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播學智慧博物館研究
時間:2022-02-02 10: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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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物館的主要信息傳播維度
傳播是現代博物館的基本功能之一,在2007年的最新博物館定義中,便有非常明確的表述:“博物館是一個為社會及其發展服務的、向公眾開放的非營利性常設機構,為教育、研究、欣賞的目的征集、保護、研究、傳播并展出人類及人類環境的物質及非物質遺產。”博物館在參與社會服務的過程中,無論是對藏品的征集、保護,還是學術研究,最終都需要將博物館所生產的文化信息,通過舉辦展覽、出版圖書等方式對外進行主動傳播,可以說,“傳播”是現代博物館近乎天然的特性,“傳播工作是用來達到博物館目的的根本環節”。[1]鑒于傳播對博物館的重要性,早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國內學者便開始借鑒傳播學的理論,結合博物館的實際情況開展相關研究。傳播學是研究社會信息系統及其運行規律的學科,對于傳播學的深入了解,有助于我們在瞬息萬變的信息時代,更好地把握博物館文化傳播的工作實踐以及信息化建設的方向。在傳播學中,傳播是指“社會信息的傳遞或社會信息系統的運行”[1]。人類社會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協作系統,社會系統要正常運行,就時刻離不開傳播,傳授雙方在一定的意義共通前提下,進行信息的共享活動。正如傳播學對人類社會傳播特點的總結,傳播是一種行為,更是一種過程和系統。因此,對于傳播學的學習,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在系統的動態過程性視野下,來考察宏觀的社會系統或者是某一類機構的運行規律。這對博物館的日常運營和信息傳播而言,同樣如此。傳播過程的研究,是傳播學中非常重要的內容,一個完整的傳播過程被認為包含了:傳播者(信源)、受傳者(信宿)、信息、媒介和反饋五種主要的基本元素,通過信息的流轉,各要素相互聯系和相互作用,確保傳播行為得以成立,進而發揮特定的功能。傳播過程是對人類社會傳播網絡的抽象化描述,在看似復雜的互動關系中,通過引入“信息流”的概念,使信息運動的狀態更加形象化,幫助人們直觀地理解和認識傳播行為,更好地分析傳播過程中各個要素具體的作用和影響,從而促進傳播工作的改進。以傳播過程的研究視角來審視博物館作為一個公共文化機構的信息傳播,對于我們的工作改進和信息化的建設有很大的啟發意義。它可以將博物館看似復雜的各方面專業工作,抽象為幾個主要的傳播過程或者渠道,對我們的實踐工作和信息化網絡建設,給予更加形象化的描述,有的放矢地進行建設和提升。那么,該如何來理解博物館信息傳播的過程或者渠道的概念呢?我們有必要結合博物館的功能定位和作為公共文化機構的組織特征來進行分析。首先,現代博物館是一個具有外向傳播需求的機構,正如博物館定義中所明確的內容,博物館的藏品、專業人員的研究成果、舉辦的各類展覽以及策劃的教育活動,都是為社會公眾在教育、研究、欣賞等方面的目標來服務的。在實現這些目標的過程中,博物館需要主動與社會觀眾建立聯系,進行充分的信息溝通,那么博物館與社會觀眾之間,就天然存在著一個信息互動的過程,或者稱為博物館與觀眾之間的傳播渠道。