黑人女權主義批評的內涵。

雖然黑人女權主義批評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它過多地強調了自身的“異”,即黑人女性與男性及白人女性的不同,而未能深入考察它們之問的“同”,未能對如何與其他女權主義融合提出有效策略,也因此而未能形成一種完整明晰的理論體系。但黑人女權主義批評注重研究黑人婦女作品的特殊性和創作規律,要求文學反映黑人婦女的現狀。因此,它的發展為女權主義批評理論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它的批判結果不僅對黑人女性,而且對白人女性也都有重大意義。

三、美國女權主義批評的理論走向

女權主義文學批評對文學研究具有深刻的革命意義,因為不僅“由于它對傳統批評之不足的批判、補充與革新,而且也是由于它的深刻性、優勢以及不斷增長的陣容,都與20世紀最具摧毀力的批評理論相一致,這使它處于文學研究和批評的中心”。與英法女權主義批評家不同,美國女權批評家的著眼點在于分析文學作品的文本,而不是抽象地在理論上談論語言他們重新審視男性文學大師筆下的婦女形象,揭示其作品中隱藏的父權思想,徹底披露父權文化傳統如何深刻地浸蝕了我們的文學傳統。在反對“男性批評理論”的同時,美國女權主義文學批評還力圖尋找“真正以婦女為中心的、獨立的、思想認識上一致連貫的女權主義批評”。她們從文本人手,通過建立婦女自己的題目、自己的體系、自己的理論,發出自己的聲音來思考和回答女性經驗中涌現的問題。

美國女權主義批評在發展過程中也存在很多局限性,如英國批評家似乎不贊同美國特別盛行的文本研究。他們認為,美國的文本分析只顧在文學領域把不同國家和不同時期的婦女作家聯系起來研究,漠視歷史發展細節,因而有可能把婦女的文本置于其賴以產生的歷史條件之外。另外,美國人在反對貶低婦女的大男子主義陳規的同時,又鉆進了關于女性美德的俗套,抹殺了婦女內部存在的種族、階級和文化差異。

而對于美國女權主義批評和其他女權批評而言,最大的問題在于其作為單性的性別批評的局限性。女權主義批評對于父權專制文化的解構,并不足以對人類文化中的雙性同體美學實施顛覆。一味拘泥于單一性別視野作出的批評,常常會因其褊狹極端的弱點而失去力量。別爾嘉耶夫曾說真正神圣的理想總是“同時是男性的和女性的”。所以,女權主義批評不能夠成為一塊自我封閉的領地。肖瓦爾特指出:“目前,正當女性主義批評家開始從她們的努力中獲益和在文學研究專業里享有一定聲望與權威的時候,女性主義批評天才和男性批評傳統之間的同謀關系卻變得引人注目起來。”因而,對于奠基于性別理論的美國女權主義批評來說,如何超越其單一的性別立場走向全方位的性別詩學,如何開放地在與男性話語的對話中而不是對立中求得發展,這已是今后發展中不可回避的問題了。在保持多元模式的前提下不斷吸收借鑒其他流派理論,進一步融合各民族的女權思想,在探索中逐漸修正和建樹自己的批評和理論體系,女權主義批評將會繼續成為當今后現代主義批評理論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