在這個過程中,博物館以文化機構的身份扮演著各類信息的源頭,即“信源”,作為信源一方,博物館占據著傳播的主動性,比如在內容的選擇方面,“議程設置”[2]的優勢就十分明顯。觀眾作為接收的一方,主要“扮演”著“信宿”的角色,他們在參觀展覽或體驗博物館服務之后的反應和意見,是這個傳播過程中的“反饋”因素,可以作為博物館工作改進提升的科學依據。考慮到博物館是以“物”為核心的文化機構,無論是展覽、研究,還是教育、文創,都需要圍繞藏品來進行,因此,博物館的藏品就具有了媒介和信息的雙重作用。在傳播的過程中,一方面,博物館各類藏品所蘊含的文化信息是博物館真正傳達給觀眾的核心內容;另一方面,觀眾來到博物館之后,注重的是歷史實物的鑒賞,藏品在展覽中又作為信息的載體出現,即“媒介”的身份。近年來,雖然隨著博物館概念外延的逐漸擴大,博物館藏品的概念也一直在變化,但“博物館(包括科技館),運用物作為信息與知識載體從事傳播教育的性質沒有變化”[3]。由此,博物館的實物和不斷豐富的信息化技術,構成了博物館傳播中“媒介”的主要內容。其次,作為一個公共文化機構,博物館具有嚴密的組織性和工作秩序,具備傳播學中“組織傳播”的典型特征。顧名思義,組織傳播是指組織所從事的信息活動,它包括兩個方面:組織內傳播和組織外傳播,通過這兩方面的傳播活動,“保障組織目標的實現和組織的生存與發展”[1]。博物館與觀眾之間的傳播渠道,屬于博物館的組織外傳播,而機構內部的日常化運行則構成了博物館的內部傳播渠道。在傳播學中,將組織內信息的傳播過程分為橫向和縱向兩個渠道,是對機構內部組織級別關系的反映。橫向傳播主要指發生在平等的部門或員工之間的信息交流,其作用是促進相互之間的協調配合,提升組織的工作質量和效率;而縱向傳播,則是指組織領導和下級部門、員工之間的信息互動,通過及時的信息匯集和分析,可以使決策更加科學化和組織行為更顯整體性。雖然只是機構內部的信息傳遞,但組織內信息傳播的通暢與否,關系到組織內部各部門的統一協調、指揮管理和決策應變等問題,也對組織向外傳播的效率和品質有著決定性的影響,因此組織內部信息溝通渠道的構建和優化,有著非常重要的實際意義。就博物館而言,內部傳播渠道的優化和通暢,關系到博物館核心職能的發揮和對外宣傳的效果。博物館的展覽策劃、教育創意、學術研究、文物科技保護、公共服務、對外宣傳和多媒體展示等很多工作,都需要多部門的配合才可以完成,這就有必要對部門間的橫向信息溝通渠道進行高質量的需求整合與信息梳理,來確保博物館文化產品的質量。在縱向渠道上,博物館領導層要對各個專業口的信息及時掌握,才可以科學地決策,特別是大數據技術的利用,可以實現各類數據的廣泛采集、集成分析和可視化輸出,比如文物預防性保護的情況、文物展品的環境動態、經費開支、觀眾數量和意見反饋、文創產品銷售、學術研究動態等情況,一目了然地呈現給博物館決策層,從而有針對性地改進工作。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才是博物館真正不斷自我完善的“智慧”體現。博物館是現代社會“知識原創”的重要平臺,博物館核心功能的實現,需要這三個信息傳播渠道的各自通暢與相互連通,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博物館的日常工作,實際上都是圍繞著各類文化信息來進行,通過優化這三個維度使各方面的信息通暢,提升博物館信息處理能力,保證博物館工作的專業性和科學性,正是博物館不斷成熟的標志,如俄軍所言:“博物館處理其核心業務需求的能力就是博物館工作的智慧。”[2]
二、智慧博物館與信息傳播
智慧博物館建設是近年來我國博物館行業的新潮流之一,從2012年國內開始出現相關概念,到2014年國家文物局進行第一批試點單位的探索,越來越多的博物館開始重視這一新的行業熱點。隨著建設經驗的增多,關于智慧博物館的相關概念和發展模式,業界逐漸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為下一階段博物館行業邁向“智慧化”,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關于智慧博物館的定義,目前并沒有統一的結論,從已有的研究成果來看,對智慧博物館的認識,普遍是以傳統博物館在信息化方面的不足作為改進的目標,也就是說,傳統博物館中信息處理能力的改進,被作為博物館是否達到“智慧”的考量標準。如宋新潮所言,智慧博物館追求的是“通過在博物館(群)中建立全面的動態感知,實現隨時隨地獲取和傳遞觀眾、藏品、展廳、庫房等要素及其相互之間關系的變化,并基于智能信息整合,促進整個博物館系統的自適應性調整和優化”[3]。從技術層面來講,智慧博物館依托日益成熟的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和移動互聯網等信息技術,智慧博物館可以實現博物館公共服務、文物保護與組織管理等各方面工作的優化升級。在這之中,物聯網技術可以對展廳、藏品、庫房環境、展柜微環境、各類人員流動的實時動態,進行智能化識別、定位、軌跡追蹤、人流統計、監控和管理,通過統一、規范地采集,令博物館更加“耳目通達”,時刻了解具體的實時信息。大數據技術則針對博物館實際業務工作所產生的海量數據,采用數據管理、定向分析、深度學習等技術,根據不同的定制化需求,為社會公眾和內部工作人員提供更好的個性化服務,掌握更有針對性的信息內容,令博物館“知識淵博”。云計算按照博物館的特定需求,提供數據信息的存儲、計算以及可視化輸出,解決數據量和訪問量的快速增長問題,既實現智慧技術應用的低成本、高效能的目標,又可以使博物館領導及時掌握全面的信息,還可以對博物館內部的各類數字資產進行規范化存儲與共享,做到科學決策。移動互聯網技術的應用,則使實體博物館和虛擬博物館相互融合,實現對博物館觀眾的全面覆蓋和協同辦公業務的全時知曉,使博物館各業務活動開展起來更加便捷、高效和更具私密化。智慧博物館是基于信息技術,為了破解傳統博物館因為“信息孤島”現象而產生的新的博物館信息化形態,因此,信息在整個框架中處于核心地位,這也是目前業界的明確共識。智慧博物館既然是以打破孤立、聯通博物館各類信息為主要目標,就必然會產生更加廣泛的信息傳播網絡和渠道,如果將智慧博物館主要的技術功能與前文所梳理的博物館主要信息傳播過程相對應,可以發現智慧博物館在信息技術方面的優勢和潛力,實際上都是為了獲得博物館與觀眾、博物館內部之間更好的信息采集和處理,從工作實踐的角度來說,并沒有超出博物館主要的三個傳播渠道的范疇,智慧管理、智慧服務和智慧保護三個層面的綜合提升,依然是對博物館核心業務與職能的保障。相比于實體博物館長期以來的信息困境,以及數字博物館建設中的單向性傳播不足,智慧博物館系統是對博物館核心業務范圍的全面覆蓋與整合,對博物館內部各專業領域之間的“互聯互通”和博物館與觀眾之間的雙向互動,做出了非常大的改進。在智慧服務方面,智慧博物館借助不斷成熟的智慧導覽系統、自媒體互動平臺、多媒體展示和觀眾數據采集等技術,通過開放一定數量和權限的藏品資源數據,使觀眾既可以在實體場館與網絡中,廣泛、自助化地了解博物館的各項展覽和藏品信息,還可以及時地將個人的意見反饋、匯總給博物館,真正實現雙方平等的信息交流與反饋。智慧博物館本質上就是提供了一個從信宿到信源的優質而科學的反饋通道,真正讓觀眾參與到博物館的建設和自我優化中來,這是它超越傳統博物館的最大優越性所在。在內部管理上,智慧博物館以覆蓋全館范圍的宏觀視野,建設博物館內部橫向、縱向兼顧的綜合信息網絡。通過統一的頂層設計,實現各個業務系統之間的數據采集、管理、分析以及輸出的聯通,及時將工作中的各方面信息加以匯總、分類與存儲,借助大數據管理和分析,使博物館領導和專業人員盡可能全面地掌握工作動態,進而加以改進。尤其是保護方面,借助RFID技術、庫房預防性保護系統、智能建筑系統和展廳環境監控體系,采集文物保護和展示的實時動態數據,并通過數據分析系統及時掌握文物保護的工作動態,確保文物保護的風險降到最低。智慧博物館通過完整的信息采集—管理—分析—決策的傳達網絡,一方面,使博物館專業人員可以更好地了解與溝通各自業務信息,打破專業壁壘,提升工作效率,促進學科交叉與融合,保證專業工作的品質;另一方面,各部門可以及時地匯總、反饋工作進度給分管領導,便于他們更好地知曉情況,科學決策,提升博物館的機構管理水平。傳播渠道的規范、通暢是確保傳播行為發揮特定功能的基本前提,智慧博物館系統畢竟是覆蓋博物館各專業領域的綜合性信息系統,所涉及的各類信息量非常龐大,在這之中,必然有相當數量的數據冗余。為了更好地發揮智慧博物館的效用,確保各系統的數據聯通,就需要一個數據采集科學化、規范化的過程,這既是智慧博物館優化傳播網絡的迫切需求,同樣也是系統“智慧”潛力的保障。在業界目前的研究中,對于智慧博物館如何在信息規范化、信息采集、信息管理體制、信息組織、信息傳播、信息共享等方面發揮更大作用給予了相當多的重視,這為智慧博物館在制度化運作層面的不斷改進,提供了很有價值的參考。智慧不只是要對事物有所認識,更需要在全面了解信息的基礎上做出科學的決策。客觀來講,之所以會出現“智慧博物館”的概念和訴求,正是因為我們以往的博物館狀態不夠智慧。圍繞博物館傳播范疇內的各方人員,既存在信息匱乏的困境,又無法滿足自己的需求或不能拓展自身專業的潛力,博物館自身的決策也可能會因為依據不足而變得不科學而顯得沒有“智慧”,遑論基本功能的發揮。因此,智慧博物館真正的價值不只是博物館信息采集和傳播能力的提升,更在于在廣泛感知的基礎上,幫助人們做出更加科學的決策,使博物館可以能動地“完善自身”。可以說,在大數據管理和處理方面的巨大潛力才是智慧博物館的真正優勢所在。張小朋在《智慧博物館核心系統初探》一文中,有一句非常精彩的論述:“在智慧博物館體系中,決策支持系統是對‘智慧’最集中的體現。”[1]智慧博物館體系不只是對博物館核心網絡中信息傳播渠道的建設和優化,更重要的是依托日新月異的信息技術,對博物館的信息整合與分析能力有飛躍式的提升,確保博物館擁有科學的決策依據,來應對不斷發展的社會文化需求。現代博物館終歸是為社會公眾服務的。古德曾說:“博物館不應該是物品的墳墓,而應該是思想的搖籃。”[2]博物館承載著人類最寶貴的記憶,也蘊含著對我們啟迪的智慧。智慧博物館的建設歸根結底,是要以博物館收藏的文化遺產為依托,借助更加科學、更加全面的信息技術來傳播、激發屬于博物館的智慧,真正使博物館成為“新思想的發生器”,推動社會發展。
三、信息傳播質量的綜合提升
現代博物館在實現其基本功能、提升內部組織管理和參與社會發展方面具有非常明顯的信息傳播需求,而智慧博物館則依托不斷發展的各類先進信息技術,在博物館的信息采集、原創、管理、分析方面,具備巨大的潛力。信息的傳播總歸有特定的目標和訴求,智慧博物館是信息傳播和處理模式的深刻變革,確保博物館各方面的信息在各自的傳播渠道和過程中可以發揮博物館的核心職能,帶來內部人員和外部觀眾在思想層面與實踐工作層面的改進。從傳播學來講,這就是實現信息的傳播效果。傳播學把社會信息系統及其運行規律作為其研究對象,通過對具體的傳播系統和各部分主體的分析,找到適合特定傳播過程的模式與方法,發現和克服傳播渠道中的障礙和隔閡,確保達到預期的傳播效果。智慧博物館的主要目標同樣也是為博物館找到向觀眾傳播歷史、文物所蘊含的信息的方法。從信息傳播的角度來看,信息規范化采集之后,便是如何主動加以分析和利用,智慧博物館不只是對這三個主要傳播維度的渠道構建,更要保證雙方可以盡可能地實現雙向互動,進而構建一個“敏感感知、科學分析、善于改進”的博物館可持續發展體系,保證博物館各類信息的雙向傳播效果。傳播效果的研究,可以說是傳播學中集大成的研究領域,也是與傳播實踐最密切的研究領域,研究范圍涵蓋了傳播行為的各個方面,通過對傳播主體、傳播受眾、信息內容、傳播過程、傳播渠道、傳播技術、傳播方法以及傳播制度等多方面的考察,總結出改進傳播效果的具體方向,指導各類傳播行為的實踐改進。“傳播效果是傳播學和傳播實踐的出發點,同樣也是歸宿,做好傳播效果的研究,是任何傳播主體做出改進的主要依據。”[1]從傳播效果研究的角度出發,對幫助我們理解智慧博物館如何在博物館信息組織和傳播的各個環節發揮作用,改進博物館主要傳播渠道中雙方的信息活動,具有重要意義。傳播效果是每一個具體的傳播過程各個要素綜合形成的結果,在完整的傳播渠道中,傳播主體、傳播內容、訊息載體、媒介渠道、傳播技巧、傳播受眾等每一要素或環節都會對傳播效果產生重要的影響,傳播效果實際上是這些環節和要素相互作用的結果。在博物館主要的信息傳播渠道中,幾乎都包含了這些因素,就智慧博物館的系統建設而言,實際上正是對這幾方面信息傳播渠道的全過程提升,因此,從傳播學角度來理解智慧博物館對博物館信息網絡的綜合提升,就需要結合博物館各個傳播渠道中傳播目標的具體訴求,以及影響傳播效果的主要因素來考察。從信息傳播的流程來講,作為傳播行為的主體,信源在傳播過程中無疑居于最優越的地位,在傳播效果的主導因素中,信源是最重要的影響因素。他們往往是傳播過程的發起者,可以自主選擇傳播媒介和手段,而且對信息內容的取舍有很大的自主性,能引導信息活動的預期目標。信源一方的可信性和傳播策略的選擇,被認為是對傳播效果影響最大的兩個方面,因此,在博物館信息化建設中,對傳播主體信息內容生產的科學性、權威性以及傳播策略中最佳媒介的選擇,就需要著重注意。現代博物館是重要的社會教育機構,博物館向外傳播的各類信息要求具有極高的權威性和準確性。作為內容的原創機構,專業人員只有掌握更多、更全面的信息,博物館才可能傳遞出更符合歷史事實和當代人需求的文化信息,達到預期的傳播目標。在傳播策略方面,博物館也要根據不同時期社會文化的偏好和自身功能定位,在兩者兼顧的前提下,采用最適宜的媒體和最吸引人的表達技巧。智慧博物館畢竟是由博物館主導建設的信息化系統,也是為博物館所用,因此,博物館具有智慧博物館體系中傳播的主導權。在針對博物館與觀眾之間的信息傳播渠道中,各項專業系統建設重點針對如何讓觀眾喜歡博物館、如何讓觀眾看得懂博物館、如何讓觀眾記得住博物館這三個層面的問題,在信息傳播的內容權威性方面和多媒體吸引力方面,做到統籌兼顧。通過打通博物館各專業系統的信息流通和建設專門的學術研究綜合服務平臺,使博物館專業人員全面提升研究的廣度與深度,增強內容的權威性;合理利用吸引力較大的傳播技術,如AR、VR、3D漫游等熱門多媒體形式,吸引觀眾來到博物館、看懂博物館,最終實現觀眾獲取信息、參與表達和共同構建知識體系和社會價值觀的傳播效果。博物館內部的信息傳播,是為了更好地加強機構管理水平和業務水平提升,打造博物館更高的業務水平與信息權威性,對于一個以原創和傳播文化信息為主的機構而言,內部信息傳播的效果如何,對博物館向外傳播的文化信息起到近乎決定性的作用。智慧博物館建設,是對博物館核心業務的一次信息化全面覆蓋,面對以往普遍存在的“信息孤島”現象和專業領域跨度大的困境,既是對信息網絡全方位的滲透,也是對博物館內部業務流全新的優化和架構。在梳理決策層和各部門信息訴求的基礎上,利用統一的頂層設計,來融合與優化信息的流向,克服傳播過程中的結構和功能等“傳播障礙”和弱化“噪音”[1]因素的影響,疏通博物館內部橫向、縱向方面的信息傳播渠道,確保業務信息主要的預期效果,追求組織系統最大的潛力。以博物館展覽為例,這堪稱是博物館原創文化產品中最復雜的工作。一個成功的展覽,離不開博物館所有部門的傾力合作,這其中也基本上涵蓋了博物館內部橫向、縱向各方面信息網絡的共同作用。在博物館展覽策劃過程中,策展人員需要掌握諸如學術資料的梳理、文物藏品的支撐情況、領導決策的主要意見、形式藝術的設計施工、展覽手續的申報審批、觀眾調查的成果與建議、教育活動的創意策劃、公共服務的計劃安排、展廳建筑的安防消防、文創產品的開發與銷售、對外宣傳的聯絡計劃、財務程序的具體進度、多媒體設備的利用、票務數據的采集和分析、觀眾反饋意見的及時處理、自媒體平臺的運營計劃、展覽活動的人員安排等各方面信息,稍有紕漏便會造成展覽傳播效果的不足。以往的展覽往往需要策展團隊在處理各方面信息時事無巨細,而這也是最容易產生內部信息傳播效果不足的環節,進而影響展覽信息的對外傳播。而在智慧博物館系統中,借助頂層平臺的集成設計,實現內部業務流的梳理,通過協同辦公系統平臺,將各部門信息的采集和傳播流程加以規范,利用大數據管理和分析系統,對展覽的各方面情況實施把控,極大地提升工作的效率和傳播質量。傳播學學者麥克盧漢曾提出兩個著名的媒介理論,即“媒介即訊息”和“媒介—人的延伸”。前者認為,漫長的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真正有意義、有價值的訊息不是各個時代的傳播內容,而是這個時代所使用的工具的性質、它所開創的可能性以及帶來的社會變革;而后者則將媒介工具擬人化,認為任何媒介都不外乎是人的感覺和感官的擴展或延伸。雖然這并不是十分嚴謹的理論體系,但對于我們理解智慧博物館提供了另一個角度的啟發,智慧博物館可以說是將博物館每個工作人員的能力做了延伸,采集的信息更多,信息表達的形式更豐富,傳達的信息更廣、更深入,在各專業延伸的過程里,構建出如同博物館神經系統的感知網絡,使博物館的信息組織與傳播模式發生深刻變革。從這個意義上講,智慧博物館何嘗不是大于具體信息內容的博物館新形態。
智慧博物館,歸根到底是人的智慧,任何技術和手段都可以作為博物館采集和傳播信息的手段,但如何利用這些技術和數據,永遠都是博物館“智慧”的體現。智慧博物館是在信息流轉渠道優化和數據處理能力提升的基礎上,形成博物館工作“感知變化—綜合分析—善于改進—可持續發展”的良性發展循環,從而為觀眾提供便利,為業務提供反饋,為決策提供依據,為未來留足空間,確保博物館核心功能和發展定位的更好實現,做好博物館信息生產與傳播,發揮博物館中萬千文物蘊含的古人智慧,將博物館打造成真正的“新思想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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